「娘。」不出意料,崔氏和汪福良他們都等在衙門口,劉海棠一出去就看到他們了,崔氏倒還好,最擔驚受怕的是汪福良和胡二爺。
劉海棠沒看到毛道士,估計不敢出面,先走了。
「海棠。」崔氏上前拉著劉海棠的手,和嘯捕頭道:「海棠冒失,打擾您了。」
嘯捕頭看著劉海棠,含笑道:「都是朋友,不存在打擾。」話落,一一受了崔秀幾個小姑娘的禮,轉眸看向汪福良,「百草堂的汪福良?」
「小名叩見嘯捕頭。」汪福良今天大悲大喜,現在心都還在嗓子眼跳,胡二爺也拱手行禮。
嘯捕頭頷首,道:「海棠難得來縣城,今晚我做東在聚賢樓,還請各位賞面。」
這話就是告訴大家,因為劉海棠來,所以他決定請大家吃飯。
這得多大的面子,胡二爺瞪圓了眼睛。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在安定縣想和嘯捕頭拉上關係的人不知道多少,可嘯捕頭一向鐵面無私,是誰的面子都不給的。
所以,大家都說,寧願有事去找縣太爺多花錢,也不敢來嘯捕頭面前碰釘子。
「這、這怎麼好意思讓您破費,我們請。」胡二爺走江湖的,更加機靈一點,「這頓,我和汪東家做東,請嘯捕頭和崔太太還有各位姑娘吃飯。」
嘯捕頭看了一眼胡二爺,揚眉道:「你是來安縣胡金書?」
「是,是,嘯捕頭您好記性。」胡二爺激動的不得了,沒想到嘯捕頭會記得他,「一年前我們在縣衙外見過一面,那時候您剛上任。」
嘯捕頭微微點頭,「這頓不單你們,還有我幾個弟兄。你們就不用客氣了,等再有機會,再由你們做東。」
這就是說還能有下次來往了,關係算是攀上了,胡二爺不敢不從,喜滋滋的道:「是,是,聽嘯捕頭您吩咐。」
汪福良如入夢裡,迷迷瞪瞪的。
「你們住在哪裡。」嘯捕頭問道。
還是胡二爺回話,「我們就住在聚賢樓隔壁的福來客棧,嘯捕頭可要去坐會兒,他們有個茶博士,泡的茶很不錯。」
「還有事。」嘯捕頭看著劉海棠,「你們先回去,酉時三刻你們直接去聚賢樓便可。」
劉海棠點頭,哦了一聲,這邊胡二爺覺得劉海棠太冷淡了,忙補充道:「好,好,那我們告辭,晚上見。」
嘯捕頭微微頷首,又和崔氏打了招呼,轉身重回了衙門。
「海棠。」喜香激動的道:「我們晚上真的要和嘯捕頭一起吃飯嗎?」
劉海棠點頭。
「天哪。」喜香捧著臉,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和嘯捕頭一起吃飯。」
除了劉海棠一家三口,其他也跟著不由自主的點著頭。
誰也沒有想到。
「劉姑娘。」胡二爺清醒過來,「今天你真是我們的大恩人,這恩情我胡金書記住了,往後劉姑娘你有什麼事,儘管豐富,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劉海棠客氣的擺著手,「都是自己人,胡二爺這話太見外了。」
總歸大家沒坐牢,該掙的錢也掙到了。
「先回去,回去說話。」汪福良想把錢結算給劉海棠,「各位,走。」
幾個姑娘在前面嘰嘰喳喳的說著話,胡二爺和汪福良低聲道:「這位劉姑娘,雖說年紀小,可人卻不簡單,而且還是個有福氣有機緣的人。你一定不能得罪了。」
「我哪能得罪,就靠她我們才有這丹砂的錢掙。」汪福良回道:「還有鋪子裡的生意,也是她出的主意,我們才起死回生的。現在就算說我汪福良的今天,都是劉姑娘的功勞,我也不辯解。」
胡二爺拱了拱手,兩人有默契的並肩走著。
回了客棧,劉海棠和崔氏說了事情經過,就被汪福良請去了隔壁,門闔上汪福良就遞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過來,「劉姑娘,這銀票你收著。」
「這麼多?」這筆買賣雖說賺的多,可汪福良投進去的錢也不少,粗粗算一算,他的利潤也就一千多兩,她不能收這個錢,「汪東家,上次的工錢你就結算過了,這次您再結算一次也就夠了。我不可能收你這麼多錢的。」
「劉姑娘請一定收下,不瞞你說,這六塊硃砂我一共用了一千兩銀子。算去成本,還有一千一百兩,這一千兩你收著,剩下的一百兩就當我的辛苦費。」汪福良道。
胡二爺也跟著點頭,認識嘯捕頭的價值,可比這一千兩價值高多了。
往後他們進藥材進安定縣,只要他的手下稍松一點手,一回頭,這一千兩就能賺回來。
「你越這麼說,我越是沒臉手。」劉海棠笑著道:「這樣,這回四塊硃砂我確實也費了力氣,您給我兩百兩的工錢,咱們就還是朋友,若不然,就這一錘子買賣,咱們就不談以後了。」
汪福良此時此刻對劉海棠,真的是打心眼裡透著尊敬,這么小的年紀就有這樣一份胸襟。他拱手道:「成,就聽劉姑娘的,咱們常來常往。」
剩下的錢做什麼打算,汪福良心裡已經有數了。
「這是二百兩。」汪福良遞了二百兩的銀票給她,「劉姑娘收好。」
劉海棠沒客氣,將銀票疊好,「我回去洗把臉,看時間也差不多要去吃飯了,待會兒見。」
「好。」汪福良兩個人送她出門,關上門汪福良和胡二爺道:「劉姑娘打算在鎮子上買間宅子,我名下正好有一間空著的,準備回去就入了她的名下。」
「你那宅子我知道,雖是二進可進深大,市口也不錯,現在賣也能賣出二百多兩。」胡二爺道:「這樣,宅子你送,裡面的家具我來置辦,怎麼樣。」
汪福良擺著手,「你跟著吃了一天的苦,怎麼能再讓你出錢。」
「這你就不懂了,你要交朋友,我也是要交的,再說,今天認識了嘯捕頭,花錢出去我願意啊。」胡二爺道:「放心,我胡金書也不是銀子多了用不完,自然是每一錢都花在刀刃上。」
汪福良看著兄弟,哈哈一笑,「那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又聊了會兒,看了看時間,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道:「你看,我們先過去打點打點?」
兩個人相視一笑,開門出去,胡大夫正要敲門,看見兩個人就遞了個瓷瓶子過來,低聲道:「解酒藥,飲酒前一刻鐘吃,千杯不醉不敢說,喝上一罈子絕無問題。」
「還是胡先生懂我們。」汪福良和胡二爺一人吃了一顆,迫不及待的去了隔壁。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