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妹,真的是你?」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崔氏,王二爺真的太驚訝了。
就算在這前面他有很多猜測,但都抵不過現在親眼看到,本該死去的人,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震驚。
「二老爺。」崔氏上前神色淡淡地福了福,「多年不見,二老爺沒什麼變化。」
王二爺好半天才回神。崔氏的變化很大,老了很多。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崔氏現在不過三十出頭吧,可這樣看去,可不是一位三十歲女人該有的樣子。
「三弟妹你……受苦了。」王二爺嘆了口氣,請她落座。崔氏大大方方的坐下來,小廝一邊打量她一邊給太倒茶,不敢相信這是家裡的三太太。
曾經的三太太是出了名的美人,在家裡做姑娘求親的人不知凡幾,後來成親,更是將家中所有女心都比了下去。
現在再看崔氏,依舊風韻猶存,可要說美人,卻已不敢認了。
「能活著,已經是幸運。」沒喝茶,抬眸看著王二爺,「二老爺和我海棠說了什麼?」
王二爺道:「我記得她以前不叫海棠,叫諾君的。何以改成這個名字?」
「劉家人改的,也無所謂了。不過一個名字罷了,叫什麼有什麼關係呢。」崔氏淺淺一笑,撫了撫自己的鬢角,「更何況,諾君早就在那一年死了,現在的她已經脫胎換骨。」
「三弟妹。」王二爺蹙眉,一時居然不知道接什麼話。
崔氏垂了眼眸,誰也不知道,她走到這裡需要多大的勇氣。這麼多年,在她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沒有人來幫她,但她們母子二人好不容易熬出來時,而她曾經日夜期盼的人,出現了。
「不要再喊我三弟妹了。」崔氏側過臉去,從窗戶里看向養生堂,「我和你們王家也沒有關係了。」
王二爺有些激動,曾經崔氏的性子很溫順,每次見到都要笑盈盈地喊他一聲二哥。甚至有段時間,他很羨慕弟弟,能娶到崔氏性子這麼好的夫人。
可是現在的崔氏,讓他覺得好陌生。
「你不想知道,我三弟他現在什麼樣子嗎?」王二爺盯著她。
崔氏悽苦地笑了笑,「都已經各自成家生子,不亞於再世為人,知道了又如何?」說著,她忽然提高聲音,「麻煩你,不要來找海棠,這孩子很敏感,過去的事情她知道的多了,會難過的。」
說著,她起身告辭。
「三弟妹。」王二爺道:「你……你再等幾個月,三弟就要從京城回來了,到時候我帶他過來,你和他當面說。」
崔氏頭也不回的下樓。
「二老爺。」隨從低聲道:「三夫人變化真大啊。」
以前的崔氏,肯定不會這麼和他說話。
「我們回家去。」王二爺一刻都不想等了,「和父親商量一下,無論如何,王家的血脈也不能流落在外。」
海棠這丫頭多能幹,父親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說著,他帶著隨從飛快的下樓,找到周季耘,急匆匆地道:「……我回家去了,等過段時間我再來找你。」
「等下。」周季耘拉著他,「不是說事情都辦完了不著急回去的嗎,何以這麼著急?」
王二爺左右看看,低聲道:「就在剛才,我見到我三弟妹。我確定,海棠就是我的侄女。」
「還真是啊。」周季耘很驚訝,「那你這麼著急趕回去,是打算告訴你家老爺子?」
王二爺點頭。
「那你回吧,有什麼時候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遣人送信來。」周季耘淡淡地道。
王二爺頷首,拱了拱手上了馬車,疾馳出了牛頭鎮。
周季耘負手站了一會兒,回到房裡提筆寫了一封信,讓人送了出去。
崔氏回去的時候,劉海棠正趴在桌子上吃刨冰,崔氏看到了,頓時凝眉道:「你這孩子,這大清早的,吃什麼冰。」
「我好熱啊。」劉海棠搖著扇子,「娘,你不熱嗎,我感覺這天要下雨了。」
崔氏嘆了口氣,「吃一半就好了,你畢竟是姑娘家。」
「再吃一口。」劉海棠笑眯眯的連著吃了三口,碗裡已經見底了,才放了調羹,崔氏一臉的無奈,那邊喜香哈哈大笑,「嬸,海棠越來越賴皮了。」
崔氏搖了搖,去櫃檯那邊看帳本。
母女二人都沒提去過對面的事。
吃過冰塊劉海棠在藥房做事,喜香咬著筆趴在桌子上練字,後院裡傳來葉嬸他們的笑聲,處處一派祥和安靜。
「哎呀!」忽然劉海棠感覺到下身一陣潮熱,她驚的跳起來,喜香嚇了一跳看著她,「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這感覺雖然隔了很久了,但是她還是很熟悉的,這分明是……葵水來了。
「我……應該來葵水了。」劉海棠緊張的左右看著,「怎麼辦,我沒東西啊。」
喜香眼睛一亮,哈哈笑了起來,「你可終於來了,我去告訴嬸子去。」說著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崔氏就進來了,一臉笑意看著劉海棠,「沒事吧,肚子疼不疼,要不要喝點水?」
劉海棠擺手,「娘,您先給我用的東西,這……用什麼?」
「傻孩子。」崔氏早就給她準備好了,「東西都在家裡,娘陪你回家換衣服去,正好在家裡休息一天。」
劉海棠有點期待,也有點慌張,跟著崔氏回家換了衣服,被她壓著在床上躺了一天。
以至於劉立秋到家的時候,以為她生病了,圍著她問東問西好半天。
「你姐沒事,你快去看書去。」崔氏將劉立秋推出去,「先生不是說放假前要考試的嗎。」
劉立秋哦了一聲,一步三回頭地道:「姐,那後天能去縣城嗎。」
「還不知道,到時候看情況。」劉海棠閉眼睡覺,這一夜她做了一個夢,夢見她在一片鑼鼓鞭炮聲中,由劉立秋背著上了花轎……花轎旁邊坐著一個男人,身形高大威猛,可就是看不到對方的臉,她一個勁兒的掀了轎簾打量,每次都差一點點。
等好容易看到下巴的時候,忽然一陣風颳過來,起了一陣沙塵,她被眯了眼睛,揉著揉著,自己就醒了。
「來初潮就開始思春了?」劉海棠擁著被子翻了個身,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個下巴……好面熟啊。」
她朝窗戶外面看著,天色已經蒙蒙亮,反正睡的很飽,她索性起床,洗漱了坐在院子翻著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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