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只是不想再當朕和貴妃之間的一根刺,才離開的嗎?」
薛運的心忽的一沉。
她抬起頭來看向祝烽,眼瞳都縮了起來,卻見祝烽平靜的雙眸里沒有一絲的波動,淡淡說道:「你還記得朕剛剛說過的話嗎?」
「……」
「人再遲鈍,對這種事,也是會有感覺的。」
「……」
「貴妃曾經問你對朕的感情,你說,你是愛著朕的。」
「……」
「朕對你動過心,這一點朕很清楚,連貴妃也感覺得出來,所以她對你一直都非常的戒備;但你,你愛的,就真的是朕嗎?」
薛運有些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開口的時候,連聲音也染上了一絲顫跡,道:「皇上認為,微臣說這些話,是欺騙皇上?」
祝烽道:「朕說了,你不是欺君。」
「……」
「你只是,一直隱瞞著真相不說出來而已。」
「……」
「就像當初,你明明白白的告訴朕,為朕解毒,你是有目的的,但你卻一直不肯告訴任何人,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薛運的眼神更亂了。
但,仍舊緊閉著嘴,一句話都不肯說。
祝烽冷冷說道:「一個敢拿朕來試針的人,不應該如此膽小如鼠,事到臨頭了,還不敢承認吧。」
「……!」
薛運的呼吸一下子窒住了。
她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向祝烽,艱難的說道:「皇……皇上……,如何知道……」
祝烽冷冷道:「難道,朕不該知道?」
「……」
「你為朕施針解毒,是為了達到自己的一個目的。可你一直以來,對一切都無欲無求,那你所求的,就是解毒的這個過程。」
「……」
「難道你認為,朕就該愚鈍至此,連這個都猜不出來。」
薛運僵在了那裡。
下一刻,她立刻起身,哆哆嗦嗦的對著祝烽跪了下來,連連磕頭道:「皇上饒命。微臣,微臣初見皇上的時候,的確是這個打算,那個時候,微臣並不知曉皇上的身份,也,也並沒有對皇上——」
「……」
她接著說道:「可是後來,自從那一次,皇上在路上救微臣出泥潭之後,微臣就,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了。」
祝烽的眉心微微一蹙。
薛運道:「皇上救了微臣的命,就是微臣的救命恩人,而且微臣也對皇上——有了戀慕之意,從那個時候開始,微臣就沒再這麼想過。」
「……」
「所以,微臣從頭到尾,並沒有真的將皇上當做試針的人。」
「……」
「求皇上明鑑。」
「……」
祝烽安靜的看了她一會兒,道:「朕相信你。」
薛運這才鬆了口氣,她原本就虛弱,剛剛起身跪下,又在情急之下一連串的說了那麼多話,這個時候都有些喘息不勻,整個人發虛的趴在了地上。
祝烽道:「所以,你也可以承認了。」
「……」
薛運聞言,又是一震。
但這一次,她並沒有僵持太久,而是在沉默了一會之後,終於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是,微臣承認。」
「……」
「微臣,曾經被人下過洗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