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入絲絲金色的線,讓人更加想慵懶地窩在床上。
一張床,一個被子,墨離辰單純地抱著顧九睡了一個晚上。
雖然夏季很熱,但顧九身上卻散發著令人舒服的絲絲涼意。
然而墨離辰還是煎熬的沒睡好,無數次睜開眼睛看著她精緻動人的面龐,卻只能生生忍住心裡的躁動。
他只希望小丫頭快點上大學,再長大一些。
他要加快速度把她拐到墨家,徹底成為他的墨太太。
這時顧九也懶洋洋地睜開了眼睛,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昨晚睡得格外舒適。
忽的顧九眉頭動了一下,她的靈力開始往上漲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怪不得她會感覺身體很舒服。
習慣了靈力的她自然喜歡不斷提升修煉等級,哪怕是在這個世界。
顧九緩緩轉頭看向旁邊的側臉,再看了看兩人蓋著的同一個被子,她稍微有些不自在。
雖然他們兩個並沒有做什麼,但還是感覺怪怪的。
下意識往床邊挪了挪。
然而卻對視上了墨離辰狹長邪惑的眸子。
「阿九,你是想掉下床麼?」眼尾輕挑,帶著幾分玩味。
顧九眨了眨眼睛,手支著床想立刻起身。
結果卻被墨離辰的手臂又按了回去,甚至還再次摟住了她。
顧九僵了僵,「那個,你難道不覺得熱麼?」
屋內溫度並不低,她不熱是因為有靈力的調節。
而墨離辰這麼緊緊抱著她沒什麼熱的感覺麼?
墨離辰輕抬眸子看著她。
確實很熱,但不是因為溫度高而熱。
「抱著你我就不熱了。」墨離辰很認真地說道。
顧九身上的涼意似乎能傳到他的身上,確實感到涼快了許多。
但這種涼意卻是和另一種熱同時並存著,他只能自我調節了。
顧九稍有些疑惑,「你說真的?」
墨離辰點了點頭,「當然,所以......你再讓我抱一會吧。」說完沒等顧九同不同意,他反正是又把人抱在了懷裡。
而顧九沒有推開他,而是感受著體內靈力有什麼變化。
果然。
原本停滯的靈力好像一下子活躍了起來,自動在身體裡運轉著。
顧九有些複雜地看了眼旁邊的人。
她好像明白為什麼那時她會理會一個陌生還受傷的男人,為什麼她還願意將他救回家,為什麼她會對他有那麼多的耐心。
其實,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如此好心的人。
或許只是因為無形中有什麼在牽引著她吧。
他是她靈力的克制,卻亦是她靈力的解藥。
這,是緣分嗎?
顧九忽然想起當初在緬國受重傷時她莫名受到了保護,會不會也是因為墨離辰?
「墨離辰。」
「嗯?」
「沒事,就讓我抱會你。」
......
下午。
顧九開車從景園駛出,在高速公路上呼嘯而過。
郊外舊基地。
絕殺.閣的新基地是在京城那邊,不過舊基地倒是偶爾還可以用用。
比如現在。
顧九的車以及其詭異又高難度地拐彎在一間房子前停下。
「九爺。」狸貓幾人走過來微微頷首。
顧九抬了抬眼皮,幾分清冷,幾分淡漠。
「她在哪?」語氣沒有絲毫波動,讓人看不出情緒。
「在地下室。」
顧九點了下頭便抬腳走進倉庫。
之前他們的倉庫其實算是武.器庫,但現在搬的只剩下了些空木箱。
山狐去另一邊牆壁按下暗門的開關。
只見本是白色的牆面向里推入,隨後露出了一截樓梯,可以看見下面光滑的地面。
顧九眉眼輕垂,往下走去。
而地下室卻比外面更加奢華。
華麗的水晶燈散發著冷冽的光芒,整個地下室亮如白晝,乾淨到連地面和牆壁都有些反光。
然而地下室最深處卻有那麼一間,環境截然不同。
顧九長腿一邁,不緊不慢走到了這裡。
不知是不是沒有燈的緣故,那間裡格外陰暗又壓抑。
此時裡面一個女人靠著牆,似是在假寐。
明明在這麼差的環境,明明連衣服頭髮都糟糕得極致,但她卻還是一副端莊高傲的樣子,好像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一樣。
顧九眸色微暗,似是漩渦一般在涌動。
淡淡地站在這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因為地下室異常安靜,所以裡面的女人第一時間就聽到了有人來。
閉了會眼,又好像感覺不像以往一樣。
前兩天那幾個人來總會冷嘲熱諷刺激她一通,但今天卻沒了聲音。
殷淑琴緩緩抬起丹鳳眼,因為有些昏暗的緣故,她只能看清楚大致的輪廓。
但她很肯定這是她前幾天未見過的人。
「殷淑琴。」這三個字從顧九唇中慢慢吐出,意味不明。
像是在叫對面的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殷淑琴瞬間眼裡迸射出凌厲的光芒,眉頭緊蹙,沉聲開口,「你又是誰?」
她的直覺告訴她抓她來這裡的人可能就是眼前這個女人。
她來這裡有幾天了。
因為沒有陽光,沒有鐘錶,什麼都沒有,她不知道自己在這一共多長時間。
她也沒有知道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不論她怎麼套話,都沒有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也不知道她丈夫和女兒回到京城了沒有。
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人來找她?
此時她應該還是在京城的。
她之所以這麼猜想是因為她注意到了地下室那邊的真皮沙發,還有牆上的瓷磚,這些她在京城是見過的。
而那個沙發不是京城的人絕對不可能買到。
那麼她會是在哪?
殷淑琴來後也只是慌亂了沒多久便觀察起這裡的一切,分析所在的地點,分析抓她來的人。
根據地下室的奢華程度和那幾個似是下屬的人,她感覺是和四大家族裡的某個人有關。
然而思來想去也沒能確定一個人。
有些煩躁,但殷淑琴很快冷靜下來。
因為她是殷淑琴,只有她折磨別人的份,別人絕對不能讓她有一絲狼狽。
此時此刻,答案或許就在對面這人的身上。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有這膽子將她抓來。
動了她可就相當於動了三田家族的人,她以為她還能無恙麼?
這邊。
顧九唇角輕輕勾起,帶著些冰冷,「你,猜不出我是誰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