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那人雙目陡然睜大,內心陷入掙扎之中。
他這麼說,便有可能會要了更改機會,剛才故意選小是為了引他們上當。
可如果對方能想到這一點,也能猜到他也會想到這一點,會不會是將計就計?
「二位,要不要?」
他催促道。
那人猶豫了許久,終於下定了決心:「不要。」
「我也不要。」
待他開了口,絡腮鬍才跟著開口。
看得出,他對那人還是很信任的。
「既然如此,我就要了。」
蕭景堯話一出口,那人瞬間驚慌了起來。
他終究是賭錯了!
「我選,大。」
夥計掀開竹筒,露出最終答案。
「三十二點,大!」
圍觀者的歡呼聲,掌聲如雷,倒比贏家還要興奮。
有人歡喜有人憂,那二人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絡腮鬍的鬍子氣得不住發抖,臉色鐵青。
一萬兩,這一把可是一萬兩啊!
連著前面輸的一場,請來的幫手也是他出的錢,他可是足足賠了將近八千兩進去!
「再來!」
絡腮鬍不甘心。
他話音剛落,旁邊那人就藉口方便,起身經過絡腮鬍之時不動聲色扯了扯他的衣服,以此提醒他此人不善。
然而絡腮鬍輸紅了眼,哪裡還聽得進去,不由分說拽著那人,又將他按回了座位上:「賭,老子不說走誰也不許走!」
看著蕭景堯這幅怡然自得的模樣,徐採薇也知道想看他輸掉褲衩是不可能的了。
他第一局輸,顯然是故意的,看出絡腮鬍是個急性子,便引魚上鉤。
後面的局她不用猜都知道,頂多就是看著無趣,他再故意輸上幾局,反正最後的結果都是贏。
不知是看不懂還是裡面太悶,她打了個哈欠,趴在他腿上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周圍的喧囂吵鬧都一一隱去。
最終,她是被耳朵癢醒的。
下意識睜眼,正看見蕭景堯趴在她耳畔,正往她耳朵里吹著氣。
她猛地起身捂住耳朵,沒好氣道:「你幹嘛!」
「叫醒你啊,不然你讓我抱著你走啊?」
他嘴角勾著一抹壞笑,像極了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子。
徐採薇這才發現周圍的人已經散光了,都去了別的桌子看熱鬧,這張桌子已經空了出來。
「結束了?」 .
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對啊。」
「我睡了多久?」
他想了想,道:「也沒多久,一個時辰吧。」
一個時辰!
那外面豈不是都天黑了!
「糟了,得趕緊回璃王府了!」
她急忙起身,才發現腿麻了,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好在蕭景堯反應快,將她給接了住。
靠在他懷裡,她總能心跳加速:「你……贏了多少?」
「你猜。」
他抿唇憋笑,「手氣不錯,賺的錢夠養活你了。」
「我可沒那麼好養活。」
「那倒是,畢竟你點兒背,猜骰子次次都不准,指不定什麼時候闖個禍,就讓我傾家蕩產。」
「嫌棄我你趁早滾遠點兒,剛才那美人兒就挺好的,又善解人意,多好啊。」
她一把推開了他,嘗試著走了兩步。
雖然還有點兒麻,但不影響走路。
蕭景堯拿起佩劍跟了上去,嬉皮笑臉地貼在她跟前:「美人兒再好,也沒有你溫柔體貼,落落大方,美麗動人啊。」
她忍俊不禁,一肚子醋意煙消雲散:「那你還跟她那麼曖昧,跟人家笑得那麼蕩漾。」
「我不對她曖昧點,怎麼能看到你吃醋的樣子?」
他一本正經地道,「嗯,還挺可愛。」
於是她又不爭氣地紅了臉,耳根滾,燙。
「你說,這裡的姑娘和勾欄院裡的有什麼區別?」
她好奇道。
「勾欄院自然是沒得比,這裡的姑娘不僅姿色更好,膽識也過人,這裡什麼人都有,若沒有點膽識和魄力,是無法在這裡站穩腳跟的。當然,不代表別人拿不下,只不過要更貴一些。」
「你怎麼這麼清楚?」
她眯著眼,狐疑地盯著他,「老實交代,你是去過勾欄院,還是勾,引過賭場的姑娘?」
「對天發誓,家有嬌妻,絕對不敢。」
蕭景堯伸出三根手指,指著天認真道。
她低頭偷笑,加快了腳步。
出了賭場,外面天也已經黑了。
賭場位置地勢較高,從這裡往下看,萬家燈火將羽都照得燈火通明,與天上朗月星空交相輝映,美不勝收。
不過美景是城中心的,他們現在的位置還是有些偏僻,只能借著月光趕路。
「一會兒回去找個什麼藉口?」
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