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點，小。
掌聲如雷，蕭景堯這次扳回一局，讓旁觀者都對他另眼相看。
倒是桌上那兩位，臉色極其難看。
夥計將桌上錢財盡數收到他這一旁，清乾淨了場。
「這次老子搖！」
絡腮鬍氣不過，一把奪過骰子搖了起來，「不過贏了一把，運氣好，別得意太早。」
另一人的表情複雜許多，衝著絡腮鬍一個勁使眼色，奈何對方就是看不懂，他又不能表現的過於明顯，讓旁人看出他們是一夥的。
絡腮鬍將竹筒拍在桌上，又拿出了一千兩銀票拍了上去。
而另一人，猶豫半晌只拿了五百兩。
蕭景堯隨手拿過一千兩，也放了上去。
「上一把挺豪橫的啊，這把怎麼減半了？」
絡腮鬍冷笑道，「大爺我在這場子還沒輸過，今日就讓你開開眼界！」
「贏的太多，懶得拿。」
蕭景堯聲音慵懶，低頭在看得正認真的徐採薇臉上啄了一口。
他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把她給徹底整懵了。
這傢伙哪裡學的這一套？
這找准機會就吃豆腐的舉動，怎麼跟去風月場所的那些個男的動作那麼像？
反應過來之後，她才後知後覺紅了臉。
「口出狂言！」
絡腮鬍已經急了眼，第一把贏的有多暢快，第二把就輸的有多氣憤。
他第一把贏的錢，全都搭在了第二把里！
「娘子，你來說說，這把是大還是小？」
蕭景堯低頭看著他，柔情似水。
「你不是怪我輸了你一千兩銀子嗎，怎麼還讓我來？」
她扭頭懶得搭理他。
「為夫錯了，你再猜一次。」
「那就……小。」
她想了想，還是靠蒙。
「淘氣。」
他勾了勾她的鼻尖，抬頭看向二人，「我娘子選了小，那我就選大吧。」
徐採薇：「……」
敢情他這是在消遣她呢？
氣不過，徐採薇趁他不注意脫離了他的控制，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這才後知後覺他剛才的稱呼。
娘子，為夫……
於是她臉不爭氣地更紅了。
原來蕭景堯也挺撩的啊，而且撩起人來還是不償命那種！
她之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我也選大。」 .
絡腮鬍一愣，也跟著那人道：「那……那我也選大！」
「兄弟，這就沒意思了吧？玩就要玩個盡興，幹嘛這麼糾結於輸贏，你們這讓我很為難啊。」
蕭景堯伸手攬過徐採薇肩膀，無奈道。
看著他自然而然的動作，徐採薇心中一股暖流湧上。
「反……反正我就選大！」
絡腮鬍有些底氣不足。
懶得跟他們耗下去，蕭景堯給旁邊的夥計使了個眼色。
夥計打開竹筒，報了答案：「二十五點，大。」
各自收回本錢，下一局繼續。
這一次，是一直沉默那人搖骰子。
徐採薇這才正式打量他。
此人年紀不大，就二十來歲的樣子，但是眼裡泛著精光，是個足智多謀的人。
他不喜歡說話，更能看出他穩重的性子，想來是聽力方面有著特殊的造詣，是絡腮鬍專門請來作弊的。
這次，二人都壓了一筆大的。
絡腮鬍三千兩，搖骰子的跟了三千兩。
顯然，這一次他們是奔著贏來的。
蕭景堯自然不甘示弱，跟了五千兩。
待五千兩上桌，絡腮鬍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滿是得意之色。
桌上總共放著一萬一千兩的銀票，在場之人皆震驚，歡呼聲又吸引來了不少圍觀者。
那人一聲不吭，拿過竹筒開始搖骰子。
搖了幾下，蕭景堯突然鬼叫了一聲，眾人本看得緊張認真，這一聲吼叫將眾人都嚇了一跳。
搖骰子的人眉頭明顯皺了一下，隨後繼續。
待看準他即將拍下，蕭景堯突然又一聲鬼叫，隨著他的叫聲，竹筒也「啪」地一聲落在了桌上。
徐採薇顯然看見那人眼中閃過了一絲驚慌。
「你沒事掐我做什麼，我不過之前多看了那小娘子兩眼，你也不用如此小氣吧？」
蕭景堯滿臉委屈地捂著大腿，轉頭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知道他的意思，徐採薇也十分配合：「你日後若再敢看別的姑娘，就不是掐你這麼簡單了。」
原來是個妻管嚴，還以為多厲害呢。
眾人神色各異，繼續看熱鬧。
「我選小。」
蕭景堯看向搖骰子那人，自信滿滿，「你呢？」
剛才他那兩聲鬼叫，擾亂了此人的視聽，尤其是最後落定那一下，此時他根本無法判斷竹筒里是大是小。
那人猶豫片刻，索性破罐子破摔：「小。」
看樣子他也是有些本事的，跟著他下注即使贏不了，起碼可以平局。
絡腮鬍也急忙道：「我也選小！」
周圍人開始起鬨，絡腮鬍心虛，不耐煩道：「你們懂什麼，這其中門道多著呢，不是我跟著他們下注，是我懂其中門道，你以為我跟你們似的只知道瞎猜？」
蕭景堯拿過她手中摺扇把玩著：「記得這一行還有個規矩，當所有人下注相同之時，可有一次更改機會是吧？不知二位誰要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