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風月閣內,秦憐悠閒的坐在雕花大椅上吃葡萄,琉璃滿腹疑惑,忍不住問道:「爺,相爺真的會把秦水仙沉江嗎?」

  「相爺若真把她扔進娘子江,我一定會把她撈起來鞭屍不可。」璇璣憤憤不平的說道。

  花玉忍俊不禁,捂著嘴笑出了聲,「你們真覺得阿蓮和我不在,相爺捨得對秦水仙下手?」

  璇璣和琉璃疑惑更深了,她們想不明白,為何秦憐會放過么蛾子頻出的秦水仙。

  秦憐放下手中的葡萄,吩咐瓔珞:「密切盯緊秦水仙,有大夫上門醫治,你知道該怎麼做。」

  「明白。」瓔珞領命,恭敬的退出去。

  眼見風波暫消,花玉抬起雙眸,「現在礙眼的人暫時處理了,你是打算回蓮台,還是先去找老墨?」花玉神色不明,「清衍出了事,清瀾道無人打理……」

  「不急,北夏還有人未處置,倒是清瀾道,要勞你大哥多費些心神了。」秦憐用帕子擦拭著手,卻不自覺的添了幾分力氣,「冥狗的帳,我遲早要一一清算。」

  花玉見秦憐情緒激動,從她手中拿過帕子,柔聲安撫道:「清瀾道有我大哥在,他是清瀾道的長老,合該費心。」

  「你剛才提到北夏還有未處置的人,到底是誰?」

  秦憐逐漸恢復冷靜,緩緩說到:「太后前些日子受冥子欽挑唆,對我母親出手。」

  「宮裡給我遞了帖子,我打算午後進宮一趟。」

  「我陪你去。」見秦憐打算拒絕,花玉搶先補充道:「雙拳難敵四手,若你被皇帝扣下,蓮台弟子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殺進宮中救你。」

  「屆時老墨為你遮掩的手段便不管用了,你的身份定會公之於眾。」

  .

  用過早膳後,秦憐帶花玉來到了郡主府,二人不作停留,直奔地牢。

  地牢入口,花玉眉頭微皺,眼中充滿困惑,「何人被關在此,要你親自過來?」

  秦憐薄唇輕啟,只吐出兩個字:「唐妡。」

  唐妡,這個名字在花玉耳邊響起,令她神色一變,陷入沉默。

  她曾向琉璃打聽過,她的阿蓮會從雲端跌落,皆因這個女人而起。

  秦憐抓住花玉的手腕,「你不是一直想再見她一面嗎,就這次。」

  秦憐的聲音平靜卻執著,她迫切的想要推翻唐妡的惡言,想向唐妡證明,她秦憐,並非孤身一人,她也有人可依。

  .

  地牢內,黑暗壓抑的空間讓人感到窒息,牆壁上生鏽的鐵鏈冷冷低垂,地上氤氳著潮濕的氣息。

  花玉目光炯炯的盯著眼前被鐵鏈懸掛的女人,她恨不得一刀捅死面前的女人。

  就是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害得阿蓮對她數年避而不見。

  唐妡在花玉灼熱的目光下緩緩睜開眼,她已經忘記了自己被關在這個地方有多久了。

  「又想怎麼折磨我?」唐妡的聲音沙啞卻充滿嘲諷。

  下一瞬,唐妡的目光落在跟在秦憐身後的花玉身上,她的神情突然變得憤怒,怒氣堆積在心口,言語更是充滿尖銳的刺痛:「秦憐你惡不噁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都是惺惺作態。」

  「也活該程錚死了,你知道嗎?這是老天給你的報應,程錚是被你連累死的!」

  秦憐臉色驟變,周身的氣息逐漸陰騭,空氣中也氤氳出一股寒意。

  「說你娘的報應,世間若真有報應,第一個死的就該是你。」花玉怒不可遏,眼中殺機四溢,隔空一巴掌狠狠甩過去,唐妡被打得頭昏腦脹,嘴角不斷滲出鮮血。

  「報應膽敢落在秦憐身上,我花玉第一個把和熙盛世攪個底朝天!」

  秦憐在花玉的言語中情緒平復下來,她的目光依舊冷冽,聲音卻帶上幾分淡然:「不必跟她廢話。」

  她緩步走到唐妡面前,俯視著她,「今日我來只是知會你一聲,用不了幾日,本尊便要動身去蓮台。」

  「蓮台的六十八種大刑,你可準備好了?」

  唐妡的耳鳴剛剛消失,視聽逐漸回歸正常便聽見了秦憐的話。

  那話如萬斤重錘,瞬間擊中她的心臟,令她的腦袋「嗡」地一聲響。

  只剩秦憐那句冰冷的「蓮台六十八種大刑」在她耳邊不絕迴蕩,像是一首永不停歇的詛咒之歌。

  唐妡緩過勁兒來不斷搖頭,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將這殘酷的話語從腦海中搖出去,「你不能...你不能這樣對我,秦憐!我是你最好的姐妹啊……」

  花玉卻被唐妡的話激怒得更加徹底,先前心中未消的那股怒氣.此刻如烈火熊熊燃燒。

  她隨手拿起桌上一瓶毒藥,不由分說的捏開唐妡的下巴,將毒藥強行灌入她的口中。

  「本座看你那張臉是平鶴沒賣出去,和熙盛世又砸在手裡的賠錢貨!做人怎麼能像你這麼賤呢?」

  花玉繼續用力將毒藥灌下,「十幾年,秦憐對你好了十幾年,午夜夢回,你會不會夢到她的好?」

  花玉毫不留情的撕裂唐妡的偽裝:「你那可恥的嫉妒心讓你甘願淪為冥子欽的走狗、將她重傷之時,你為何就沒想起秦憐是世上唯一肯對你好之人!」

  .

  走出地牢,秦憐抬頭看向刺眼的太陽,心情難以言喻,陽光好像變得格外刺眼,直照進她心底每一個陰暗角落。

  「花玉。」秦憐輕喚身旁之人的名字,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和迷茫。

  「我在。」花玉溫和的聲音從身旁響起。

  「若你是唐妡,你也會如此嗎?」

  花玉扶著秦憐的肩膀,「阿蓮,你不能因為一次栽了跟頭,便否定所有人。」

  秦憐目光投向遠方,似乎看透了雲層背後的無盡蒼穹。

  花玉見狀,輕聲說道:「走吧,回去便午時了,早點回去陪楚姨吃完飯進宮去。」

  聞言,秦憐一臉無奈的嘟囔道:「怎麼又吃,剛用過早膳沒多久。」

  雖嘴上抱怨著,但秦憐心裡想:與母親短暫的相聚,或許能給她帶來些許力量。

  花玉聽見她的抱怨只是笑了笑,攬住她的肩膀,兩人並肩走在開闊的道路上。

  「我第一次見你母親,因那劉氏,我的態度盛氣凌人,讓楚姨誤會我是什麼不三不四之人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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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憐和花玉沿著古老的石階,徑直走向幽靜的梓蘭院。

  楚氏遠遠的便瞧見了二人,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意,「去哪了,一上午不見人。」

  「楚姨莫怪,是我初來乍到,對朝都好奇的緊,拉著阿蓮四處逛了逛。」花玉嘴角含笑,眉眼靈動,整個梓蘭院都因她的到來更加生動起來。

  楚氏拉起二人的手,溫柔的將她們帶進屋內落座,「快些吃飯吧,方才我去尋你們,聽底下的丫頭說你們等下要進宮,別誤了正事。」

  飯桌上,三人有說有笑,窗外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桌上的菜色香味俱佳,讓人食慾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