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 沈家人沈嬌

  對面兩個人的神色自然是愈發沉重,看起來像是事情超出了他們的意料。

  溫清竹只好直接撕開了說:「你可以不管你親哥哥,可寧王是李貴妃的親兒子,在兒子和女兒之間,總會有個選擇的。」

  「不,母妃不會的!」姜儀佳站起來,要往外面沖。

  還好傅瑜即使及拉住了她,給了溫清竹一個眼神,算是同意了她的說法。

  溫清竹知道姜儀佳不想相信,可是事實擺在面前。

  只是她不願意去仔細調查而已。

  有傅瑜幫忙,溫清竹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全都擺在明面上來說:「你能理智,可能因為當皇帝和太后的人不是你,一旦寧王成功,那就不用說了!你也能想像到是個什麼情況,可一旦失敗,有你在,李貴妃想必還是能保住性命的,只是到時候要拖傅瑜下水罷了。」

  「所以寧王為了那微乎其微的可能,寧願捨命一搏。」傅瑜說出了重點。

  溫清竹望著他們:「該給的提醒我也給了,傅大夫人和李貴妃會怎麼做,你們心裡多少都有數的。」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溫清竹也不多留,直接告辭離開這裡。

  在回家的路上,馬車走了沒多久有停了下來。

  原因前頭的路還是堵著的。

  溫清竹當即掀開帘子一看,喜兒正從那頭回來。

  趕忙解釋說:「不是同一撥人堵的,這又是兩個商家。」

  「堵了多久?」溫清竹眯眼望著前頭,和剛才不一樣的是,現在撞了的是三輛馬車。

  中間的一輛馬車,只有個車夫和丫頭在辯說。

  另外的一前一後的馬車,都有三四個小廝家丁在爭辯。

  眼看著越吵越激烈,溫清竹正想著要不要派人去順天府那邊報備一下,金元寶忽然從人群中撥開走了進來。

  這幾個人不認識他,但是街上做生意的人卻是很清楚的。

  「吵什麼吵!剛才這姑娘不是說了嗎?都會好賠償你們的!」

  兩頭的人熄火下來,其中有個人居然認出了了金元寶,很是低聲下氣的討好:「金大人,話雖是這麼說,可咱們這馬車的主人,賠得出來麼?」

  小廝不屑的瞧著眼前這破舊的馬車,自家老爺是個小氣的,之所以在這不走,就是希望另外兩家一起賠償。

  正在這時候,馬車裡頭出現個溫潤的女聲:「多少銀子,你們儘管開口。」

  溫清竹隔得不遠,有金元寶鎮住了場子,她隱約覺得有些耳熟。

  那小廝愣了愣,去了自己馬車那邊掀了帘子問了問。

  轉頭就說:「損壞雖小,但我們這馬車,是金絲楠木做的,老爺說了,給金大人個面子,五百兩好了。」

  這話一出,溫清竹盯著那小廝後頭的馬車。

  心裡已經確定,裡頭的那個人是故意的。

  溫清竹低聲對喜兒說了兩聲,讓她過去跟金元寶說說。

  喜兒開始有些不願過去,但主子吩咐,還是跑了過去。

  看到喜兒出現在這裡,金元寶很是開心。

  不過聽完喜兒的話,當即皺了眉頭。

  接著轉頭看了看溫清竹這邊,兩人眼神一對視,金元寶隱約的明白過來。

  他清了清嗓子,板著臉對那獅子大開口的小廝說:「既然如此珍貴,價值這般,不如還是請順天府的人過來瞧瞧。」

  「這,這不用吧!」開口的小廝當即愣住。

  可金元寶卻轉頭差遣了個小吏轉頭去了。

  正在這時候,後頭的那個馬車,有個家丁上前來,很是客氣對金元寶說:「我們家馬車沒那麼精貴,也花不了多少錢,在這裡也是礙事,老爺讓小人給大人道個歉,這就走。」

  金元寶也沒打算為難,點了頭,後頭的那馬車掉頭就走了。

  當即又有個年長的家丁過來,把先前囂張跋扈的小廝按在地上,討好的問道:「大人,這本來也就是件小事,我家主子說,這事情也有我們的責任,看在大人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說完,走到金元寶身邊,不著痕跡要遞銀子過來。

  哪知道喜兒眼尖,一把按住金元寶的肩膀,往後一拉,那家丁手裡拿著的東西邊暴露在眾人的視野里。

  看到那鼓囊的荷包,金元寶一時疑惑。

  喜兒冷笑不止:「剛才還不依不饒,如今卻要公然行賄嗎?」

  當即家丁變了臉色,心裡很是怨恨,可是又不敢多說什麼。

  只能把銀子收回來,轉頭瞧著車馬。

  終於,車簾被掀開,是個眼神精巧的富態商人,穿著一身綾羅綢緞,手裡握著兩塊黑石球。

  他在僕人的攙扶下下來,一瞧金元寶的這麼年輕,並不怎麼放在眼裡。

  「大人,這件事情我固然有錯,可你們御史台的人竟然管著這樣的消失,難道你們就是這樣給皇上辦事的?」

  後頭的溫清竹當即心裡一沉,這人有後台。

  她馬上帶上了帷帽下了車。

  快要走過來的時候,中間被堵著的馬車裡,也走出了一位帶帷帽的姑娘、。

  她的聲音溫溫柔柔,滿懷歉意:「實在抱歉,胡老爺,您的損失一概由我來承擔。」

  「沈小姐果然上道。」富態商人斜眼瞟著金元寶,臉上依然是不屑。

  溫清竹覺得不對,上前兩步,低頭對金元寶說了兩句。

  金元寶一驚,望著溫清竹問:「不會吧?!」

  「寧可錯抓也絕不放過!」溫清竹小聲說著,眼睛看向那和富態商人,另外還有這個很奇怪的沈小姐。

  她的聲音不大,但這倆人卻是聽見了的。

  那胡老爺當即臉色一沉,盯著溫清竹問:「你是什麼人?」

  溫清竹嘴角一翹:「京城之中,非富即貴,胡老爺不僅有膽量當眾行賄,而且居然敢瞧不起御史台,看來胡老爺還真是在地方呆久了,不知道京城的情況呢。」

  話音剛落,後來的金隆帶著人親自趕來。

  兩隊官兵馬上把周圍圈起來,百姓們紛紛後退。

  看到這陣仗,胡老爺才開始害怕。

  金隆很是恭敬的走到溫清竹的身邊問好:「微臣見過夫人。」

  溫清竹點頭:「金大人客氣,眼前這胡老爺瞧著有幾分本事,我覺得最好是送去慎刑司查問比較好。」

  這話一出,金隆心裡一凜,這也沒犯什麼事情啊。

  不過他一向知道溫清竹的性子,並不打算多問。

  可金元寶卻不一樣,他當即反駁:「夫人!只是小罪而已!有必要這樣大動干戈嗎?」

  原文在六#9@書/吧看!

  胡老爺先是疑惑,慎刑司是個什麼地方?

  可後來看府尹和金元寶的反應,他心裡有些拿不準主意了,額頭上開始冒著冷汗。

  溫清竹有些頭疼,這胡老爺分明只是個筏子。

  當然金隆都沒能看出,她也不指望金元寶這個直眼睛能看出什麼來。

  不過眼前這個胡老爺和他身邊的一干人等,必須馬上抓住了。

  「瑞親王手令你可認?」溫清竹不想和他廢話,直接拿了姜遠晗的令牌出來。

  金元寶等人馬上跪下,後頭的人更是呼啦啦的跪了一片。

  可他還是昂著脖子覺得這件事情太過:「只是小事而已,夫人這般行事,是要拿權勢壓人嗎?」

  金隆恨不得封住金元寶的嘴,只能搶著說:「不如這樣,先交給蘇大人來辦?」

  溫清竹瞧了眼金元寶,他這次倒沒有駁斥。

  溫清竹點點頭:「那邊去通知蘇活吧。」

  後頭的那胡老爺當即嚇尿了褲子,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金隆馬上揮舞著周圍的一群人把胡老爺等人帶走。

  這邊的事情完了,溫清竹轉頭望著身前的沈姑娘問:「不如一道去大理寺坐坐?」

  沈姑娘點頭,並未多說。

  等他們一走,街道上這才通暢起來。

  在事發地的不遠處巷子裡,停著一輛馬車。

  若是溫清竹在這裡,定然能認出來,這馬車就是肇事的第三輛馬車。

  旁邊站著兩個家丁,正在把剛才街道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馬車裡的人。

  過了會,馬車裡頭傳來一個低沉的嗓音:「能讓御史台的金大人退讓,還能指揮順天府尹,一出手就拿出瑞親王的手令,那位夫人必然是她。」

  家丁面面相覷,誰也沒多話。

  過了不久,馬車裡的人又感慨道:「是那位夫人的話,沈姑娘目前就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了。」

  在大理寺裡頭,溫清竹帶著那沈姑娘到了單獨的房間。

  沈姑娘的車夫和丫鬟要進去,被喜兒攔住。

  「你們不用擔心我。」沈姑娘發話,她的人才消停下來。

  關上門後,溫清竹取下了帷帽。

  沈姑娘也取下了帷帽,露出一張清靈秀雅的面龐來。

  她盈盈福身拜道:「沈嬌見過平國侯夫人。」

  「你知道我是誰?」溫清竹不禁迷了眼。

  沈嬌淺笑著說:「自然,是表哥讓我過來找夫人的。」

  溫清竹沉默半晌,忽然開口問:「是景一諾?」

  她感覺沈嬌的聲音有些耳熟,是因為她的口音和語調都特別像一個人。

  剛才在街道上的時候,她聽到了那胡老爺叫了聲沈小姐,心裡就有猜測。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正是。」提到景一諾,沈嬌的情緒低落下來,露出打心底的擔憂。

  溫清竹有些好奇:「據我所知,沈老爺不是只有景一諾他娘一個女兒嗎?」

  沈嬌皺了皺眉,似乎正在考慮什麼。

  溫清竹轉頭迎著她坐下,又吩咐綠陶去那點心來。

  她再轉頭過來:「沈姑娘現在可以說了嗎?」

  沈嬌點點頭回答:「嗯,我母親是沈老爺的庶女,比小姨大,早前就嫁了出去,但我爹不久就死了,我娘就帶著我回到了沈家,對外稱,只是沈家的族小姐。」

  「有什麼證據?」溫清竹倒不是不信她,只是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沈嬌,讓她覺得有些警惕。

  沈嬌拿了一枚玉佩出來,溫清竹眸光一凝,細細看去。

  這玉佩和之前景一諾貼身帶著玉佩很像,只是紋路稍微有些不同。

  見她有了熟悉的感覺,沈嬌起身把玉佩送到了她面前。

  溫清竹拿過來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又還給了她。

  「這也並不能說明你就是沈家人,我可從未聽景一諾說過你的存在。」

  沈嬌倒也沒急切的證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說道:「表哥也知道這說服不了夫人,叫我只是等著,順便告訴你一個消息,五皇子的人已經來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