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著溫清竹換好了衣裳,綠陶還是忍不住的看了眼床榻那邊。
又回頭看了眼外間,傅烈說了聲,他出去一下,有事情交代楊東他們。
綠陶趕緊回頭望著溫清竹:「這……這種事都會這樣?」
「這倒不是,普通人還好說,習武的人大概……」溫清竹一回想到之前的事情,現在都還有些後怕。
「小姐,奴婢進來幫您塗藥吧。」芍藥學醫,明白的事情比綠陶多得多。
可是當她掀了帘子進來,看到了溫清竹一身傷時,還是被嚇到了。
「這,這侯爺下手也太……」
門口那邊,傅烈回來了,綠陶趕緊咳嗽了兩聲:「咳咳!」
芍藥慌忙閉嘴,該幹嘛幹嘛。
塗完藥,溫清竹救出來吃飯了,綠陶和芍藥進去收拾了一下。
過了會,楊東和楊六搬了個新床過來。
放好床之後,兩個人目不斜視的走了,一句話也沒多說。
綠陶和芍藥很快過去重新拿了鋪蓋鋪好了床。
等到溫清竹和傅烈吃完了,她們收拾了東西就趕緊下去了。
「我明天進宮去和皇上說我們的婚事。」傅烈牽著她的手,一節一節的揉捏著溫清竹的骨節。
溫清竹頗有些無奈,但還是拒絕了:「不用,現在的問題是,陸磊只怕被寧王和李貴妃咬住不放了,我還答應了陸策,要幫他解決冰凝的婚事。」
「那豈不是委屈了你。」傅烈的手緊了兩分。
溫清竹笑了起來,輕輕撫上他的手背:「你已經是我的了,別的我都不在乎,又何來的委屈。」
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是天黑的。
溫清竹剛想動一動,結果渾身疼得更厲害了。
外間收拾東西的綠陶聽到了聲音,趕緊跑了進來。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餓不餓?奴婢給您拿點吃的進來。」綠陶趕忙給溫清竹後背墊了枕頭,讓她靠了起來。
溫清竹看了眼窗戶那邊,有些疑惑:「我睡了一天一夜了?」
「嗯,侯爺一大早出門,讓奴婢們暫時搬了過來。」綠陶其實是不願意的,但是當時小姐沒醒,她只好暫時同意了。
溫清竹倒也沒責怪她:「沒事,那現在姜儀佳的事情怎麼樣了?」
說起這個,綠陶頓時氣憤起來:「寧王真不要臉!李貴妃更不要臉,他們聯起手逼著陸家娶儀佳公主!」
「那皇上答應了?」溫清竹覺得,姜越肯定是不願意的。
本來寧王手裡就有兵權,如果陸家娶了姜儀佳,除非陸承恩和陸承飛分家決裂,否則姜越絕不可能這麼幹的!
「那倒沒有。」綠陶倒有些同情姜儀佳來了,「本來她和陸小將軍就沒發生什麼,但是在寧王的宣揚下,他們好像就是發生了什麼一樣,但現在陸家堅持否認,今早儀佳公主被人發現上吊了,但命人救了下來。」
「茉莉去打探消息了?」溫清竹看了眼外間,發現只有綠陶一個人在。
綠陶點頭:「芍藥去配藥了,茉莉打探消息去了,金大人受傷了,喜兒告了假過去看他了。」
「等等!金元寶受傷了?」溫清竹突然有些不解,在這京城,上上下下都不敢惹御史台的人。
綠陶遲疑了一下說:「聽說是被人打悶棍了,兇手現在還沒找到,金大人氣得要去街上蹲守,雷家的人都按不住,聽說還是喜兒去了才放棄了這個想法。」
「那傅烈什麼回來?」溫清竹有些頭疼,她想要親自過去看看,但她一動,渾身都酸痛,連自己坐起來都做不到,何況自己走路。
掙扎了兩下,溫清竹還是放棄了。
與此同時,含冰殿中,婉嬪正在和姜遠成對質。
「母妃!你怎麼能這麼做!」姜遠成萬萬沒想到,他母妃居然打掉了溫清竹肚子裡的孩子。
婉嬪一派的風輕雲淡:「你不是過來和我討論寧王的事情,反而是來質問那丫頭的事情?」
「寧王的事情母妃放心,父皇不會答應的!」姜遠成得到追風送過來的消息,馬不停蹄的趕回了京城。
他本來想要直接去平國侯府,但那裡如鐵桶一般,根本進不去。
所以他只能到含冰殿來。
婉嬪扯了扯嘴角,很是失望的望著他:「成兒啊成兒,你太讓母妃失望了,要想讓溫清竹嫁給傅烈,她肚子裡的孩子就不能留!你難道望了,傅烈捨不得動手,衛貴妃可不會這麼放任下去的!更何況,你難道覺得那丫頭什麼事情也沒想起來?」
聽到最後一句話,姜遠成渾身一震,他的確感受到了有些許不同。
「如果那丫頭還在掌控之內,留下那孩子也無妨,但若是她想起了什麼看,孩子就可以成為他們那邊的籌碼!」
婉嬪的臉色沉下來:「你要真想要一個孩子,不如多多寵幸清蘭,或者娶了正妃,多納幾個側妃都行!」
久久的沉默之後,姜遠成拱了拱手:「孩兒知道了。」
說完這話,他便退了下去。
回到了楚王府,姜遠成直接去了溫清蘭的院子。
溫清蘭正在做著衣裳,姜遠成沒讓丫鬟聲張,悄悄的站了她身後。
看了許久,姜遠成忽然說了句:「你這是做的小孩子的衣裳?」
溫清蘭這才驚得站了起來,手裡的東西都差點打翻了,還是姜遠成幫忙拿住了。
把東西放到了桌面上後,姜遠成望著戰戰兢兢的溫清蘭,微微皺眉:「怎麼了?」
「沒,滅有!只是殿下過來,臣妾……臣妾一時不知所措而已!」溫清蘭害怕得不行,生怕自己懷孕的事情被發現。
哪怕姜遠成這麼喜歡溫清竹,婉嬪想要落了溫清竹的『孩子』,仍舊沒有一絲猶豫。
溫清蘭怎能不害怕。
「坐吧,本王今天在這裡歇息。」姜遠成轉身坐了下來,很是不情願。
但溫清蘭卻愣住了,半天才又驚又喜。
可她肚子裡面還有個……
見溫清蘭似乎有所猶豫,姜遠成皺眉說:「要是你不方便,本王就回去了。」
「沒!方便的!」溫清蘭大喜過望,自從新婚夜後,姜遠成從來沒有主動過來過。
這個機會,她不能放過。
「圓兒,去準備沐浴的香湯!」溫清蘭立刻吩咐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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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溫清蘭掀了帘子進來。
姜遠成咋一眼看去,不施粉黛的溫清蘭穿著素淨的睡衣,居然和溫清竹有幾分相似。
他的眼睛慢慢的失去了焦距,可溫清蘭一開口就把她拉回了現實。
「殿下,臣妾伺候殿下休息吧。」溫清蘭面龐羞澀的坐到了姜遠成身邊,伸手要替他寬衣。
但姜遠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看了眼燈燭:「先熄燈!」
「是。」溫清蘭起身去熄了燈。
等她回到床邊的時候,直接被姜遠成粗暴的按了下去。
沒有前戲,直接進入正題,讓溫清蘭十分難受。
但她只能隱忍不說,還必須處處小心,不讓姜遠成傷到孩子。
時間慢慢過去,本來快要沉溺其中的溫清蘭,突然聽到姜遠成低吼出聲:「竹兒!」
溫清蘭渾身一僵,這不是那天醉酒的時候!
可姜遠成的心裡還是想著溫清竹!
憑什麼!
沒過一會,姜遠成一把推開她,快速的披上衣裳,起身離開了這裡。
守在門口的圓兒嚇了嚇:「殿下不再這裡歇息?」
「不必了!好生伺候你們側妃!」姜遠成丟下了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被留下床上的溫清蘭睜著眼,定定的聽到姜遠成那冷漠無情的話,眼淚從太陽穴流進了披散的頭髮里。
見姜遠成走遠了,圓兒趕緊進來,點了燈,發現自己主子被子都沒蓋。
「側妃!」圓兒瞬間明白了主子的處境,趕忙過去幫她蓋被子。
深夜,驕陽閣。
姜越坐在放了帘子的床前,周圍沒有一個宮人在。
燈火的映照下,姜越的容顏仿佛蒼老了好幾歲。
他靜靜的望著隔著紗簾的姜儀佳:「這次是朕錯了,沒想到安兒居然會拿這種事情來算計你。」
姜儀佳沒有說話,之前宮變的時候,事情沒傳出去,她還能勉強欺騙自己。
現在明明什麼都沒發生,卻被自己最親的皇兄,母妃污衊了聲譽。
此時此刻的姜儀佳心如死灰。
姜越繼續說著:「是朕對不起你,對不起陸家,朕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突然,姜儀佳坐了起來,掀開了帘子。
姜越一眼看到了姜儀佳脖子上那道青紫的勒痕,瞬間呼吸就停了停。
這一次,姜儀佳是真的想要死的。
「父皇,嫁不嫁陸磊我都無所謂,他本來就被皇兄和母妃按著頭牽連進來的人,但父皇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姜儀佳聲音平靜,但眼淚卻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年紀越大,姜越發現,他就越是心軟:「你說。」
姜儀佳看了眼周圍,冷笑著說:「上次父皇不是問我,到底是誰害了我嗎?我說了,父皇不信,但是我想要壞了我清譽的人死,父皇答應嗎?」
「洛妃怎麼會壞了你的清譽?」姜越瞬間皺了眉頭,還是不相信姜儀佳的話。
可這次,姜儀佳卻平靜的擦了擦眼淚,朝著外面喊了聲:「紫玉,把證據拿來!」
外頭的紫玉很快拿了一個錦盒過來。
在姜儀佳的吩咐下,打了開來,裡面放著一個暗衛的腰牌。
「這是!」姜越心裡一沉。
姜儀佳笑顏如花的說:「就是父皇的暗衛呀,儀佳想想,好像是叫夜雨的那個暗衛。」
「不可能!他們是朕的人,怎麼可能動你!」姜越根本不信,沒有他的命令,皇家暗衛誰敢動手。
姜儀佳卻笑了笑,指著那塊腰牌道:「那天我特意用了一種三年不會散的香氛,本來想算計傅瑜的,沒想到卻意外成為了讓父皇不得不信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