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洛蟬摸著自己的臉,眼神突然嫉恨起來。
溫清竹望著她的臉問道:「你臉上的傷痕很簡單,你的要求是什麼?」』
洛蟬想了想說道:「過年的時候,陛下會準備一個家宴,到時候希望衛貴妃娘娘幫我一把,讓我給陛下獻舞。」
「那你怎麼不去和衛貴妃說?」溫清竹很懷疑洛蟬的動機。
洛蟬卻漲紅了臉:「我去過了,連景平宮的大門就進不去。」
溫清竹失聲笑了,然後應了一句:「可以,這個簡單。」
洛蟬這才放心下來,說起了阿離的事情。
「之前我被李貴妃懲罰,去冷宮那邊掃地,無意中聽到了阿離和婉嬪身邊的胡公公說了八皇子的事情,她說之前你照顧了八皇子很久,你們早就認識。」
溫清竹目光一凝:「阿離知道我就是竹兒?」
「嗯,要不是她,我也不知道你居然就是之前的竹兒。」洛蟬看著溫清竹,心裏面越發的肯定,有溫清竹幫忙,自己必定能夠重獲盛寵。
離開皇宮後,溫清竹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衛風。
衛風自然把這個消息傳給了衛貴妃。
開年之後的家宴,洛蟬的臉好了,以一支驚鴻舞再次吸引了姜越的注意。
但姜越給她喝了避子湯。
接連幾天,洛蟬一直受著盛寵。
李貴妃氣恨不已,開始頻繁的出入乾元宮,試圖拉回姜越的注意力。
但是她失敗了。
反倒是婉嬪起了疑心,這個時候,洛蟬居然又出現在了皇帝的眼前。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難道是溫清竹又要幹什麼?
初十這天,寧王趕回了京城。
姜越很開心,封賞了寧王許多金銀珠寶。
因為太子妃再次流產的事情,讓姜越意識到了子嗣的重要性。
他問著寧王:「安兒,你年紀也不小了,遲遲不立正妃,沒有嫡子這可不好,開年之後,你好好挑選一下,在春闈結束後,務必選好正妃的人選,否則朕就給你挑一個。」
寧王當即跪了下來:「父皇,兒臣其實早就心有所屬。」
「哦?真的?你怎麼不早說?」姜越很是開心,只要娶了正妃,以後多少能管束寧王一下。
將來好好培養,指不定也有當太子的潛質。
寧王拱手回道:「父皇,兒臣心悅溫七小姐,溫清竹,還請父皇賜婚。」
話音一落,姜越臉上的神情淡下去。
要是之前,他或許會答應。
但自從他發現溫清竹的心思太大之後,他覺得決不能讓她入宮。
「誰都可以!唯獨她不可以!」姜越冷著臉拒絕了,抬頭把他趕了出去。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婉嬪那邊。
姜遠成正好進來,聽到了下人說著這個消息。
「母妃,寧王怎麼突然要求娶溫清竹了?」
婉嬪揮了揮手讓那人退下去,笑看著他:「怎麼?你還記掛著她?」
「母妃,孩兒的心思你是知道的。何況她表現出來的能力,也讓母妃刮目相看不是。」
姜遠成始終還是不想放棄溫清竹。
等三月一過,到時候溫清竹的婚事必然提上日程。
婉嬪突然冷了臉,呵斥出來:「跪下!」
姜遠成撩起衣擺,跪在了婉嬪的面前。
見自己兒子居然還是放不下溫清竹,婉嬪恨鐵不成鋼的道:「這種女人固然厲害,但她的心太大,你有百分百的把握讓她對你死心塌地嗎?」
姜遠成沒有說話。
「這不就得了!」婉嬪氣得胸膛上下起伏,乾脆坐直起來,「成兒,母妃說過很多次,她這樣的女人,如果死心塌地的為了你,母妃還能幫你娶她,但是她的心根本不在你這裡,將來必定是個禍患。」
「孩兒知道,但是孩兒有把握能控制住她。」姜遠成還是不肯放棄。
婉嬪感覺自己頭頂開始冒煙了,但她又不能說什麼。
自己兒子的性格,她在再清楚不過。
上元節,京城的燈會開始熱鬧起來。
因為準備春闈的許多舉人都在出來透氣了。
不少有姑娘的人家也帶著女兒們出來了,想著碰碰運氣,結交一些舉人。
萬一運氣好,還能結一個善緣。
在家裡苦讀了很久的溫明軒,也被溫清竹帶了出來。
他們仔細的喬裝了一下,混跡在普通百姓裡面。
溫清竹帶著溫明軒走在長樂湖邊,指著河邊的花燈問道:「好看嗎?」
「嗯,上面還有好多詩詞呢!」溫明軒看起來很是興奮,目不暇接。
溫清竹牽著他的手,眼神很是疼惜。
在溫家的時候,溫明軒出門比她還要少。
在家溫叔全不喜歡帶人出去,她母親又早早的去世了,溫明軒這前面幾年幾乎一直都在家裡。
當然她今天帶溫明軒出來,還有一個原因。
抬眼望著湖面上一座船舫,她的目光深邃起來。
張軻今天要是再不給她回話,那麼她就要開始準備了。
溫清竹讓綠陶拿了一個空白的花燈過來,在花燈下寫了一個燈謎。
是關於負心郎的詩。
放走了花燈後,溫清竹轉頭離開了這裡。
開始帶著溫明軒導出逛,路途中碰到了不少猜燈謎的。
溫清竹有意培養溫明軒,不管什麼問題,都讓他去作答。
開始溫明軒並不怎麼會,但是有溫清竹在一旁指點,溫明軒很快進入狀態。
不一會兒,他們這對姐弟開始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在眾多的燈謎裡面,溫清竹一眼挑中最難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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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明軒開始不行,但後來越來越流暢。
路上難免遇到一些想要結交的人。
特別是溫明軒年紀這么小,已經展露出他的天賦出來。
溫清竹並不打算引人耳目,轉頭帶著溫明軒上了早就定好的船隻。
這條船不大,但是坐他們姐弟綽綽有餘。
慢慢的,溫清竹他們的船隻劃到了張軻所在的那條船上。
蘇活自然也在其中。
溫清竹遠遠看去,他們面前的桌上放著一隻花燈,赫然是之前溫清竹放下去的那個。
看到這裡,溫清竹心情愉快的給溫明軒倒了一杯果酒。
「今天阿姐高興,允許你喝一點點。」
「嗯……阿姐,我喜歡喝這個,不如你給我喝一點茶?」溫明軒在溫清竹的面前,根本撒不出慌來,但也不敢假裝喝酒。
溫明軒狐疑起來:「你之前喝過?」
溫明軒心虛的低頭:「嗯,喝過幾杯,之前去傅大哥家裡的時候,有個楊大哥非要我喝,我拗不過他。」
「哪個楊大哥?」溫清竹有些生氣。
溫明軒趕緊解釋:「阿姐,你別生氣,實在是因為那位楊大哥出不了門,一天到晚的窩在家裡,他又特別喜歡喝酒,雖然是他逼迫的,但是我也算是陪了他不是,何況我也知道我不喜歡喝酒,兩全其美呢。」
見溫明軒解釋了一大堆,還給那位楊大哥說情。
溫清竹其實並不生氣,因為她知道明軒很懂事,不會做出讓她擔心的事情來。
她反而有些好奇那個楊大哥:「為什麼他不能出門?」
溫明軒想了又想:「這件事本來不應該告訴外人的,但是阿姐的為人我相信,傅大哥也相信,我就告訴你吧。」
「嗯,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溫清竹點頭,忍不住的又問了一句:「是誰說不讓你說出來的嗎?」
「是東子哥哥,他說你不太喜歡那位楊大哥,但是他人真的很好,很熱心,在傅大哥那邊的時候,都是他照顧我呢。」
溫明軒的語氣帶了一點崇拜。
溫清竹卻有些擔心,回想起那個楊大哥的性子,會不會把明軒教壞了?
可又想到楊六和楊九的直性子,溫清竹又覺得應該不會。
「是這樣的,楊大哥的臉受傷了,整個右臉都沒有了,上面空蕩蕩的一片,看著很是嚇人,不過他平時都帶著面具,我之所以發現還是他教訓楊六哥哥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來的,他還擔心嚇到我呢,其實我並不害怕,因為我知道他是好人。」
溫清竹沉默了,那個楊大哥整個右臉都沒有了嗎?
之前她去調查過,隱娘的身份好像也很特殊。
但具體什麼身份,她自己查暫時沒有查出來。
「嗯,我不怪你,那你以後還想去他那裡嗎?」溫清竹覺得一直把明軒關在家裡也不是個辦法。
以後得讓他多出去走動走動。
現在她不能和衛家接觸太多,姜越還忌憚著她。
因為她連累到衛家那就得不償失了。
「嗯,我想去,我看到了別人都有朋友,我也想有朋友。」溫明軒有些緊張的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溫清竹有些心疼,正要說話,船隻突然一晃。
溫清竹立刻扶住溫明軒,轉頭看去,卻看到了一隻大船出現在面前,差點就撞翻兩人他們的船。
這條船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船夫反而立刻道歉,轉身就要劃著名船離開。
哪知道船舷旁邊,寧王出現了。
他望著溫清竹的眼睛,眼神炙熱的道:「溫小姐,我們還真是有緣啊,本王不小心把你的船撞壞了,不如上本王的船舫來吧。」
溫清竹側面坐著沒動,寧王居然盯上了她。
現在溫明軒在這裡,她不好動手。
正猶豫著,寧王卻一個翻身跳到了他們的船頭。
這麼一來,溫清竹的船隻猛烈的晃動了一下。
溫清竹立刻起身扶住了溫明軒。
寧王站穩後,很有禮貌的拱手問道:「溫小姐,是本王太嚇人嗎?你怎麼都不願意看本王一眼?」
這赤果果的挑釁,連溫明軒都聽出了異樣。
他立刻起身擋在了溫清竹的面前,仰著頭板著臉,護著溫清竹道:「你是誰?你認錯人了!」
這一次出來,溫清竹易容了,但溫明軒只是稍作改裝了一下。
寧王一看,這小孩的模樣和溫清竹居然有六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