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白雲寺為了接待他們,停止了接待其餘的香客。
所以只有嚴家一家人在那裡。
除了嚴勇章夫婦,還有嚴輝和他妹妹一起。
據說在第二天的時候,有個嚴小姐身邊有個丫鬟掉進了井裡面,嚴小姐受了驚嚇。
嚴勇章他們便決定離開,但這時候柳光帶著家人上山來。
特別有一點的是,柳光沒有帶任何女眷,哪怕是上了年紀的婆子。
這麼安靜了兩天,在第四天的時候,嚴勇章帶著匆匆帶著家人下山。
與此同時,白雲寺死了兩個中年和尚。
他們在德州城內的柳家呆了一夜,第二天下午才回去了雲州。
不到一個月,嚴小姐病重身亡。
她身邊的貼身丫鬟,據說是悼念主子哀傷過度而死。
曾經在嚴小姐院子裡面伺候的人,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內,被遣散的遣散,發賣的發賣,一個也不留。
大約半年後,嚴勇章在雲州的地位穩固。
這時候,有和尚來清淨寺拜訪,似乎起了衝突。
後面就是九燭帶著白雲寺的和尚去城內,面見了嚴勇章,想要在城內劃出一塊地來建造寺廟。
嚴勇章開始同意了,沒過幾天,那些和尚和嚴輝起了衝突。
事情本不嚴重,但嚴勇章對外的話是嚴重小看了嚴家的人,把這些和尚趕走。
這件事情才慢慢沒了蹤跡。
「我這邊調查了許久,終於找到了一個多年前伺候過嚴小姐的婆子,從她哪裡了解了一些隻言片語,應該是嚴小姐在白雲寺的時候,被裡面的合上侮辱了。」
溫清竹凝神:「白雲寺的和尚這麼猖狂嗎?嚴勇章的女兒,可是官家小姐,他們怎麼敢這麼大膽?那時候不是只有嚴家一家人嗎?」
「這就不清楚,反正嚴小姐沒了,嚴勇章和德州那邊還一直有來往,我和唐勤推測,可能就是因為嚴小姐的事情,德州那邊的風氣才沒有帶過來。」
綠陶其實覺得嚴小姐挺可憐的,竟然遭了這種劫難。
好在的是,嚴勇章總算有點做父親的樣子,沒讓人騎著臉踩。
沉默了片刻,溫清竹道:「如果這麼看來,嚴勇章和德州那邊也不是鐵板一塊,那麼事情就好辦很好,另外唐勤說,真正的幕後黑手是柳光背後的人,這一點你確定嗎?」
「應該是確定的!我這邊查到的只有間接的證據,沒有直接的證據,大人請看。」
綠陶轉身從桌子上,拿了一本帳冊過來。
溫清竹快速的翻看了一下,是白雲寺敬香拜佛的相關產業,基本上都是被柳光的人控制的。
最近更是過分,推出了一種祥雲香,是普通香十倍的價格,斂財越發的肆無忌憚。
翻到了後面,溫清竹看到不止有祥雲香。
還有如意燭等等各種新名頭的東西,價格自然貴了十幾倍。
溫清竹合上冊子:「我這邊調查的是,目前只有祥雲香推了出來,剩下的這些東西還沒推出來吧?」
「並不是。」綠陶搖頭,「德州那邊已經在推廣,只是價格昂貴,哪怕是普通人,都很難承受得起,所以遇到了阻礙而已。」
溫清竹把冊子還給綠陶:「德州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啊。」
「所以我們必須儘快,另外清淨寺那邊,主持不能死,我聽唐勤說,如此主持死了,九燭不在,很可能是白雲寺的人過來全面接管。」
溫清竹站了起來,望著門外道:「那還真的不好意思,我看看他們誰敢接管!」
嚴家書房。
滿心疲憊的嚴勇章靠在椅子上,無力的望著屋頂。
外面有管事匆匆趕來,低聲道:「大人,現在四個城門口都是傅家軍的人,我們的人根本出不去,外面的消息也送不進來。」
嚴勇章瞥眼看著桌前的人,失聲笑道:「傅家軍豈是浪得虛名的,從幽州到甘州,現在來雲州,誰也不可能是傅家軍的對手!」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管事很是擔心,「現在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那邊會不會怪罪下來?」
聽到了怪責兒子,嚴勇章心口忽然湧起一股怒氣來,狠狠拍桌道:「這幾年下來,我給他們暗中辦了多少事!我自己拿到的不過只是零頭!他們倒是吃得個盆滿缽滿,我他娘的得到了什麼好處!」
管事連忙低頭,看著腳尖,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一想到往事,嚴勇章的眼睛裡面一處淚花來,頓時哽咽起來:「我可憐的兒啊……就這麼被那群畜牲——」
話還沒說完,有個小廝匆匆來了門口,大聲喊道:「大人!少爺出事了!你趕快過去看看啊!」
嚴勇章一驚,連忙跟著小廝趕過去。
到了嚴輝的屋子裡,他一眼看到了被眾多丫鬟小廝按著的人。
正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旁邊的老大夫急得團團轉,他已經施針,也給了鎮定的藥丸,但根本不起作用!
嚴勇章頓時沖了上去,一把推開按住他兒子的下人。
不想嚴輝抽搐得更加厲害。
老大夫在旁邊喊道:「大人不可!少爺可能讓他亂動!特別不能咬了舌頭!」
如此這般,嚴勇章才放開了嚴輝,小廝重新把嚴輝按住。
不想他一轉頭,揪住老大夫的衣領罵道:「我兒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定然叫你一起陪葬!」
被嚇得魂不附體的老大夫雙腿一軟,連忙跪下來道:「大人饒命啊!我之前就說了,少爺不能再抽菸了!不能抽了!必須戒掉才有活命的機會!」
「我不管!輝兒要是有半分閃失!我要來你的腦袋!」嚴勇章一把丟開老大夫,在屋內急得團團轉。
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的老大夫感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他根本救不了嚴輝,但嚴大人又不想讓那位杜姑娘來,更不想讓陶家的大夫來。
思來想去,為了活命,老大夫決定冒險。
大約兩刻鐘後,一個神情憔悴的夫人趕了過來。
一進來就往嚴輝的身邊跑:「輝兒!輝兒!你怎麼了?」
嚴勇章看見來人,頓時暴怒起來:「誰讓夫人來的!」
屋內沒人敢說說話。
看清楚嚴輝情況的嚴夫人頓時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沒緩過來。
好在她聽到了嚴勇章的聲音,努力撐著不讓自己暈過去。
嚴夫人轉頭,拉住嚴勇章的袖子道:「老爺,你不是答應了我,會照顧好輝兒的嗎?他現在怎麼這個樣子?」
「夫人,你先回去,這邊的事情我來處理!」嚴勇章努力的鎮定下來,暗中掃視了屋內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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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老大夫不在,便知道是那個老東西搞得鬼。
正在這個時候,嚴輝清醒了一點,開口就是:「給我菸葉!菸葉!我要菸葉!」
聽到這句話,嚴夫人如遭雷擊,怔在原地。
她望著眼前的嚴勇章道:「老爺不是說,讓輝兒戒掉的嗎?杜大夫都說了,唐家大少爺能戒掉,現在身體好多了,你為什麼……」
嚴輝開始暴躁起來,拼命的掙扎,整個人根本不是原來的自己。
看得嚴勇章夫人心疼又憤恨。
突然間,嚴夫人覺得不能這麼下去,轉頭吩咐:「快!去請杜大夫來!快點啊!」
屋內的人沒有人敢動,嚴夫人突然明白過來,轉頭抓著嚴勇章的袖子大哭:「你害死了我女兒不夠,還要害死我兒子!你為什麼不殺了我!殺了我啊!好讓我一起跟著他們陪葬!」
嚴勇章不是不想請,在他得知唐家大少爺居然能成功戒掉。
他當時比任何人都要開心,那他的輝兒還有救!
只是杜薇娘過來,陶百萬很快出現。
他不得已只能送走杜薇娘,讓陶百萬的人幫他兒子治療。
嚴勇章知道,所謂的治療,不過是加大劑量而已。
這樣他兒子只會死得更快。
正在他內心焦灼的時候,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人。
「嚴大人,嚴公子還好嗎?」
聽著這個聲音,眾人齊齊抬頭看去,見是一個清雋公子出現在屋內。
這人正是溫清竹,一直走到了床前,都沒人阻攔。
嚴勇章直接呆住,溫清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是?」嚴夫人最先開了口。
溫清竹看著坐在床邊的婦人,雖然氣色不好,但很有涵養。
她已經得知,嚴勇章雖然是個壞人,但他對自己的妻兒極好。
特別是他這一輩子只娶了嚴夫人一個人,讓溫清竹還是有點小驚訝的。
「我是溫清,京城過來的大夫,嚴大人的朋友。」
自我介紹了一番,溫清竹看了眼床上的嚴輝,又道:「本來我是來找嚴大人的,結果嚴大人不在,我就擅作主張過來,看樣子,床上這位就是嚴公子吧?」
「是,溫、公子是大夫,可以幫輝兒看看嗎?」嚴夫人現在心力交瘁,已經徹底不信任嚴勇章。
溫清竹點頭,但床前的小廝奴婢根本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嚴夫人呵斥了一句,但她的根本沒用。
到了這時候,嚴夫人愈發失望。
嚴勇章後知後覺的訓斥:「還不讓開!夫人的話你們都不聽嗎!」
小廝奴婢這才匆忙讓開。
得到了自由的嚴輝要立刻要坐起來,被溫清竹輕輕一點,就躺了下去。
溫清竹給他診脈,然後給嚴輝吃了一個藥丸。
接著就是給嚴輝施針。
大概一刻鐘,溫清竹還沒徹底施針完,嚴輝悠悠轉醒。
他很是迷茫的看著溫清竹道:「你是誰?小爺怎麼從來沒見你?」
看自己兒子自稱小爺,嚴勇章嚇得魂都要飛了出來,連忙呵斥:「什么小爺!他是溫、公子!給你看病的!」
「我又沒病!看什麼病!」嚴輝現在特別不喜歡聽到病這個字。
嚴勇章看他這麼對答如流,儼然已經是個正常人一樣,他有些發怔。
嚴夫人則是迅速的反應過來,連忙道謝:「多謝溫、公子!救了小兒一命!只是他這菸癮可以像唐公子一樣戒掉嗎?」
「當然可以,只要嚴公子配合就是。」溫清竹笑著點頭。
回頭看著嚴輝的時候,眼神充滿了森冷的笑意。
一直處於懵逼狀態的嚴輝,終於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他又很嚴重的菸癮,對身體危害很大!但是很爽!
嚴輝本就是個被人寵壞的紈絝,對誘惑根本沒有太大的抵抗力。
本來他想說,只是抽菸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