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奕瑤抬眸看著眼前溫和的談銘韜,他的眉眼俊雅溫潤,長年的修養讓他退去了軍人那抹粗獷,眼底里的水光也是溫暖的,沒有一絲的寒氣,但看著她的眼神卻讓她的心魂都為子一震,為之莫名地害怕。在他的面前她仿佛無處無逃,她垂放在身側的雙手也曲起緊揪著身上的浴巾。指尖已經浸上了冷意,一身都在微微的顫抖,不住的顫抖,心裡除了害怕就是恐懼,這是比肉體上的疼痛更讓人倍受折磨的精神痛苦。
談銘韜看著已經石化般的關奕瑤,那雙漂亮的眸子染著無比痛苦的懼意和驚恐,現在的她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白兔,這就是他想看到的那種表情,比肉體上更痛的顏色。
他要把她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
「瑤兒,你怎麼不說話了?是怎麼了?臉色這麼白,是不是不舒服,我讓醫生來看看。」談銘韜依舊錶現得很淡定淡然,相比起關奕瑤的恐慌,他沉穩許多。
「四哥,我……沒有不舒服,就是腿上疼。」關奕瑤咬著唇,直到咬白了,她都沒有鬆開,「剛才你在說什麼,什麼針扎……我怎麼聽不懂?」
「哦,我是說這被水燙的那種痛與被針扎的感覺好像差不多,都是刺痛刺痛的。」談銘韜更是解釋了一下。
關奕瑤定定地看著他沒有一絲異樣更讓俊臉:「四哥,你被針扎過,還是被水燙過,這麼深有體會?」
談銘韜,你到底是想起了什麼,還是在裝?
「我初入部隊的時候什麼苦沒有吃過,那些苦可比你說的這麼些還要苦,就算沒有嘗試過也能猜到。」談銘韜也對視著她的眼睛,懼意在無邊的渲染著,「瑤兒你不會怪我一時失手吧?」
可是看他的表情又一點也不像是在裝,好像一點也沒有經歷過從前她用針扎她的時光。如果他沒有失憶,那麼他應該不可能這樣任她自由放縱,而是把那些事情都告訴談關兩家長輩吧?如果他是裝的,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她始終想不明白。
「四哥,我怎麼會怪你,我知道你一定是不小心的。」關奕瑤勉強地扯唇拉開笑意。
「我不是說過嗎?我恢復的進度不太理想,這手指的關節時靈時壞,剛才拿手給你時手指關節就像是卡住了一樣,握不住杯子才掉下來。我知道瑤兒一向是大度。」談銘韜還在關奕瑤面前收握著手指,卻怎麼也握不成拳,「你看,這手指就是聽不了使喚。」
關奕瑤上前一步:「四哥,你別心急,這訓練總是要慢慢來的。就算你真的不能恢復到以前,我也不會離開你的,現在的你能說能動比之前不是好太多了嗎?我也不求你恢復如初。」
「還是瑤兒體貼,不嫌棄我。」談銘韜欣慰一笑,然後他指了一下放在沙發里的裙子,「三姐給你準備的裙子。換上吧。」
「哦,好。」關奕瑤拿起那條裙子走向了浴室。
談銘韜坐在那裡若有所思,關奕瑤今天能談家,一定不會參加家庭聚餐這麼簡單。她到底想做什麼?
等關奕瑤換上衣服後出來看到談銘韜有些冷毅的側臉,上前甜甜一叫:「四哥,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