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的宋芳菲深吸著氣,透過倒車鏡看著並肩站在一起的談希越和傅向晚,氣度清貴的男子和美麗優雅的女子便是天作之合。他們站在了一起那麼的般配,仿佛最閃耀的兩顆星辰,任誰也無法忽視。
宋芳菲看著他們,想到待在監獄裡的喬澤軒,這一生他都沒有好好過一天。年少的時候父親有了其它女人,一父母離婚,一個家破碎不堪,無法享受家庭的溫馨和睦。進了公司後,陳俏俏更是視喬澤軒為眼中釘,無時無刻不想著除之而後快。她的野心很大,不僅僅是想成了喬太太,想把喬澤軒趕走,還要掌握整個公司。
在感情的路上,喬澤軒也是不順的,前是沈詩雨無情背棄他們的感情,讓他整個人變得冷酷,而和傅向晚的感情中,他是被恨蒙蔽,被沈詩雨利用,破壞了他們的感情,讓他悔恨。
看到如今的傅向晚站在談希越的身邊,揚著幸福燦爛的笑容,她除了祝福還能怎麼樣?她也看穿了一切,就算她很想傅向晚回到喬澤軒的身邊,但是可他和傅向晚的感情,破碎就是破碎了,錯過就是錯過了。
宋芳菲眼眶浸濕泛紅,酸澀難忍,兩行清淚就這樣流淌出來。她先是咬著唇,壓抑著自己的哭聲,越想越是難過,爾後,哭聲放大,悲傷疼痛,淚如雨下。
計程車師傅看到坐在後坐的宋芳菲哭得那麼傷心難受,心中也不忍心,安慰著她:「這位太太,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還是……」
「我沒事……」宋芳菲咬著唇,抬手擦著眼淚,卻怎麼也擦不乾淨,淚水反而越來越多,「你專心開車吧,我就是想哭哭。」
「……」計程車師傅無語了,然後把一包抽紙放遞到後面給宋芳菲。
宋芳菲拿過紙巾,然後擦著淚:「師傅去XX看守所吧。」
師傅便把她載到了喬澤軒服役的看守所,約見了喬澤軒。
宋芳菲坐在接見室外面,看著穿著藍色獄服的喬澤軒由民警帶入接見室內,宋芳菲看到兒子時,立即站起身來,激動地雙手按在了特製玻璃窗上,目光盈盈帶淚,看著已經消瘦許多的兒子,是心疼不已。
喬澤軒倒是一臉的淡然,坐在椅子上後,拿起了電話。
宋芳菲也坐下,拿起電話:「澤軒,媽給你帶了些東西交給了民警。你在裡面得多照顧你自己的身體,你看你瘦了好多,媽看著心疼。」
「媽,我很好的。」喬澤軒的聲音沒有過多的起伏。
「澤軒……我今天去康復醫院時看到了晚晚……」宋芳菲抿了抿唇,看到兒子在聽到傅向晚的名字時,黯淡平靜的眸光終於有了一絲光明,「她過得好嗎?」
「她很好,我本想讓晚晚來看你,可是她很忙。」宋芳菲撒了一個小小的謊。
「她不會來看我的,在她結婚之前來看我一次已經夠了。」喬澤軒的唇邊是一抹苦笑。
「晚晚她說她不恨你,所以兒子你也別太自責了,她現在過得很好。」宋芳菲不想兒子再這樣下去,「你也沒有多少時間就可以出來了。媽到時來接你。」
沒有說多久,探視的時間便到了。
而談希越和傅向晚一行回到了美洲花園,將談銘韜和慕心嫣放下,談希越和傅向晚便離開。
「你做主就好了。」傅向晚倒不在意。
「那今天我們去吃韓國菜吧。」談希越的車子一個轉彎,便往目地的的方向而去。
到了本市最純正的韓國餐廳後,談希越與傅向晚牽手而入。
他們點了一些韓國最經典的菜,兩人有說有笑的。
「她讓你去見喬澤軒?」談希越不用想也知道。
傅向晚抬眸看著談希越:「我是不是太殘忍了?拒絕一個老人的要求。」
「她雖然沒有錯,但喬澤軒始終是欠了你。他想要的是心安理得,但從我的角度來看,我自然是不想你去見他,而且再過不久,他就要出來了。那個時候他便能主動來找你見你了。」談希越不能否認做為一個男人,他是有私心的,想要完全的擁有自己深愛的人。
傅向晚喝了一口湯:「你是在吃醋嗎?」
「我是在擔心。」談希越用餐巾優雅地拭了一下唇,「喬澤軒這一次出來,絕對不會錯過再見你的機會。」
「那也得看我見不見他了。」傅向晚舀了一口湯送到他的唇邊,「對我這麼沒有信心?」
「我是對我自己沒有信心,誰讓我的老婆大人這麼地惹人喜愛。」談希越笑著將她送上的湯喝下去。
「少貧了。」傅向晚倒是不好意思了。
吃完飯後,他們結帳時,卻被告知他們的單已經結了。
「結帳了?是誰?」談希越拿錢包的手頓住了,與傅向晚相視。
難道會是他生意上的人,可若是的話,一定會親自前來露個臉,也好讓他談希越記下這份情,可是卻連名字都沒留下。他肯定不是他認識的人。難道是認識傅向晚的人?
「那位先生沒有留下姓名。」服務生道,「不過他剛剛出門。」
傅向晚馬上就起身,談希越隨後,先後出了玻璃門,傅向晚只看到一個背影,高大英俊,而且很冷然。男子微微上車時,側過了臉,暖色而明亮的燈光打在他英俊的眉目上,勾勒著他那深刻的輪廓。在這夜色里更顯得他是孤傲而冷漠的。
沒想到會是他把他們的晚餐錢給付了,是六姐談雅麗心心念念的安舟還是沈灝。
「沈先生……」傅向晚愣了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叫他。
可是來往的車輛的聲音,人潮的聲音淹沒了她的呼喊,沈灝沒有聽到,上了車,然後黑色的法拉利啟動離開,匯入了茫茫的車流里,與夜色相融。
「晚晚,你認識那個人?」談希越從她的目光里已經讀出了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