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韻飛隔著玻璃看著母親,濃眉蹙起,彭書培穿著一身白色的醫袍並記與他站在一起。
「老飛,我們已經盡力了,雖然她處在昏迷的狀態里,但是更多是的靠病人堅強的意志力和求生欲望。能讓伯母牽掛的人很多,我想她不會那麼輕易地說放棄活下的的機會,他有伯父,有你,有騰騰,她唯一的孫子畢竟才剛剛相認,又怎麼捨得放下他?所以多陪她說說話,讓她聽到她想看的人的話,也許能夠呼喚她醒來。」彭書培的目光看著病房裡面,安慰著好朋友,「席佳榆那邊,你也去看看吧。」
梁韻飛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往席佳榆那邊去。
席佳榆現在還沒有醒,梁韻飛坐在病床前看著她,他濃眉緊蹙,墨眸幽暗變幻,伸出手來,圓潤的指腹情不自禁地撫上了她的唇角,柔軟而美好。只是現在的她因為受傷而泛起了蒼白,看起來憔悴憐人。
他的心,微微地就失去了平衡。
她是脆弱的,雙肩纖細,像個易碎的琉璃。她渴望著一份最純粹與溫暖的愛情,與想擁有一份溫馨的親情,她想要那麼少,卻又那麼難。但她又是堅強的,面對老天一次一次把她逼到絕境裡的不公平與殘忍,她還是笑著挺了過來。
他們經過那麼多的苦難終於牽手在一起,他們終於成了夫妻,終於圓滿地有了屬於自己的家了。他發誓自己要對她,用自己全部的生命,來回報她用自己的生命愛著他。
「老婆,你快點醒來,我們一家人才剛剛團聚,不能把太多的時間浪費在睡覺上啊。」梁韻飛握著她的手,放到了唇邊親吻著,「否則我所做的一切就沒有了意義。」
沒有多久,席佳榆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梁韻飛感到了驚喜,雙眸直直地盯著她。
席佳榆睜開了眸子,渙散的瞳孔漸漸收縮,形成了焦距。
她看見自己細白的手背打著點滴,細細的針頭扎在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里,針管中的透明液體體一點一點進入到她的身體裡,她感覺到自己還有脈博和心跳,她還活著是吧?她真怕自己會出什麼意外,要知道他們一家人才團聚,他們有很多的時光錯過了,他們要好好的彌補回來。
她沒有死,她沒有死,活著真好。
她微微則頭,看到床前的梁韻飛,他幽暗的眸底都是欣喜,因為她的醒琮。她輕輕蹙了一下蛾眉,張了張嘴,喉嚨卻像被火燒過一樣,干疼得厲害,輕輕一扯動都痛:「……」
梁韻飛見狀,給她倒來了一杯水,扶著她喝了幾口,這才舒服了不少,她緊張地抓著他的衣袖急急追問:「韻飛,你媽媽呢?她怎麼樣,受傷嚴重嗎?」
畢竟董繪珍也是為了保護她而受傷的,她這心裡很不安。她就算心裡對董繪珍是有成見,可是她也沒想過她會出事。她畢竟是梁韻飛的母親,那種失去母親的痛苦她已經體會過了,真的很不好受,她不想梁韻飛也體會,不想他受到這樣的傷害。
「我媽沒事的,你好好養好自己的傷就行了。」梁韻飛放下水杯。
他不想席佳榆因為母親受傷而自責,那樣會影響她養傷。這些疼痛讓他個人承受就好了,他不想她也跟著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