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你別聽他們胡說。」宋玉修對宋玉玲道,只怕她聽得太多,只怕她被情所困,跳不出裡面。
宋玉玲赤紅了眼眶,她覺得自己受到了今生最大的戲弄,她感到無比的恥辱:「你們都不要說了!」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宋玉玲的腦子裡說亂了,分不清楚誰真誰假,無數的影子在腦子裡閃過。她覺得頭疼欲裂,像是要爆裂開來。她痛苦地雙手捂著頭,眉心緊皺,額角都滲出了冷汗!
「玲玲--」宋玉修見她似乎是亂了心智。
宋玉玲呼吸紊亂,赤目盯著宋玉修,她趁宋玉修上前時,一把搶過了他懷裡的孩子:「哥,都是你,都怪你,非要自作主張,抱走這個孩子,現在你看看,你做了什麼!你毀了我這麼多年辛辛苦苦的付出,你讓我從天堂掉進了地獄裡!這一切都怪你!我等了這麼多年,為了是什麼,可是現在你卻把韻飛親手推到了席佳榆的懷裡!我呢,我這麼多年的付出算什麼?韻飛他對就算沒有愛,總有情,可現在他對我除了恨還有什麼!」
「玲玲,他們是在擾亂你。」宋玉修向她伸過手去,「你把孩子給我,我就不相信他們真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被摔死!」
梁韻飛和席佳榆的心都被宋玉修的一句話給高高提起,雖然心已經亂,但表現上他們還是表現得十分鎮定,不到最後一秒,絕對不能自亂了陣腳。
「我的事情不要你插手!」宋玉玲緊抱著孩子,後退著,遠離著宋玉修,「這一次我要按我自己的想法做。」
宋玉玲抱著孩子決絕地轉身,跑向了梁韻飛,宋玉修急得扼腕:「玲玲,不要--」
「席佳榆,我現在把孩子還給你,也算對你有恩了,我求你,抱著你孩子離開韻飛,還是回去做你的風太太好嗎?你把韻飛還給我……」宋玉玲雙手把孩子奉上,眼裡都都是對她的渴望。
席佳榆看到騰騰就在自己的面前,悲喜交加,她狠狠地壓著那口氣,小心地伸手,把騰騰抱到懷裡,梁韻飛下一步就把他們母子護在身後,自己隔在了席佳榆和宋玉玲之間,就怕宋玉玲會傷害他們母子。
「韻飛,你原諒我一時糊塗,聽了我的哥的話,這真的不是我真心想做的,現在我把孩子還給席小姐了,你也回到我的身邊好不好?這是我哥做的,和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真的沒有。」宋玉玲淒楚可憐,眼眸含淚,這份無望的愛已經把她折磨得體無全膚。
那一刻,她那麼接受自己的愛情,對他觸手可及,可為什麼卻又把她狠狠地拋下了深淵!
梁韻飛只是冷漠著臉看著她,宋玉玲的羽睫濕潤,眼眸輕輕一眨,淚水兩行默默流淌,她依然固執地抬起自己的右手,中指間那裡戴著一枚鑽戒,鑽石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韻飛,你還記得這是訂婚的時候你親手替我戴上的嗎?席小姐也看到了,還祝福我們了。韻飛,我們是要結婚的,是不是?你可不能抵賴。」宋玉玲的淚眸里染著苦澀的笑意。
「我不是要抵賴,只是玉玲,事情都這樣了,你覺得我還會和你結婚嗎?」梁韻飛看著宋玉玲,就像看到自己曾經的影子,心裡對她不全然是恨,還有同情。
她的痛,他也有過,可是卻不可能用自己的愛情去撫慰她的痛,因為他只愛一個女人,生死都愛。
「韻飛,你不要這樣,做錯事情的不是我,你不能把罪名怪到我的頭上。」宋玉玲急急地解釋,「我知道我還是有錯的,韻飛,你可以怪我,可以罵我,但是不要輕易拋棄我,除了你我誰都不會嫁的。」
「玉玲,對不起,你這一次太讓我失望了,你傷害我最愛的兩個人,你讓我怎麼原諒你?如果你們不去打擾她們母子,讓他們一直面擁有平靜的生活,我想我也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梁韻飛看著身邊的席佳榆,看著睜著大眼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多麼危險事情的騰騰,心裡就一陣陣地發寒,若是騰騰有什麼事情的話,他要怎麼原諒自己,「可是我不後悔今天發生的一切,否則我想佳佳她也不會這麼勇敢地承認她對我的感情,我想我們也沒有機會再一次相愛。所以我又是要感謝你的,玉玲,忘了這一切,你會找到更好的適合你的人。」
「不,不,我不要別人,我只要你。」宋玉玲搖頭,淚水紛飛,她又哀求著席佳榆,「席小姐,我求你了,把韻飛還給我好嗎?我不能失去他,我們就要結婚的,你不是還祝福我們了嗎?現在你又來搶他做什麼?」
席佳榆平靜地看著她,卻不為她的眼淚所動,也許她早就鐵石心腸了:「宋小姐,曾經韻飛就是屬於我的,現在他也承認他愛的人是我,所以你從沒有擁有過他,又何來的我搶走他之說。宋小姐,請自重。」
宋玉玲聽到席佳榆這樣薄情狠心,這樣的羞辱她,她哪裡還能承受:「席佳榆,你都結婚和別人有孩子,你是有夫之婦,你怎麼還有臉說出這些丟人話?你真的太不要臉了!你太下賤了!」
「玉玲!」梁韻飛喝斥著她,「你不能這樣說佳佳,一切都是我對不起她。」
「韻飛,她不過是玩弄你的感情,你不要相信她。」宋玉玲還不放棄。
「就算這樣,也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由不得你來說三道四。」梁韻飛緊擁著席佳榆和騰騰,不再看她一眼,也不想在這裡多待一分鐘,「我們走吧。」
宋玉玲見他們相擁離去的親密身影,就氣急攻心,疼痛難平:「你們站住!」
可是他們卻不理她,腳步不歇。宋玉玲怒道:「梁韻飛,你既然不要我,那麼我也沒有臉再活下去了。我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魂!」
說罷,她竟然就這麼決絕地往牆壁的方向奔跑而去,要以死銘志,宋玉修看到大事不妙,也跑上前去,伸手要去抓住宋玉玲:「玲玲,不要--」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他沒能抓穩她的手,衣袖也從他的指尖滑脫,宋玉玲就這樣撞在了牆上,血染灰白色的磚牆,開出了朵最最艷麗的花朵。
梁韻飛和席佳榆看著滑倒在牆邊的宋玉玲,更多的是惋惜,無奈。
這世間沒有人能逃開一個情字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