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後,席佳榆硬撐著自己起身,去洗手間拿過毛巾撫著臉,讓所有的淚水都浸在了毛巾里,死死咬著毛巾不讓自己發出一聲音。她以最快速度讓自己恢復到了最佳的狀態,把所有的悲傷都壓抑在了心裡,化悲痛為力量,對,她需要力量,需要一個撐起自己的力量,她不能倒下。
看著她吃下東西,看著她說話,梁韻飛,傅向晚,慕心嫣,談銘韜和談希越都覺得那個堅韌的席佳榆終於回來了。
席佳榆去太平間看母親,一個人都不覺得害怕。看著母親的臉,她還是哭了。十分鐘後她便出來站在角落。她就聽到里有工作員在說話。
「你聽說了嗎?剛才那個叫席佳榆的母親本來是不會這麼快就死的。」
「這是怎麼回事?她的在這邊的關係不是很好嗎?就連寧醫生都幫她。否則她母親也不可能住到VIP樓。」
「這是後話了。也不知道她是得罪了什麼人,聽說上面有人壓著不讓她母親入院,所以她母親沒能在發病暈倒的第一時間提到及時搶救,這才導致了病情進一步的惡化,所以才……」
「原來是這樣啊,真是死的也太冤了。」
「這話又說回來了,早死晚死都是死。」
席佳榆聽到這些話,渾身冰冷,雙手緊緊握成了拳同,指甲掐進了柔軟的掌心也阻止不了這份寒 意的漫延,直到心臟都結冰。
她反覆地想著那兩名醫生的對話,她得罪了誰?果然是自己害死了母親是嗎?不,她不會讓母親白死的。她一定要找到這個使絆的人!
談希越托寧峻笙找了關係,將席母在首都的不殯儀館開了一小小的追悼會,出席的有隻有在席佳榆身邊這幾位好友。然後將席母送去了火化,席佳榆沒有再大哭大鬧,只是默默地接受了這樣的現實。
席佳榆抱著母親的骨灰,在好友的陪同下回了家。席母的葬禮那天下起了雨,綿綿的秋雨如灑落的銀針一般密。在本市的好友得到消息都來了,還有席佳榆的二叔二嬸與表妹席佳美。席佳美在席母的墓前跪下磕了三個頭。
席佳美看到不禁風雨的席佳榆,眼睛就紅了,上前抱著席佳榆就落下淚了:「姐,別哭。」
「你讓我別哭,你怎麼卻先哭了。」席佳榆替妹妹擦著淚水,「我們都不哭。」
「佳佳寶貝兒,堅強點,我們愛你。」傅向晚和慕心嫣與她一起,三人相擁。
「嗯。」她點頭,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敬禮結束,大數的親友都離開了。因為席佳美一家是從老家來的,所以席佳榆讓他們先住到家裡:「二叔,二嬸。你們來了就住一天再走吧。」
席佳美拉著席佳榆的手:「姐,我們不走。」
席佳榆看向梁韻飛:「你能幫我送他們到我家嗎?」
「佳佳,你一起回去吧。」梁韻飛擔心她一個人在這裡。
「我想多陪陪我媽。」席佳榆搖頭。
「要不我送他們吧。」風揚也還沒有走,便毛遂自薦要送人。
「你不知道我家在哪裡。還是韻飛送吧。」席佳榆勾微淺笑,笑容都是蒼白無力的,「你一會兒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