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不回家,膽子肥了

  他才是那個始作俑者,他連關心的資格都沒有,起碼今晚是如此。記住本站域名

  戚嶸就這樣站在床頭出神怔怔想著,周身空氣都異常靜謐,夜晚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雙腿有些麻木的時候被連皎的咳嗽聲打斷。

  「咳咳……咳……」微弱的聲音從病床上傳來。

  低頭尋聲看去,原本雙眸緊閉的人此時已經微微睜開了眼,他剛才出神的厲害,竟是沒有察覺到。

  「醒了?」戚嶸俯身湊近,眉頭緊鎖著輕聲問她,「哪裡不舒服?」

  連皎剛剛醒來,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容,意識還有些跟不上,一度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迷迷糊糊的開口,「阿、阿嶸?」

  「是我,是不是喉嚨痛?」

  「嗯。」連皎越過他看向周圍的一切,因為平躺著的緣故,視線有些受限,「我、我這是在哪兒?」

  「你暈倒了,現在在醫院。」

  經他提醒,連皎終於記起了事情的前因,她最後的意識停留在自己的怒吼和他無情冷靜的推脫上,哪怕現在回想,她依舊心如刀割。

  他能給她的就只有親情。

  這句話像是刻在了她的腦子裡,稍微想一下就渾身發冷。

  戚嶸看著她慢慢暗淡下去的容顏就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之前在公寓的爭吵,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

  可到底顧及她的身體狀況,戚嶸還是先開口緩和了氣氛,「身體做了檢查,你的鼻腔內部有出血,現在已經止住了,其他的暫時沒有大礙,不用太過擔心。」

  連皎收回視線,落在自己的胸口處,「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戚嶸抿唇,不想再因為這些事情跟她爭執,只是淡淡道,「不說這些,先安心把身體養好。」

  只是這樣的態度落在連皎的眼裡,又何嘗不是一種拒絕?

  可一想到之前的爭吵,她忽然也沒了信心,這樣的逼迫對戚嶸來說已經不管用了,只會引起他對自己的厭惡和躲避。

  想明白這點,她也沒有像是之前一樣咄咄逼人,緩和了情緒道,「嗯,我想繼續睡一會,你可以陪著我嗎?」

  她可以不要名分,不要一切,但是她一定會想盡辦法讓這個男人留在自己的身邊。

  「睡吧,我不走。」

  聽到他的回答之後,連皎這才放下心來,緩緩閉上眼睛繼續睡去。

  深夜無聲,一個拖著疲累的病體享受這片刻的溫存,一個歸心似箭卻不得不守在床邊。

  長夜漫漫,對於醒著的人來說,成了最大的折磨。

  ——

  第二天早上,醫生六點便過來採集連皎的各項身體指標,戚嶸幾乎一整夜都沒睡著,眼睛底下有一圈淡青色的黑眼圈。

  他自己不在意,慕白看了卻於心不忍,熱了一盒牛奶給他,「喝點,補充一點體力。」

  戚嶸接過來,順勢就要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只是還沒等他放下,慕白已經抬手阻攔,「哎!你現在趁熱就喝了,你現在著急也沒用,就算出院也得等下午了,總不能今兒也一天不吃飯吧?」

  見他不肯行動,慕白索性將吸管插進奶盒放到他嘴邊,「快喝了,喝了……」

  相比起來心煩,戚嶸更不想聽到他的囉嗦,索性一口將那盒奶喝完,揚手扔進了垃圾桶里。

  慕白心裡終於舒坦了點,從其他醫生手裡接過測量指標,仔細看了一番,「身體沒事,吃完早飯我再讓人過來測一下,中午穩定了,下午就可以出院。」

  戚嶸點頭表示明白,慕白這才帶著幾人離開了病房。

  另一邊,季溏心昨晚失眠到深夜兩點多才睡著,人生二十年,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會被影響到失眠。

  之前她的生活充滿了工作和學習的壓力,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胡思亂想,更別說是失眠了,幾乎沾枕就著。

  七點半準時起床,沖了個熱水澡她換好衣服下樓。

  劉嬸做好早飯擺在桌上,只不過她卻提不起胃口,「劉嬸,別弄了,我不吃了。」

  「不吃了?」劉嬸皺起眉頭,「那怎麼行,早飯不吃胃裡會不舒服的。」

  「沒事。」季溏心懨懨的搖了搖頭,「我吃不下去。」

  別說是胃了,她現在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個舒服的地方。

  劉嬸還想勸說兩句,無奈季溏心根本沒停,從門口換下鞋子便出了門。

  黑色奔馳停在院子門口,戚嶸不在,司機倒不會缺席,風雨無阻的接送她上下學。

  坐進車子后座,季溏心試圖調整自己的心態做點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可是當她的視線一觸及到手機,就會忍不住想起昨晚的電話。

  越想,心裡就越不舒服。

  算了,她就是不高興,不開心,隨他怎麼樣,她都不要搭理了。

  於是,車子停在學校附近的時候,季溏心朝司機吩咐了句,「李叔,下午不用來接我了,我住學校。」

  「住學校?」李叔有點意外,「明天就是周末了,季小姐不回家嗎?」

  「不回了。」

  「可是先生之前吩咐過,周末務必要將季小姐接回家,這……」

  「沒事,最近先生也忙,他沒時間管我,你不必擔心。」說完,季溏心直接拿起書包拉開了車門,「我走了李叔,拜拜~」

  『砰』的一聲車門關上,看著走遠的背影,李叔思忖再三還是打給了戚嶸,「戚總,季小姐剛剛下車,說是今天下午不用來學校接她了,要住學校,您看這……」

  彼時,戚嶸正在醫院走廊處理手機上傳來的文件,被電話打斷,他本已經不悅,聽到這樣的消息更是眉頭緊鎖,阻攔的話到了嘴邊,只差一點點就要脫口而出。

  視線流轉瞥見房門,想到病房裡的人,終究只是沉沉應了句,「隨她。」

  兩個字說完,看似瀟灑的掛斷電話,只是將頁面重新調整到郵箱時,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合約卻有些入不了眼。

  他煩躁的將手機裝回口袋,走到吸菸室點了一根煙叼在嘴邊。

  白色煙霧升起,迷離的飄在眼前,男人狹長的黑眸微微眯起幾分。

  不回家?

  還是司機轉達?

  膽子是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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