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說說吧,你為什麼是鑄兵天才

  肖宗水目不斜視,周圍一圈士兵虎視眈眈。

  周恕心中無奈,他可是虎賁刀的創造者啊,誰都有可能竊取虎賁刀的秘密,唯獨他不不會。

  這件事,別人不知道,但是肖宗水知道啊!

  可是看他的樣子,完全沒有替自己解釋的打算。

  罷了,自己不早就看出來肖宗水的為人了嗎?

  有好處他上,指望他替自己承擔,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那天我先去了幾條街外的飯館聽說書,然後在惠賓樓吃了飯,吃完飯以後,我在城內逛了逛街,去了哪些店鋪我記不清了,入夜之後,我就回了工坊。」

  周恕開口說道。

  「具體點,逛了幾條街,什麼時辰回的工坊!」

  肖宗水冷聲道。

  周恕心中早有腹案,假裝思索了一下,便開口給了肖宗水答案。

  其實當日他有幾個時辰的下落是沒有辦法解釋的。

  不過大夏帝都街上人來人往,便是夜晚,也沒宵禁,他到底有沒有逛街,根本無從考究。

  除非他們當晚整條街的人全都找來對峙!

  周恕說完,肖宗水不置可否地又問了幾個問題,這才放過了周恕,繼續詢問下一個人。

  一個又一個,每個鑄兵學徒的回答都大同小異。

  有家室的,當日都回了自己的小家,沒有家室的,有的去看望父母,有的則是去勾欄里看望相好。

  所有人都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事情過去好幾天了,他們對其中的時間節點,都不甚明確。

  畢竟尋常人誰會記得自己幾點幾分做了什麼事情。

  四十個人問了一圈下來,兩個時辰已經過去了。

  肖宗水目光看向驗兵場周圍的士兵,最終落在其中一人的身上。

  他似乎在詢問那人的意思。

  「你,你,還有你,留下,其餘人,可以走了。」

  那個看起來和其他士兵沒什麼兩樣的士兵抬手指了人群中的幾個人,開口道。

  「程校尉的話,就是我的話,還不照辦!」

  眾人稍有猶豫,肖宗水已經喝道。

  張一北和吳老六等人有些擔心看了一眼周恕,便被肖宗水趕出了驗兵場。

  被留在驗兵場上的,除了周恕,還有另外兩個鑄兵學徒,一個叫李二狗,一個叫亓山,兩個都是那種木訥少言的老實人。

  周恕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被留下來,李二狗和亓山剛才的回答他也聽到了,沒聽出來什麼問題。

  至於他自己,他覺得自己也沒啥問題。

  做為一個看過六百多集柯南和三百多章大風打更人的偽推理愛好者,他自認為自己的話里沒有多少漏洞。

  「某乃虎賁軍校尉程勇,你們三人,剛才說了謊。」

  那帶刀士兵上前一步,盯著周恕三人,開口道,「不要狡辯,本校尉,自有辦法確定你們有沒有撒謊!」

  周恕聽得目瞪口呆,他早就懷疑這個高武世界有各種奇奇怪怪的神通,難道這就撞上了?

  神通和超能力這種東西,完全是不講道理的啊。

  鬼知道這要怎麼才能瞞過他!

  難不成,自己就要暴露了?

  實在不行,就把自己鑄兵天才的身份暴露給他們?

  周恕正在猶豫,忽然耳邊破風聲起,他肩膀一聳,下意識地就要出手。

  但是下一刻,他就意識到,這裡人太多,就算暴露自己鑄兵天才的身份,也不能暴露修為。

  修為,是他保命的底牌!

  硬生生的止住身體的條件發射,然後周恕感覺脖子上一緊,一把匕首,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大山,你瘋了!你想幹什麼!快放開周兄弟!」

  李二狗大叫道。

  周恕耳邊響起一聲冷哼。

  亓山一手抓著他的肩膀,一手握住匕首,壓在他頸部的動脈之上,只要輕輕一划,便能劃破頸部動脈。

  「亓山,我沒得罪你吧,你這是幹什麼!」

  周恕開口道。

  周恕並沒有太過緊張,如果不是有外人在,他隨手就能把亓山放倒。

  龍象般若功的修為突破到第七層之後,周恕現在已經頗有幾分眼光了。

  比如說,他現在能看出來,肖宗水的實力,大概相當於龍象般若功三四層的樣子。

  那程勇程校尉和肖宗水差不多,強點有限。

  至於現在挾持他的亓山,也就龍象般若功第一層的實力而已。

  「肖主事,好像不用查了。」

  程勇長刀出鞘,刀鋒指向亓山,冷冷地說道,「束手就擒,你或許還能留的全屍,否則——」

  肖宗水臉色陰沉之極,他沒有想到,他的工坊內,竟然真的有內奸!

  出了這種事情,他獻上虎賁刀的功勞,算是一筆勾銷了,甚至一頓責罰,也躲不過去。

  「放開周恕,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肖宗水怒喝道。

  「哈哈——」

  亓山大笑,哪裡還有半點之前木訥的樣子。

  「從我來到大夏的第一天起,我就從來沒有想過活著離開。」

  「這一次,我只怕逃不過去了,只恨那魏建明無能,不能把虎賁刀帶出去!」

  亓山咬牙切齒。

  「大丈夫死則死矣,臨死之前,能拉上一個大夏的鑄兵天才一起一上路,值了!」

  亓山面露癲狂,匕首已經刺破周恕的肌膚,周恕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紅線。

  「亓山!你住手!」

  肖宗水和程勇還沒說話,李二狗已經大喊道,「你怎麼能傷害周兄弟,他可是我們的大恩人!」

  「你不是人!」

  李二狗張牙舞爪地朝著亓山撲了過去。

  亓山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下一刻,他變得堅定無比。

  抬起一腳,正中李二狗的胸腹之間。

  亓山雖然修為不高,但畢竟是修煉過的,李二狗只是個普通人,如何能受得了他全力一腳。

  這一腳直接被踢出去好幾米遠,倒地之後,口吐鮮血,掙扎了幾下,卻再也爬不起來。

  便在這時,程勇大喝一聲,提刀向前,不顧周恕死活,一刀便向著亓山劈了過去。

  肖宗水眉頭緊皺,他右手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出手阻攔。

  周恕的瞳孔之中,映照出一抹雪白的刀光。

  不用回頭,他都能想像出亓山猙獰的面孔。

  脖子上的匕首正在用力,在程勇的刀劈中亓山之前,匕首就能劃破自己脖子上的動脈。

  鮮血會飛濺三尺高,在數秒之內,自己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周恕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程勇和亓山的動作,在他眼中,都好像變成了慢動作一般。

  剎那之間,周恕甚至想到了好幾個招式。

  便是無刀在手,但天刀刀法,重意不重式,周恕縱然還沒有達到人刀合一的境界,但擊敗這兩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他甚至有把握,在兩人傷到他之前,直接將兩人徹底擊殺。

  只不過那麼一來,他的修為,便再也無法隱藏。

  修為一旦暴露,後果將難以預測。

  周恕右手微抬,右腳已經離開地面,下一刻,亓山和程勇,就要被擊飛出去。

  便在這是,兩道流光不知道從何而來,以間不容髮之勢,同時刺中了亓山的手臂和程勇手上的虎賁刀。

  「叮——」

  匕首和虎賁刀同時落地,只發出一聲脆響。

  勁風吹過,驗兵場上,突然多出一道身影。

  「去死!」

  亓山手臂鮮血直流,他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地用另外一條手臂去勒周恕的脖子。

  他是鐵了心要帶周恕一起上路。

  「砰——」

  一聲悶響,亓山剛剛碰到周恕,整個人已經像被一輛卡車撞個正著一般,高高向後拋飛而去。

  「轟——」

  亓山重重地撞在一個粗大的木頭樁子上,木樁粉碎,亓山掉落在地,仿佛變成了一灘爛泥,掙扎了幾下,就失去了動靜。

  「在本神捕眼前還想傷人,簡直痴心妄想!」

  驗兵場中,一道身影抬起右手,用左手的衣袖撣了撣,仿佛拳頭上沾了灰塵一般。

  「是你?」

  周恕脫口而出。

  孫公平有些疑惑地看向周恕,臉上露出思索之色,片刻之後,他恍然道,「是你啊,那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小學徒。」

  周恕一頭黑線。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小學徒?這是什麼稱呼?

  本來念在你替我解圍,我還想著上次的事情就算了,我就不揍你,你不珍惜機會啊。

  周恕打量著孫公平,上次沒有注意,現在他才發現,這個信口給他指了一家蒼蠅小館,又宣稱報他名字可以打著的不靠譜青年,修為竟然不弱!

  大概相當於龍象般若功第六層的樣子,自己比他,嗯,稍微強了一點點。

  揍他一頓,應該沒問題……

  「很高興再見到你,上次那家飯館的飯菜,還不錯吧,有沒有報我名字?」

  孫公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周恕臉色再次一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飯館的飯菜好不好吃,你心裡沒數?

  還報你名字,你叫什麼,我現在都還不知道好吧!

  「程勇程校尉是吧。」孫公平轉頭看向程勇,「不顧人質生死,你這樣的,放到我們神捕司,早就被踢出去了。」

  程勇臉色一沉,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孫公平卻沒有繼續搭理他,而是看向了肖宗水,「身為工坊主事,工坊里出了內奸都不知道,還被人把新式武器偷了出去,你可真有本事!」

  肖宗水臉色難看,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周恕心裡直翻白眼,這傢伙到底什麼人,幾句話,把在場的人得罪了一遍,他真不怕別人揍他嗎?

  好吧,好像還真不怕,自己不暴露修為的話,現場他的修為最高。

  「好了,小學徒,現在說說吧,內奸為什麼說你是鑄兵天才,還一定要拖著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