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交易
「看樣子人皮紙讓你知道的信息有些超出我預料，能讓你做出這樣的改變，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王察靈對人皮紙給王小明透露的信息很感興趣，「串通」馭鬼者換掉總部高層、讓人保護自己的實驗……
這些事情都是超出記憶範圍的，後面還好說，記憶也不可能詳細到方方面面，總會有遺漏的地方。
但前者，記憶之中，直到楊間上位總隊長，王小明發起自殺式襲擊前，總部雖然有些落寞，可也沒有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雖然現在多了一個姜嵐的因素，但和姜嵐「相處」過一段時間，王察靈自認為對姜嵐還是有些許了解。
爭權奪利的事情這個女人絕對是能做出來，但斷然不可能做得那麼絕，直接把整個總部高層都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換一變，更大的可能是用靈異慢慢的影響、誘導他們，安全又高效。
可如果在整個過程中，加上王小明這個人，那事情就不一定了，一向追求價值最大化、效率最大化的男人，在得知一些可怕的信息，綜合決斷下，為了讓總部完成快速的過渡，做到這樣的事情似乎很有可能。
靈異時刻彌散在周圍，防止二人交談的聲音逸散出去，甚至連面部都做了些許掩飾，防止被普通人通過口型判斷內容。
這種阻隔並不是很強，至少攔不住李軍、姜嵐以及衛景，可他們也不會主動去窺探。
王察靈設立攔截，說明不想被人看到，貿然去窺探，很容易引發一些誤會，尤其是在他們不久前在發生「衝突」的情況下，稍有不慎，局面就有可能得不到控制。
「楊間告訴過我，你曾多次利用鬼燭從他那交換人皮紙的使用時間，而這樣的舉動最初開始於大昌市餓死鬼事件。」
「很巧合的是，也是在大昌市餓死鬼事件爆發前不久，一向厭惡靈異，渴望擺脫家族命運的王家三代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主動接觸靈異，駕馭厲鬼，成為一名馭鬼者，甚至一改之前對總部的態度，要求總部交出一名馭鬼者，才接受隊長的任職。」
王小明平靜的說出一些駭人聽聞的東西，這些信息關乎王察靈的一些秘密，而馭鬼者，往往很討厭，甚至說是厭惡那些窺探自己秘密的人。
王察靈的臉色越發陰沉，王小明卻像是沒有看到一般，仍是自顧自的說道：「這其實挺不符合你以往作風，但考慮到在餓死鬼事件之前你差點死在厲鬼的手中，生死之間走上一次，確實可以讓人的性格發生很大的變化，所以我一開始並沒有在意，因為這反而能幫助你真正發揮你的價值。」
「所以呢，後面你又發覺了什麼，改變你的態度，甚至冒著被我殺死的風險來和我交流。」王察靈的語氣很是平靜，臉上再度掛起以往的溫和笑容，因為欺騙的原因，這笑容還多上了幾分真誠，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我叫王察靈，當你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王小明說出一句話，這句話來源於人皮紙。
「所以，這能代表什麼？」
人皮紙不會說謊，王察靈知道這一點，如同楊間，成為神的是楊戩，而非人類楊間，所以楊間在使用人皮紙時總能看到：我叫楊間，當你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同理，人皮紙說王察靈會不在這個世界，也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只是時間點上存在疑惑。
若是記憶中的那個王察靈，那確實是早就不存在，獲取關於楊間的故事的王察靈，怎麼也不可能按照記憶中的軌跡走下去，駕馭厲鬼、收納鬼差、對碰幽靈船……這都是記憶中沒有記錄的事情，從這個角度說，王察靈不存在與這個世界上很有道理。
王察靈覺得王小明懷疑的就是這個，人皮紙是善於設陷阱的，王察靈多次威脅人皮紙，它被楊間限制無法利用自身優勢，誘導各方厲鬼給王察靈增加麻煩，那在王小明的手中時就是它唯一的機會。
只是一個普通人，擁有超高的智慧，並擁有極大的quna力，能直接或間接的邀請總部乃至於民間的馭鬼者為他出力，最為關鍵的是，他還是一位十分重視人類存亡的存在。
如果有東西告訴他，人類方的一高端戰力，而且這人或許還是除開那些老人外這個時代的最強者，可能被靈異影響，甚至意識都被厲鬼操控，那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計謀，直接就把目的放在明面上，就是要讓王小明與王察靈的關係發生一些問題，畢竟，王察靈不可能容忍總部對大東市，甚至於是對他本人的窺探，總部高層也不可能放任一顆不定時炸彈埋在總部核心。
只是，人皮紙的功能王察靈說不清楚，但就從表現上來看，有點類似於預知未來，如果它懷揣這樣的目的，無論如何，王小明的舉動都會被導入一個方向——讓總部與王察靈發生衝突的方向。
當然，這是一種可能，還有許多方向，比如告訴王小明，未來王察靈的一些具體情況，現在的行為對未來的一些影響，王察靈身上藏著許多秘密，每一個都能引發王小明這樣的態度。
「算了，這些事情不適合我去想，下次有機會去一趟大昌市，再換一次人皮紙使用時間就行。」王察靈對自己的智慧還是有認知的，他固然算得上是聰明，但更多的是體現在平凡生活中。
在靈異中，大多數是靠著龐大的信息匯總，從自己知曉的信息中總結一份可靠的、適用於當前的方案，臨時發揮，還是一件如此複雜的事情上，王察靈自覺有些搞不定。
反正王小明也不可能現在就對他動手，除非他願意讓總部五位隊長戰死，j市馭鬼者總部全軍覆沒。
他會嗎？
當然不會，再者，哪怕王小明願意，姜嵐、曹洋、陸志文，乃至於李軍都不會願意，他們看重的是當下，可不是虛無縹緲的未來。
至於秦老？
他現在可不是以前的王察靈，哪怕是秦老仍舊活著，他忌憚仍舊是忌憚，但也不會害怕，況且，若是他和秦老交戰，造成的影響會比和姜嵐他們打的時候大得多，總部要付出的
「王教授，你需要什麼，或者想做什麼，可以直接說，我不想慢慢猜些有的沒的，容易給我和總部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誤會。」王察靈已經不想猜王小明到底要做什麼，現在，擁有絕對力量的是他，完全不必理會王小明的言語誘導。
「你性格變化的原因，這段時間的馭鬼者路線，下一步打算如何做。」王小明道，「你是一個很特殊的個例，還有一個是楊間，但楊間走的路線和我的實驗關係不大，你作為實驗的提出者和實踐者，能對我的實驗起到很大的幫助。」
「王教授，獅子大開口也不是這麼開的，你只說要什麼東西，卻沒有說出能給我什麼。」
王察靈不在意自身秘密泄露，也不在意王小明從何處得知，他在意的是自己能獲取的好處。
「交換……確實，只談獲利，不談付出是我的問題，你需要什麼東西，靈異物品、厲鬼消息、獵殺馭鬼者，只要總部能做到的，我都可以答應下來。」王小明很大方。
調動總部所有資源，僅僅是為了換取信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也只有王小明一個人，哪怕是姜嵐，為了顧及諸多馭鬼者的情緒，也不可能，也做不到這樣的事情。
但是……
「不夠，我知道那張紙的作用，大部分消息都可以用它來獲取，代價不過是幾根紅燭罷了，而且，我本身就是總部的隊長，獲取總部信息部門獲取的情報是我擁有的權限。」
「獵殺馭鬼者，以我現如今的實力，只要做足準備，哪怕是後手極多的姜嵐我也有把握留下，絕大多數馭鬼者，只要我知道消息，要完成獵殺完全可以說是輕而易舉，至於剩下的那些，我確實有一位想要獵殺的馭鬼者，只是怕你把總部所有馭鬼者搭上去，都不能把他弄死。」
墳場主羅千，王察靈需要的一份靈異埋藏在無盡墳場之中，還沒有死去的羅千則是獲取靈異的最大障礙，這種級別的馭鬼者，就算把總部所有馭鬼者，包括封在黃金內的秦老一起拉上，估計也撐不了多久。
「而且，也沒有必要獵殺了，楊間回老家這一趟，會接觸到鬼郵局的存在，接下來這段時間，張洞、孟小董、羅千三人都會死去，甚至現在都可能有人死了，等到大海市福壽園失控，我就可以入手那份靈異了。」莫名的思緒在王察靈腦海中一閃即逝。
王小明不知道王察靈所想，只是有些好奇他想打掉的馭鬼者，讓王察靈都只能去想，不敢真正付出行動。
「大概又是一位民國時期的老人，存在的時間可能比秦老還要久遠……」王小明暗道，心中有些可惜的情緒。
總部很需要一位能穩住局面的馭鬼者，姜嵐實力不錯，但距離鎮壓全局還是存在一定的距離，王察靈實力足夠，但王小明掌握的一些信息隱隱說明這位王家三代的問題很大，沈林、李樂平等人也是在短時間內成長起來的人物，但王小明總覺得差點意思。
如果能在現在這個節點邀請到一位連王察靈都忌憚的人物坐鎮總部，很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不會那麼被動，可惜，這種事情是顯然不太可能。
邀請的想法轉瞬即逝，王小明從白大褂的口袋中取出一個黃金盒子，盒子並不大，和一個正常的首飾盒差不多。
「這是秦老留下的一件東西，他曾告訴過我，這件東西會對你起到不小的幫助。」
但並沒有說要交給王察靈。
「又是秦老……」王察靈眉頭一皺，能和未來的自己交流的能力，在布局方面過於賴皮，偏偏他還沒有合適的應對方法。
接過王小明手中的黃金首飾盒，盒子並沒有密封，只是稍稍用力便將蓋子打開，裡面墊著一層血色的布料，刺鼻的血腥味讓王小明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忙後退幾步——倒不是真以為氣味過於刺鼻，主要是防止內部可能蘊含的靈異力量，即便是最簡單的靈異襲擊，也不是他一個普通人能擋住的。
「不必擔心。」王察靈道，詭異的青光橫亘在他與王小明之間，四道亡魂同時出現，在鬼域中遊蕩。
應對未知之物該有的警惕心，王察靈並不算很強，但這情況也得分個級別，明知道是秦老給出的靈異，他當然要做好防護。
「亡魂、鬼域都出來了，這兩個姓王的在幹什麼………而且，那副耳環和布怎麼感覺有些眼熟。」
眼熟？
曹洋神色一動，身為總部的「嫡系」，姜嵐的真實身份他是相當了解的，讓一個民國時期的馭鬼者說眼熟，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畢竟，那個時代流傳下來的靈異，在總部的靈異圈子內，是出了名的麻煩與可怕。
「要不要先把王教授轉移走，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一旦發生突發狀況，還是在這麼短的距離，我們很難開展救援，甚至是………」李軍提出自己的意見，想要轉移王小明。
「這……這是鬼xin娘的首飾……快點把王小明帶走。」恰在此時，可怕的靈異掃除外力對記憶的影響，姜嵐「模糊」的記憶變得清晰。
幾乎是在她話語落下的瞬間，恐怖的陰冷火焰憑空出現，李軍的身體朝著王小明的方向衝去，螢光在不斷浮現在他的身體，好似一個死人的衛景就跟在李軍的後面。
衛景的靈異源自於疫鬼，李軍的靈異提升同樣有疫鬼的作用，二者在互相配合時，能發揮出更強大的靈異。
「真是麻煩。」
曹洋輕嘆一聲，可王小明確實不能出事，於是，腥臭的鬼風開始吹拂，幫助李軍兩人掃平前方的阻礙。
「我說過，不必擔心，不過是一副耳環罷了，哪怕是鬼xin娘親至，都不會有問題。」
平靜的聲音突兀的傳出，恐怖的黑暗瞬間彌散，剛剛從沉寂中復甦過來的耳環與布，再度被打入沉寂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