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被帶走的旗袍
大奧市有一個古怪的女人,那個女人的存在可能會破壞余知樂成為異類的平衡。
如果用的好,甚至可以直接讓余知樂死在成為異類的途中。
這是一個變數。
所以,在很早的時候,余知樂就對張羨光說過,也和他安排過大奧市何月蓮的事情。
但張羨光似乎出了一些事情,沒有按照事先說好的,前往大奧市帶走何月蓮。
在察覺到這一一情況之後,余知樂果斷的和葉真通了一個氣。
何月蓮可以死,但不能死在他成為異類之前。
她可以死,但不能莫名其妙的死在別人的手裡。
何月蓮有很大的作用,余知樂對於何月蓮有兩種看法。
死灰復燃以及借體重生。
聽起來很玄幻,但在這個時代有兩個憑藉靈異活出三世的人存在,這也就不奇怪了。
大奧市,一間賭場內。
葉真不再身穿那身顯眼的道袍,而是穿著休閒服。
何銀兒穿著很隨便,沒什麼出奇的地方,以往備受矚目的眼睛也因為在駕馭其他厲鬼之後得以補齊。
駕馭了鬼的何銀兒臉色難免蒼白,那那種冷冽的氣質,讓很多人都認為這是一朵冰冷的雪蓮。
很符合大多數人的審美
雖然容貌並不是太出眾,跟這間賭場主人的千金相比,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可就這份生人勿進的氣質,就彌補了那種容貌上的差距。
容貌絕美是很好,但沒有氣質也只是一個土包子。
美人好遇,但氣質脫俗的女人卻難得。
再一次冷眼打發走幾個套近乎的賭客之後,何銀兒有些不耐煩起來。
「為什麼不直接去找那個女人?要在這裡等?」
他們是馭鬼者,不是普通人,不應該循規蹈矩。
「你問葉某幹啥,我也不知道啊,余知樂讓葉某在這裡等著的。」葉真也有些無奈,看著喧鬧,散發著絕望和希望的賭場,他也不怎麼喜歡。
賭博他不喜歡,看別人賭博也不喜歡。
他體會不了裡面的刺激,也理解不了那飆升的腎上腺素。
難道賭博比打架要爽?
葉真不能理解。
「小姐,能否……」
「滾。」何銀兒面無表情的看著湊過來的一個男人。
男人身穿西裝,頭髮整理的一絲不苟,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手上價值不菲的手錶代表著這個人多麼有錢。
但他話都沒有說完,就得到了一個滾字,這讓男人覺得很沒有面子。
能來這個賭場娛樂的,身家都不差。
大多數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雖不算頂流,但也是一些大型晚宴的受邀人。
之前幾個灰溜溜的離開了,可謂是丟了大臉,但也只是被人嘲笑幾句,然後就沒什麼了。
但他不一樣,他剛才還誇下海口,能拿下這個冰冷的雪蓮。
不,不應該是雪蓮,應該是芥末。
外表看起來清涼但內地里很火辣。
他覺得自己不能走,如果換做是平常,他或許會一笑置之,轉身就走。
但今天不一樣。
今天他的面子不能丟,至少在那個大人物的面前不能丟。
那個在大奧市可以一手遮天的年輕人,他必須在他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要是在那個男人的心裡得出他是連個女人都搞不定的傢伙,那他可以宣布退出大奧市的圈子了。
從那一刻開始,他們家將得不到任何資源。
男人覺得這很恐怖,僅僅是為了一個女人就失去了所有,這也太不值得了。
「小姐,不要那麼見外,我只是想邀請小姐去包廂玩一下。」男人覺得自己可能是慌了頭了,怎麼能說出這樣的開場白?
玩一下?
玩什麼?
這個不能細想。
「抱歉,太激動了,請小姐見諒,鄙人黃楚生,這是我的名片,如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男人伸手拿出名片遞給了何銀兒。
男人覺得,自己都這樣了,這個女人應該會給幾分面子,或者被他這種說話方式給吸引,然後順理成章的接下名片。
這樣,他也就可以交差了。
他甚至可以想像到自己因為此次事件被那個大人物記住,然後一路飛黃騰達,擠入那真正的富貴圈子。
他可以想像到自己在那真正的宴會上面和那些平日連見上一面都是奢望的大人物相互寒暄敬酒,然後被他們記住,說一句年輕有為。
這種場景很美妙。
但前提是在這個女人接過這張不重但寄託了男人諸多希望的名片。
何銀兒看著這個看起來很紳士,說起來話來卻極其無腦的男人。
那張名片似乎對這個人很重要。
何銀兒看了看周圍,目光游移,最終停留了在了樓上的一個包廂窗戶上。
那裡有一個人影閃過,似乎是怕被發現。
葉真掏出一根煙點燃,他覺得這裡面有些東西在裡面。
但想不通緣由。
他知道有些在注視這裡,是馭鬼者,就在上面包廂內。
這座賭場裡面也有幾個馭鬼者,他們時時刻刻都在觀察著他們。
「是不是有算計?」葉真眼眸微微眯起,他開始動腦了。
他想著自己清修了那麼久腦子應該靈光很多,並且他還參與了余知樂的計劃,他的腦子至少是提升了的。
他想著,然後很快就放棄了。
他想不出來。
何銀兒目光收回,腦海裡面回憶起了一件事,一件小事,余知樂跟她說過的一件小事。
國內有些馭鬼者吃裡扒外,用著總部的資源但做著國外的狗,其中大奧市就有一個。
這種玩意,殺起來沒什麼負擔,但是難殺,國外的眼光還是很好的。
這是余知樂隨口和她說的東西,雖然不在意,但她記住了。
「余知樂殺過國外的人,我和余知樂的檔案早已經不是秘密了。」
「國外對於余知樂很忌憚,但卻是必殺,余知樂跟我說過這種事情。」
「國外的雜碎可以容忍老傢伙的存在,但不能容忍一個年輕人擁有和老傢伙一樣的實力。」
「國外始終會對余知樂抱有殺心,但他們絕對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時候就來殺他。」
「余知樂難殺,但我好殺。」何銀兒眼眸冰冷了起來,她無視了眼前這個被當做炮灰來試探她的男人。
這張名片不能接,上面可能隱藏著靈異。
「葉真,去那個包廂,我想看看是什麼人能想著會讓一個普通人來試探我這麼一個馭鬼者。」何銀兒忽的冷冷的說道。
正在抽菸的葉真忽的頓了頓,他看了看何銀兒又看了看男人,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個包廂上。
葉真沉默了一會將手中的煙掐滅,他的目光也隨著移到了有些驚慌想要徑直離開的男人身上。
「那張名片……」
葉真眼中有著危險的目光,他剛才仔細探查了一下,那張名片上有隱藏起來的靈異。
鬼蜮陡然展開,兩人消失在了原地,那個男人驚愕的看著這一幕,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一間包廂內,一個年輕人急匆匆的想要離開,但就在觸及門把手的時候他臉色頓時一變,他臉色微微有些陰沉,遲疑了一會收回手轉身回到了座位。
包廂很奢華,很大,容納的很多娛樂設施。
大多數都是跟賭博有關的。
包廂內的人很多,有男有女,其中不乏還有幾個馭鬼者。
幾名馭鬼者看著沒有離去的男人,都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駱勝,發生什麼事情了?」
一個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青年看著臉色恢復平靜的男人。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一個方向,眼中有些無奈。
怎麼余知樂身邊的人都這麼怪異?
「說說看,那個傢伙是誰喊下去的?」
一對男女詭異的出現在包廂當中,他們出現的很恰當,就仿佛他們本身就在包廂一樣,只是沒有人注意到他們而已。
駱勝神情平靜,他是決定打死不承認的。
之前那個開口問駱勝的青年在看到出現的兩人臉色陡然變了變。
「葉真,何銀兒,你們怎麼會!」
「你認識我們,這是不是說明那個傢伙是伱派下去的?」葉真歪頭看著青年,眼中透露著危險。
「什麼?」青年咽了咽口水,眉頭皺起,他並沒有聽明白葉真在說什麼。
葉真看著青年的模樣也皺了皺眉,但忽的他看到了一個女人,瞳孔微微縮了縮。
何銀兒也看到了那個女人,神情也變化了一下。
這個女人……
在包廂內的一間沙發當中,一個中年人的旁邊坐著一個身穿紅衣服的女人。
女人穿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張臉。
那張臉他們兩個都見到過,在余知樂的臉上見到過。
只不過這個女人的臉上沒有那些詭異的紅點和黑點。
這張臉很美,他們清楚的知道一件事,這張臉不應該存在在任何一個普通人的臉上。
這是一張完美到沒有任何缺點,完美到可以被稱作詭異的地步。
兩人覺得這張臉應該屬於一隻鬼,而不是一個活人。
猛的,他們被這個荒謬的想法給驚到了。
「我算是明白,為什麼他會讓葉某來這裡了。」葉真眼眸眯起,上下打量那個局促不安的女人。
「他從來不做無意義的事情。」何銀兒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她將目光收回看著包廂內神情各異的十幾個人。
已經有人離開的包廂,似乎是去叫人了。
出奇的是,沒有人問他們是誰,也沒有人去問他們來這裡幹什麼。
因為那個青年叫出了他們的名字,何銀兒這三個字並不能代表什麼,但葉真這兩個字卻可以代表很多。
大海市靈異論壇的會長,被冠以亞洲第一馭鬼者名頭的葉真。
他這個平平無奇的名字因為這些名頭變得並不普通。
「我在下面遇到了一個說了兩句話就給我遞名片的男人,叫黃楚生,我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叫下去的,或者說是誰能讓他想要用我來討好他。」何銀兒看著包廂內的人。
十幾個人在聽到黃楚生這個名字的時候都有些意外,有幾個人臉上微微有些變化。
駱勝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女人很聰明。
包廂內沒有人回答,之前那個叫出兩人名字的青年,目光偏移看向了駱勝,眼中有些怒氣。
何銀兒和葉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坐在沙發的一個年輕人。
他叫駱勝,大奧市負責人。
駱勝嘆了一口氣,看了眼青年,有些無奈,他就這樣被賣了出來,雖然知道是遲早的事情,但這還是讓他很不舒服。
「是我,我只是想結識一下兩位,畢竟兩位都不是什麼普通人。」駱勝露出一個笑容,很是討好的模樣。
葉真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年輕人,心裡有些不喜。
結識?
拿著一張隱藏著不知道是什麼靈異的名片來結識?
葉真並不認為這是一個理想的結識方式。
他覺得這個人是在作死。
兩人沒有說話,包廂內這些和靈異圈混跡在一起的富豪們,此刻只覺得膽戰心驚。
兩位馭鬼者來這裡興師問罪,而大奧市的負責人明顯不敢和對方起衝突,聰明人已經看清楚了局勢,但有些人沒有,還在期待著什麼。
忽的何銀兒和葉真眉頭皺起偏頭看向了包廂的門口。
駱勝神情有些詫異,難不成外面又來人了。
就在他們詫異猜測的時候,包廂的門被推開,一個身穿白色休閒服,披散著頭髮的女人走了進來,然後將包廂的門給關閉了。
看到這個女人的瞬間,葉真和何銀兒瞬間警惕了起來。
他們心裡只感覺一陣驚悚,在這一刻葉真和何銀兒懷疑他們中計了。
這個女人的容貌不低於那個跟鬼新娘擁有一樣容貌的女人來的恐怖驚悚。
不是太醜,女人的容貌很美,比鬼新娘差上許多。
這個女人的臉他們也見過。
特別是何銀兒,她見的次數最多。
是鬼湖源頭,那具女屍的容貌。
「記住,下次遇到這種居心不良的傢伙直接就殺了,這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女人靠在門上看著房間內的所有人。
這說話的語氣和態度……
葉真和何銀兒有些捉摸不定起來。
「你是?」駱勝陰沉著臉看著這個女人。
「我叫余知樂。」女人笑著解釋道。
駱勝臉色陡然一變,身體沒有任何徵兆的變成一堆紅色的絲線掉落在地上。
女人就這樣看著,絲毫不介意男人的逃跑。
她目光落在了臉色難看的青年身上,她的目光沒有在看青年而是在青年的身後,那空空如也的身後。
「你這……」葉真上下打量著女人,「你連臉都不要了?」
「還有,這感覺……」葉真瞳孔微微縮了縮,「你不怕死?」
他覺得余知樂是瘋了,連這個老人都敢動。
但緊接著他激動了起來,這才是余知樂,他的對手!
駱勝走了,包廂內的馭鬼者慌了。
要是說只有葉真一個,他們或許還有活路,可現在出現了一個自稱余知樂的女人。
那事情就不太好說了。
他們可能會死。
「你可以在外界行走?」何銀兒上下打量著余知樂現在這副姿態。
她覺得如果她爺爺看到余知樂現在這個姿態,可能會被嚇到。
「本來是不能的,我現在這個情況本來就讓某些人不爽,按道理我不應該出來亂逛,但我要是不來,你們今天可能會死一個在這裡。」
余知樂說著點了點那個跟鬼新娘一模一樣的女人,「我算是知道為什麼張羨光到現在沒有來了。」
「何月蓮,你有兩個選擇,自己跟我走,或者我帶你走。」
何月蓮不知道為什麼那個自稱余知樂的女人為什麼會知道她,還讓她跟著她走。
但何月蓮知道,兩個看起來一樣的選擇過程是截然不同的。
何月蓮旁邊的中年人在聽到張羨光這個名字之後,神情就變得不對勁起來。
「余先生,今天這事情跟我沒關係。」之前那個青年頂著壓力說道。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叫孫仁是楊間的同學,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但這並不重要。」
對於這個青年她是認識的,她腦子裡面有很多人的記憶,當然也包括楊間和他的同學。
孫仁的一切他都知道,如果可以他甚至可以直接變成孫仁。
孫仁臉色微微一變,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他的第六感在告訴他,這是一個極其恐怖的存在。
「放心,我並不會對你怎麼樣。」
余知樂看向了何月蓮,「時間不多,你最好快點做出決定。」
它難得有耐心,它希望這個女人能在它耐心消化完畢之前做出選擇。
何月蓮求助的看著旁邊的中年人。
中年人嘆了一口氣,「這是你的命。」
一個悠久但卻不長的故事被這個中年人很快的講完了。
包廂內的人聽著,越聽越覺得詭異。
而何月蓮則越聽越絕望。
到最後她雙眼無神的看著這個被她稱作父親的男人。
她的出生居然是一場交易,一場他換來榮華富貴的交易。
葉真摸著下巴,「老張活的時間挺長啊。」
余知樂面無表情,對於葉真古怪的關注點並不在意。
何銀兒則是若有所思,這就是布局?
動輒就是幾十年。
張羨光很有算計。
「選擇是什麼?」余知樂問道,看著那個無神的女人,他並不會有可憐的情緒出現。
何月蓮茫然的看著余知樂,她喃喃自語似的問了一句,「我跟你走你會放過這裡的所有人嗎?」
余知樂點了點頭,「懶得殺。」
何月蓮愕然,他居然是懶得殺才放過的。
這個人到底是誰?
「好,我跟你走!」仿佛是下定某種決心一樣,她朝著余知樂走來。
余知樂看了眼包廂內的所有人,帶著何銀兒,何月蓮,葉真消失在了包廂當中。
隨著余知樂的離去,包廂內的所有人仿佛剛剛從水裡憋氣出來一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剛剛那個女人太恐怖了。
孫仁鬆了一口氣,還好還活著。
幾天後,大川市的一處老舊街道內,開啟了一個雜貨鋪。
店主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而店員則是比店主更加漂亮的存在。
兩個女人,一個喜歡穿白衣服,一個喜歡穿紅衣服,是一道極其靚麗的風景線。
「就這樣了?」何銀兒看著店鋪內賣的東西,都是些陰間物件。
紙錢,紙人,香燭……
這是一間賣死人東西的雜貨鋪。
「我還在成為異類,暫時沒什麼動作,況且,這個我只能活動在大川市,出去可能會礙眼,畢竟我可是完美替代了孟小董,張洞沒有看到我或許還可以忍,要是看到了,可能會拍死我。」
躺在櫃檯後面閉著眼睛的白衣女人輕輕的說道。
「你絕對是一個瘋子。」饒是已經知道余知樂的情況,當再次聽說之後她還是沒有完全接受余知樂奪舍一個民國老古董的事情。
這已經算是奪舍了,余知樂的行為相當於是將孟小董的記憶吞吃。
現在的孟小董是擁有孟小董記憶的余知樂,而不是擁有餘知樂記憶的孟小董。
不得不說這很瘋狂。
自從靈異復甦開始,就沒有一個人做到余知樂的事情。
況且余知樂奪舍的還是孟小董,張洞小隊當中的一個老古董。
「按你這麼說,張洞是知道你做的事情的?」何銀兒忍不住好奇問道。
「嗯,我開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他很強,哪怕我成為異類,在沒有補齊鬼新娘拼圖,徹底駕馭鬼湖之前,我不是他的對手。」白衣女人睜開了眼睛,偏頭看向了站在後院門前的紅衣女人。
這張臉看久了真的會覺得滲人,特別是看過鬼新娘和鬼畫的人。
哪怕是他也是如此。
「她會不會死?」何銀兒看著何月蓮問道。
「識趣的話不會。」白衣女人說道。
何銀兒眼眸微微閃爍,這個女人的結局大概是註定了的。
聽著兩人討論自己生死的事情,何月蓮有些害怕,「我……我會聽話的。」
她不安慌亂的保證道。
雖然她知道自己的保證並沒有什麼用。
但話語得說,沒有用但不能不說。
「余知樂,你說我爹為什麼能容忍你做出這樣的事情?」
雜貨鋪門口,面無表情的張羨光看著躺在櫃檯後面的白衣女人。
張羨光身上有著濃郁的屍臭,身上的厲鬼也還在躁動。
很顯然他才和鬼或者人打過。
「因為你爹知道我這麼做可以獲得最大的利益。」白衣女人同樣面無表情的說道。
張羨光走入店鋪,拉了一個凳子坐下。
「你是真不怕死。」
張羨光身上的屍臭緩緩的消失。
「準確來說,我已經死了。」余知樂說道。
聽到這話,張羨光沉默了下來。
「以死求生,以生求死,以假成真……余知樂你好算計。」張羨光盯著這個跟鬼湖有沒有的女人說道。
「看來你爹都跟你說了。」余知樂露出一個笑容。
「沒事不要離開大川市,秦老已經知道了。」張羨光說道。
「我知道,他遲早會知道的。」
秦老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能和未來對話的人,只要他願意他能知道所有的事情。
他在秦老死的時候肯定會出現在大京市,因為餓死鬼還需要他回收,鬼差需要他帶走。
秦老知道很正常。
「我計劃直接崩盤了,你只是成一個異類而已,就改變了我的桃源計劃。」
「我現在才知道,鬼畫已經被你徹底駕馭了,鬼湖甚至擁有了鬼新娘和鬼畫的能力。」
「我其實很不舒服,我謀劃的幾十年的計劃可以算是功虧一簣也不為過。」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你是一點都沒有看上桃源計劃。」
「我就想知道,你的計劃比桃源計劃好多少?」張羨光看著余知樂。
他真的想知道,一個能讓他老爹都同意,還讓老爹眼睜睜看著孟姨被余知樂吃掉都無動於衷的計劃到底有多好。
「你可以去問你爹。」余知樂笑了笑,站起身,走入後院,很快,一個套著一件旗袍的衣服架子被她拿了出來。
「可以讓柳青青成為信使了。」
說著她將衣服連同架子放在了張羨光的面前。
張羨光看著這件旗袍沉默了。
這是一個選擇,選擇張幼紅還是選擇知道計劃。
他余知樂在威脅他。
「放心,我的計劃跟你的殊途同歸,只不過要龐大一些。」白衣女人重新躺在了椅子上,頭髮隨意的披散,看起來極其不拘小節。
何銀兒看著兩人,默默的起身走去了後院,同時把何月蓮也帶去了後院。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等何銀兒再次出來的時候,張羨光已經離開了,那件旗袍和衣服架子也被帶走了。
「我真怕他砍你。」何銀兒抱著手看著無所事事的余知樂。
「他砍不死我。」余知樂無所謂的說道。
「倒也是。」何銀兒想了想點點頭。
現在的余知樂是擁有孟小董完整靈異的鬼。
怎麼說呢,現在的余知樂已經算是一個異類了。
他的意識本身是虛假的,但因為憑藉吞吃孟小董的靈異和記憶,讓這個虛假的記憶變成了真實。
他的意識和記憶直接就是用靈異補齊的,他本質是一隻鬼。
肉體和意識都是鬼。
他輕而易舉的成為了異類。
「就這樣等著?」何銀兒問了一個大差不差的問題。
「當然不會,出不了大川市,我又不是什麼都做不到了。」
「準備一下,我在這附近開一個鬼市。」白衣女人看著雜貨鋪的屋頂,鬼新娘的拼圖需要補齊,鬼湖需要餵養。
醒了之後還需要駕馭剩餘的鬼湖,然後增強自身的同時挑選合適的厲鬼和靈異之地,為建立地府打好基礎。
他還是很忙的。
「鬼市?需不需要我把爺爺他們喊過來?」
現在鬼湖已經消失了,爺爺他們也沒有守在那裡的意義。
他們過來,有餘知樂看著,也不會被人打死。
況且,他們過來鬼市直接就有了一條街道。
「可以,正好我也需要他們前往鬼錢莊,鬼錢越來越少了,聽說是因為製作的方法太過去傷天害理,鬼錢莊的主人不願意這樣,就直接斷了傳承,我覺得這樣不好。」
「萬物存在即合理。」白衣女人輕聲的說道。
何銀兒點點頭,「那我去跟他們說一下,兩天有結果。」
余知樂沒有回答,只是揮了揮手,示意她去就是。
何銀兒離開了,余知樂看著屋頂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