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許知易領著楚天河,與蘇木翻過城牆偷溜回城裡,在路口分別。
各回各家,蘇木前往永安酒樓,許知易前往蘇家府邸,楚天河任他去留,反正有奴役禁制在,隨時隨地能感知距離位置,許知易也不怕他長翅膀飛了。
蘇家府邸門前。
一道靚麗如明月的身影,靜靜地筆直屹立,將偷溜回來的許知易逮個正著,清冷道:
「你還知道回來?」
「說吧,去哪裡鬼混了?」
蘇婉兒?
許知易撓撓頭,略感詫異。
看一眼天色,天色漸亮,東方有橘黃色晨曦浮現,已是第二天清晨。
蘇婉兒難不成一直在等候自己?
「我沒去鬼混,處理了一些正事,不信你去永安酒樓找我好哥們問一問。」許知易連忙解釋,話剛脫口,又覺得不太對勁。
不對,我幹嘛要解釋,你又不是我老婆。
也不對,咱們又不是真夫妻,就算去鬼混了,與你何干?
一時做賊心虛,差點搞錯主次。
許知易態度立刻強硬起來,冷哼道:「和你有關係嗎。」
蘇牧婉匆匆換裝,以化虹境修為,先一步回到蘇家,故意等候在門前。
既是想捉弄一下許知易,也是為掩蓋。
不論他們是不是真夫妻,同在屋檐下的名義相公,徹夜未歸,她若是不理不睬,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難免惹人懷疑。
特別是許知易喜歡揣測琢磨,肯定又要胡思亂想。
「我是說過,哪怕成親,我也不會和你發生任何關係...」
「但別忘了,蘇家乃皇親國戚!你是我三拜九叩禮成的真正相公,就算不能行夫妻之實,你我都不能另尋新歡,這是背叛!」蘇牧婉冷聲道:
「背叛者,按照禮法規矩,要被懲罰閹割酷刑!」
哼哼!
讓我喊你作爹?
現在攻守易型啦!
許知易褲襠感到涼颼颼的,眉心狂跳,不禁瞪大眼睛,失聲道:
「是不是太沒人性了,既要成婚,又不讓行夫妻之實,還不能偷吃,活人能給尿憋死不成。」
「那咋辦嘛,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
蘇牧婉還想打趣幾句,可看見許知易眉宇間掩飾不住的疲憊,回想起這一整夜的鏖戰,便打消了念頭,淡然道:
「那我不管。」
「警告已經給到,聽不聽得進去,是你的事,我有些困了,跟我回家睡覺吧。」
許知易點點頭,不再多說。
他也很累,沒精力繼續乾耗。
按照以往的既定路線,他們倆給蘇昭烈演完戲,就該分房睡。
許知易回到竹林小院,蘇牧婉回她的閨房。
而今天卻有些不同。
許知易走進竹林,始終能聽見背後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直到抵達小院門前,一縷清風吹拂,身後的幽香鑽入許知易鼻孔。
「你怎麼還跟著?」許知易疑惑回頭。
蘇牧婉揪著衣角,心裡別提多尷尬,腳指頭都扣緊了,支支吾吾道:
「以後...不用分房睡了。」
「為啥?」許知易若有所思的摩挲下巴,眨眨眼睛,笑道:「難不成你對我暗生情愫,想要做一對真夫妻?」
「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哦。」
蘇牧婉呼吸一滯,抬腳就踢,猛踹在他小腿上,脆生生罵道:
「去死!口不擇言的夯貨!」
「是我爹發現端倪了,都怪你徹夜不歸,他已經有所懷疑了!」
沒錯,能讓蘇牧婉改變態度的,其實還是因為蘇昭烈。
成婚半月,眼看著蘇牧婉小腹一點反應沒有,請來多位聖醫,都顧左右而言他,診斷結果模模糊糊。
再加上許知易甘願放著貌美如花的美嬌妻不去寵幸,大半夜跑去跟一群老頭子幹仗,這合理嗎?
蘇昭烈又不是沒年輕過。
他像許知易這麼大年紀時,滿腦袋被精蟲蠶食,恨不得整天摟著美人睡大覺。
蘇昭烈甚至懷疑過許知易的那方面功能,是不是有什麼障礙,經過明里暗裡數次探查,結果表明許知易身體一點毛病沒有!
陽罡精元充盈的不像話!
比赤子之身還要精純!
哪個新郎官陽氣這麼重?
經過重重過濾、探查,蘇昭烈終於推測到蘇牧婉身上,覺得他們倆是不是在糊弄自己。
故而。
在昨天下午,蘇昭烈就親自找到蘇牧婉,以太上皇身份威壓,三令五申必須同宿一房!
太上皇別的權利沒有,卻能直接干預皇室血脈問題。
所以哪怕是蘇牧婉都必須遵從。
「這老頭發現了?真是老奸巨猾啊。」許知易感慨道。
「什麼這老頭,他是你岳父。」
「呵呵,糟老頭子而已。」
「許知易!」
...
二人拌著嘴,儘管是唇槍舌戰,互不相讓姿態。
許知易依舊任由蘇牧婉跟了進來。
反正臥室夠大,不行就讓她打地鋪。
臥室裡面。
「你是不是個男人?讓我打地鋪?」蘇牧婉抱著一床被子,簡直不敢置信。
以前只知道他對「蘇木」是這副混不吝德行。
可沒想到,這傢伙竟一視同仁,對待女孩也是這樣!
「拜託,是你非要賴在我的家,給床被子打地鋪,仁至義盡了好嗎!」
「再說,男人怎麼啦,男人就該死唄,不愛睡地鋪,就出門右轉,我預留了個狗窩,準備養條狗來著,可以提前讓你暫住一晚。」許知易毫不留情說道。
蘇牧婉氣的直跺腳,又無法反駁。
眼睜睜看著許知易洗腳上床,蓋上被子,安逸的閉上眼睛,鼾聲漸起,已然進入夢鄉。
從始至終都沒搭理她。
「睡就睡。」
蘇牧婉跺跺腳,摸黑在地上打好鋪蓋,蜷縮進被窩。
自從她登基稱帝以來,數年都未曾睡過一個安穩的覺,大多數時間要麼徹夜處理政務、要麼打坐修行、要麼參悟練習神通。
一閉上眼睛,總會有各種心事浮上心頭。
但不知為何,只要在許知易身邊,那些繁雜記憶碎片和心事,全都煙消雲散。
這一年來,只要在許知易身旁,蘇牧婉總會輕易進入夢鄉。
今夜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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