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許知易,你是個狠人吶

  楚家家主根本沒跟楚匡稷說明緣由,所以他並不知道蘇家就是皇室祖宅。

  只以為是某位皇親國戚。

  而且看起來,楚天河失去的記憶,楚家也沒有特意恢復。

  蘇牧婉心裡暗暗想道,有些疑惑。

  為何?

  都試圖刺殺報復當朝帝君了,明擺著要撕破臉的程度。

  難道楚家誤以為許知易只是一個棋子,堵住朝堂群臣悠悠之口的工具人而已,所以沒有告知楚匡稷蘇家的真實情況?

  籍此向皇室透露一個信號:我們報復許知易,並非和皇室作對,只是想找回場子。

  我們沒派出老一輩以大欺小,都是差不多大的同齡人,手底下見真章,咱都別干涉,看誰更勝一籌,輸的別埋怨,贏得就此揭過。

  看起來,好像是這個理。

  可蘇牧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五姓八宗底蘊深厚,家族裡智者不少,豈能如此小氣,還專程為族人找回場子。

  再說,楚天河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區區一個紈絝弟子,被教訓一頓不是很正常嗎。

  幹嘛要如此大費周章。

  蘇牧婉一時間有些想不通,只能認為是在找回面子,想要讓年輕人和年輕人進行一場較量。

  ...

  ...

  「你真要殺他?」蘇牧婉傳音問道。

  楚匡稷身份不一般,乃是嫡長子,未來楚家家主的接班人,和楚天河這種紈絝差別太大。

  殺死他,容易惹怒楚家。

  「當然要殺,五姓八宗裡面,真正和我有衝突的,只有三家,楚家算一個,還有穆家和浩然劍宗。」

  「浩然劍宗忙著追查殺害顧摧城的真兇,沒功夫管我,穆家距離太遠,處於西南邊境,鞭長莫及。」

  「唯有楚家,總部坐落在青州,距離靖安城僅有三百里。」

  「原以為我和楚天河只是口頭上不愉快,畢竟我也沒怎麼著他,可今天忽然收到消息,楚家派人蒞臨靖安城,我才意識到,他們一家子都是小肚雞腸的。」

  「還派出嫡長子,肯定不是開拓業務那麼簡單,百分百是來針對我的,所以...我只好先下手為強。」

  許知易傳音解釋一番。

  蘇牧婉默默頷首,沒再回話。

  心裡卻暗暗撇嘴。

  浩然劍宗的顧摧城就是你殺的,還以為我不知道呢?

  至於說楚家小肚雞腸...

  若是你知道,你讓他們錯失了帝君位置,你就能理解,他們為何如此小肚雞腸了。

  不過有一點許知易說的沒錯。

  目前真正和許知易有恩怨衝突的,僅有三家,穆家、楚家和浩然劍宗。

  其餘幾家,根本不在意帝君位置歸屬,他們也沒抱太多信心,能夠拿下帝君位置,不然也不會派一些烽火境參賽。

  甚至五姓八宗裡面,還有七大宗門,壓根沒派人過來,覺得沒意義。

  反正最終解釋權在太上皇手裡,誰贏誰輸都是太上皇說了算,這有啥好比的?

  就算你打贏了,太上皇反手一句解釋:許知易隱藏分比你高,在我們的暗中觀察來看,許知易的品德素質比其他人高。

  什麼?

  你問為啥許知易的品德素質比較高?

  因為他扶老奶奶過馬路!因為他睡覺不打呼嚕、吃飯不吧唧嘴!

  這才是帝君人選的終極考量!

  蒸饃,你不服?不服憋著。

  「殺當然要殺,不過不是現在,當然,一人做事一人當,殺楚匡稷和你無關。」

  許知易給蘇牧婉下一顆定心丸,還以為『蘇木』是畏懼楚家勢力。

  不過這也正常。

  蘇木有家人,有產業,自然有牽掛。

  許知易赤裸裸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大不了人死鳥朝天,活的通透爽快比啥都重要。

  竲!

  刀架在楚匡稷脖頸上,許知易冷眸如電,將留影石丟給他,淡然道:

  「把這個,派人送回楚家,讓他們做個選擇。」

  「第一、徹底臣服皇室,第二、你死。」

  「限十二時辰內給我一個答覆,否則後果自負。」

  楚匡稷臉色變得無比難看,道:

  「家族不可能同意的,哪怕我貴為嫡長子,在整個家族面前,同樣不值一提。」

  別說他楚匡稷區區嫡長子身份。

  哪怕楚家家主被擒,楚家也不可能因此臣服。

  牆頭草下場可是很慘的。

  萬一投靠皇室後被過河拆橋,再想回頭,其餘四姓八宗,也不可能再接納楚家,屆時就是真正的萬劫不復。

  「這些你別管,做好你該做的事。」許知易說道。

  楚匡稷看出前者眼裡冰冷的殺意,一顆心徹底涼透。

  該死!

  這架勢不像是作秀,是真有殺心!

  「楚天河!別傻愣著了,趕緊回去送信。」楚匡稷怒聲吼道。

  倦縮在角落裡的楚天河,再無往日的桀驁不馴,兩條腿轉筋,全身都在痙攣,顫巍巍起身,接過那枚留影石。

  繞著許知易走向門口。

  全程一個屁都不敢放,哪還有初到靖安城時的霸氣外漏。

  「等等。」許知易忽地喊停。

  楚天河一個踉蹌,沒有任何猶豫,噗通跪在地上,淚水嘩嘩流淌,砰砰砰磕頭:

  「大爺!這位大爺!」

  「我只是個混吃等死的嘍囉啊!」

  「我一定幫你把事情辦好,絕對不會出現紕漏,求您別殺我,別殺我。」

  楚天河早已經忘記以前發生過的事情,不記得許知易這一號人。

  只知道平日裡威風無比的嫡長子,在這位狠人面前,也只能淪為待宰羔羊,欺軟怕硬慣了的他,苦膽都快嚇破了。

  以前,楚天河在楚匡稷面前,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心目中的厲害傢伙,被另外一個狠人制的服服帖帖,他哪還有勇氣反抗。

  「你不記得我了?」許知易有些疑惑。

  觀察楚天河狀態,好像全然忘卻了。

  「我...我們見過嗎?」楚天河斟酌著詞彙,小心翼翼問道,生怕一句話說錯,腦袋直接落地。

  許知易微微眯起眸子。

  真失憶了?

  難道回去後,被楚家教訓的太狠,直接崩潰失憶?

  楚家對待自己的家人還真是狠啊!

  「沒事,趕緊回去報信吧。」許知易擺擺手,丟出一句話:

  「記得回來,不然,無論你躲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

  「是是!」楚天河如蒙大赦,又是咣咣咣幾個響頭,磕的滿臉是血,大喜過望的跑步回去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