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死刑,且立刻執行!

  粘稠血液滴答滴答,流淌滲透進木質地板縫裡。

  臻象初期宗師宛若一隻小雞崽,無任何反抗動作,當場氣斷命絕。

  「無關人等,待著別動,別亂叫嚷,就不會有事。」

  許知易兩指撫過刀刃,淡聲說道。

  蘇牧婉看一眼躺地的屍體,不禁蹙眉,道:「你不是最怕惹麻煩嗎,怎麼忽然主動招惹楚家。」

  殺死五姓家族的族人,勢必會引起強烈反撲。

  她在擔心許知易安危。

  「想殺,就殺了。」許知易沒有過多解釋。

  但他心裡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不惹事不怕事,那是針對無關利益衝突,沒有必要惹事。

  但有關利益,關於修為前程,他就會不擇手段,哪怕冒一定風險。

  修行道的宗旨就一個字:爭!

  生靈與天爭命,凡人養生拜佛,求緣算命,動物圈定活動範圍,相互廝殺搏鬥,這些都是在爭!爭活的更久。

  修士也需要爭,邁入此道,不爭就註定落後,一旦落後就會淪為案板魚肉、任人宰割。

  豈不聞,聖人都在與天道相爭,神仙都要分個三六九等。

  你不爭,你猥瑣、你苟著,機緣還通通是你的,那不扯淡嗎?天道是你家開的?

  「機緣相爭無對錯,譬如群雄逐鹿,誰贏誰就是天命,死去的敗者,也沒法張嘴講道理。」

  許知易提刀走向楚匡稷,淡然道:

  「你身上有我需要的機緣。」

  「別試圖反抗,少受點痛苦。」

  楚匡稷顯得冷靜,手裡同樣持一柄刀,冷聲道:「既然你覺得,我是你的機緣,那麼原因我也不問了。」

  「憑藉手中刀,定下輸贏。」

  「要知道,楚家世代以刀聞名天下,跟我玩刀,你還太嫩了!」

  許知易卻是颯然一笑,道:

  「哦?」

  「是嗎。」

  下一刻,他的身形化作鬼魅般幽影。

  刀芒如織網。

  瞬間覆蓋整棟茶樓,並無鋒銳之聲,一切都非常安靜。

  可在楚匡稷瞳孔里,卻映照出無數縱橫交織的刀芒,將他四周空間限制。

  楚匡稷稍微動彈一下,胳膊處袖子連根斷裂,一條血線環繞著胳肢窩浮現。

  啪嗒...

  一整條持刀右手,直接連根斷落,掉在地上翻滾幾圈。

  「縱橫織刀術?」楚匡稷駭然失色。

  傳說中仙品刀術!

  而且許知易已經修煉至大成!

  同樣被震撼到的,還有蘇牧婉,這部《縱橫織刀術》,是她傳授給許知易的。

  這才過去多久,他就已經大成了??

  怎麼可能!

  仙品神通功法,最難大成,哪怕天賦妖孽如她,也需要數年磨鍊,在一次次生死間感悟真意,才能大成。

  當朝女帝蘇牧婉,也就掌握六門大成仙品。

  從此,同境界中無人能敵,以一己之力,鎮壓的五姓八宗不敢冒頭。

  從兩三歲大時候,蘇昭烈就允許她自由進出藏經閣,允許她隨意挑選神通。

  蘇牧婉野心很大,從小就在朝著女帝方向努力,所以她的第一部功法,就是仙品!

  將近二十多年,她勉強將六部仙品修至大成。

  反觀許知易,短短几天時間,就將一部仙品《縱橫織刀術》大成,甚至都無法用妖孽形容,簡直是仙人之姿!

  「臻象宗師!」

  「該死!誰傳的假情報,說你是烽火境?」

  楚匡稷捂著血如泉涌的斷臂口,點穴功夫止住血液,儘量忍住痛苦,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麼狼狽。

  「死到臨頭,還想要保持風度呢。」

  「我偏不如你的意!」

  許知易眸光一凝,瞬息至楚匡稷面前,一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臉上。

  猶如驚雷炸響的一巴掌,把楚匡稷滿嘴牙齒,打的脫落過半。

  原本還有些英俊的臉龐,此刻也變得血肉猙獰。

  「說吧,忽然造訪靖安城,所為何事啊?」許知易默默從儲物戒里取出一枚留影石,捏在手裡。

  楚匡稷失去冷靜,滿目怒意,死死瞪著前者,咬牙切齒道:

  「開闢靖安城的商業,怎麼就礙著你了?」

  「皇室之人,就能如此囂張跋扈,不顧情理法律嗎!」

  「濫殺濫打,皇室帶頭犯法!哪怕天子犯法,也理應與庶民同罪,你更應如此!」

  許知易冷笑。

  不說是吧。

  那我就打的你說出來!

  許知易將刀插回鞘里,看似輕飄飄往下一掄,卻瞬間將楚匡稷腿骨砸碎。

  「啊...」楚匡稷痛的張嘴就喊。

  「閉嘴!」許知易眼疾手快,拍碎一盞茶壺,把瓷器渣子塞進他的嘴裡。

  而後,一寸寸順著小腿骨往上砸。

  將骨頭寸寸砸碎。

  不多時,兩條小腿骨變得軟塌塌的,血肉模糊,骨灰與爛肉融合。

  現場鴉雀無聲,死一般的寂靜。

  「我是楚家嫡長子,你敢如此對我!」楚匡稷吐出滿嘴碎渣,聲嘶力竭吶喊。

  刀鞘猛砸大腿骨。

  繼續往上。

  「輕點,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

  許知易不說話,繼續猛砸。

  幾分鐘後。

  「別,別砸了!我說,我都說!」楚匡稷眼淚嘩嘩流淌,兩條腿徹底報廢,劇烈痛苦讓靈魂都在顫抖。

  起碼需要天品療傷聖藥,才能夠痊癒。

  「開拓靖安城業務是假,企圖弄死你才是真,家主沒多說原因,只是解釋一句,說你戲耍楚天河,導致他失憶...」

  「所以,讓我特地過來,進行針對性報復。」

  說著。

  楚匡稷指著身後不遠處,宛若一個小鵪鶉似的,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楚天河。

  他是徹底看出來了。

  許知易是個狠人吶,報仇不隔夜,說干你就干你,甭管你家有啥背景,活脫脫光腳不怕穿鞋的典範。

  你越說家庭背景,人家報復的越狠。

  楚匡稷才抵達靖安城,這傢伙立馬就找上門,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毒打,先給你丫的整服再說。

  瑪德。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早知道許知易是這麼一個人,打死他都不來!

  俗話說得好,狠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在楚匡稷看來,許知易就是一個不要命的傢伙,不然誰敢這麼對待楚家嫡長子,太上皇都要掂量掂量輕重。

  「好哇!」

  「你敢刺殺皇室駙馬,現在證據確鑿,我宣布,將立刻對你執行死刑!」許知易掏出留影石。

  記錄了楚匡稷說出實情的畫面,唯獨把他血淋淋的下半身截掉了,看起來就像是主動承認錯誤。

  「你...你玩我?!」楚匡稷這才意識到上當了,瞪大眼睛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