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還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如同膠囊罐子的房間,或空或滿,像是一個流水線工廠。
每一個罐子都有一個連結管,粗長的管道像是線路最終匯聚到中央,匯聚到女子腳下巨大的房間中。
黑暗的房間中布滿了管道,層層密布交疊,透不進一點光線,像是扭曲的觸手,填充整個房間,只有一道幽藍的光芒亮著。
那是一個圓球,卻像是有生命一般鼓動著,絲絲縷縷的能量維持著生機,然後轉化出去,分到其他的罐子中。
戴著面紗的珊珂起身,來到失樂的房間前,緊閉的門打開,裡面刺鼻的氣息伴隨著白霧散去。
她伸出手,失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顆宛如心臟一般跳動的圓球。
「原本打算過段時間再對你們動手,畢竟近期各大學院鬧的很厲害,但沒想到你們的任務居然失敗了,那就不得不提前執行計劃了。
哎,也怪你們命不好,優秀的天賦,有時候也是一種詛咒。」
珊珂握著手裡的東西正打算前往冬青所在的房間,如法炮製的回收天賦。
卻在下一秒,看到了紅色的示警燈。
她轉頭,視線越過交織重疊的管道,看向大門。
「來的很快啊,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轟然開啟的大門口,六道身影站立著,外界投進的光拉長几人的影子,延伸入內。
珊珂轉身坐在高處,漫不經心的鼓掌。
「歡迎來到我的秘密花園,你們比我想像的動作更快,我以為你們查探消息需要很久。」
方知信仰頭,密密麻麻宛如罐子的房間映入眼中,汽油和機械混雜,甚至還有各種藥劑混雜的味道讓人感覺生理不適。
雖然已經從元素精靈那打了預防針,但看到這種比生化危機中更瘮人的場景時,還是忍不住心裡咯噔一下。
方知信收回探查到目光,看向管道密布的地方喊道:「要不你站出來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鬼從地底重返人間了。」
珊珂踩著管道,幾個閃身來到幾人面前,如同鬼魅一般伸出手。
「現在看到了嗎?」
珊珂獰笑著,面紗下的臉上滿是唾手可得的得意,只要被她碰到,只要……
「咔—咔嚓!」
畫面陡然破碎,一雙手像是穿透碎片一般,五彩繽紛的鏡面碎片如同大雨紛紛揚揚的落地。
面前的人已然消失不見。
「現在,確實看到了。」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珊珂回頭,原本空曠的管道之上,白熾燈照射的光影中,六個挺拔的身軀屹立著。
珊珂眉頭微蹙:「只有六個人嗎?你們是不是太狂妄自大了些。」
沉默的工廠開始震動,暗沉的管道流轉光芒,一個個黑色的罐子點亮,門扉震動開啟的聲音此起彼伏。
在亮起的不祥光芒中,扭曲的身影出現,仿佛打開了地獄的通道,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從罐子裡走出,撲向眾人。
卻被六人砍菜切瓜一般削了個乾淨。
珊珂也不惱怒,猜的出方知信有預知一般的能力,她早就做足了準備,這個地方,真正重要的已經沒多少了。
她好奇的問道:「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們來的如此快,為什麼不是你們單獨前來,或者說,藍星的方知信,你能預知多少?」
珊珂緊盯著方知信的表情,不露過她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方知信沉吟片刻,很是奇怪:「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回答你的問題?」
「就當滿足我的好奇心?」珊珂說。
「那你還是找別人吧,我沒那個愛好。」方知信目光微動,瞥了一眼中央的房間。
「真是過分,我都拿這麼大的基地作賭了,堂堂藍星的前線指揮,連答疑解惑也不敢嗎?」珊珂緩步上前,重新回到了巨大的房間上方。
方知信還沒說話,杜若率先嘲諷:「就這激將法,呵,大媽,你是不是被時代淘汰了,跟不上大家的節奏了,這種破辦法也能用在我們身上?」
路遠半蹲,單膝跪在管道上,雙手覆著雷霆按在管道上。
紫色的雷光噼里啪啦的傳導向其他地方,很快一部分房間的光芒陡然熄滅,唯余雷光照亮靜寂的黑暗。
方少離四處點火,耀眼的火光順著管道燒灼,熔斷密布複雜的管道,空氣變得熾熱起來。
白越風選擇了離方少離較遠的地方,冰槍起手,把空中的罐子扎的碎裂。
珊珂嘴角下落:「小朋友嘴皮子真厲害,不願意回答就算了,這個地方就給你們玩吧,我先走一步。」
珊珂揮手,腳下房間中的圓球漂浮而出落在掌心。
她邁步走向冬青所在的房間,完成最後一步,這個基地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讓它和藍星的人一同沉寂在這片茫茫雪原,也不算虧。
就算埋葬不了這幾個人,也能藉此機會觀察,哪個叫方知信的,第二個天賦是不是真的如天權總部猜測。
是從時空管理局那邊獲得的,萬物之聲。
如果是,那這個天賦,又能做到些什麼?
珊珂思考著,讓基地內部剩下的邊角料去圍攻觀滄海六人,打開冬青所在的地方。
白色的煙霧散盡,她卻沒看到任何人影。
冰冷的感覺從頭頂傳來,珊珂驀然抬頭,一個黑影撲倒了她,死死的按著她的脖子。
冬青原本已經失去了意識,但突然一道電流竄過身體,撕裂身體的疼痛讓她甦醒。
此時房間中釋放氣體的裝置也在電流的破壞下徹底報廢,冬青用恢復的一點力量迅速隔斷電流,攀附到天花板上。
等待著,等待著所謂的回收天賦。
她餘光瞥了一眼遠處四處破壞的六人,第一次感謝他們出現在這裡。
冬青按著珊珂,看向旁邊空蕩的房間,冷聲問道:「失樂在哪?」
被掐著脖子的珊珂啞著嗓子諷刺:「現在外敵來襲,你居然對自己人動手,冬青,別忘了是誰把你從監獄中帶出來的。」
冬青手底用力收縮:「我記得,但那個人不是你,告訴我,失樂呢?」
珊珂眉目扭曲了一瞬,看著冬青的表情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嘴角不受控制的彎起。
「哈哈,瞧瞧我發現了什麼,操縱情感的人,現在被情感操縱了,還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