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奎眼睜睜看著,林悠在他的手心,刻畫了一個血淋淋的圖畫……
圖畫的樣子,像極了道教的符籙。
隨後林悠又抬起手。
把自己的手掌按在了吳奎的手掌上。『
吳奎這時,才發現,林悠的手掌,竟然也刻了一個符籙。
只是那符籙的圖形,和自己手掌心的這個符籙圖形,有略微差異。
不等吳奎再開口詢問。
兩人的手掌之間,忽然有血光,若隱若現。
吳奎只覺得自己的半邊身體一沉。
像是有什麼東西,鑽進了自己的身體……
他覺得一陣頭昏腦漲。
直接暈死了過去。
林悠的面色也略微蒼白。
他看著暈死過去的吳奎,呼出一口濁氣。
「神識割裂和入侵得都很成功。」
「不過這傢伙,身體羸弱,一時間,竟然暈厥了。」
林悠呼出一口濁氣。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
將裡面的茶水,直接潑到了吳奎的臉上。
好一會兒後。
吳奎才面色慘白的,睜開雙眼。
他看見了林悠。
隨後立刻慌張的從地上爬起。
「老師,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怎麼就暈過去了。」
但林悠,卻大氣的擺了擺手。
「不礙事。」
「小吳啊!」
「我現在正式通知你。」
「你現在,已經成功加入組織了。」
吳奎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心的符籙。
「啊?我這就正式加入組織了。」
「一般不是需要推薦信,寫申請書,宣誓之類的嗎?」
但林悠卻搖了搖頭。
「那都是上世紀的規矩。」
「時代變了。」
「我們現在又是在美利堅。形式自然有所變化。」
「再說,按照原來的那套流程就一定靠譜嗎?加入組織的人多了,但是結果呢,腐敗的,叛國的,背叛人民的,少嗎?」
「信仰,不是口頭說的,而是要放在心裡。」
「你把國家和人民放在心裡,人民自然把你高高舉起。」
「看看你手裡的這抹紅色。」
「這枚紅色的印記,將一直跟著你,提醒著你,到底應該信仰什麼!」
吳奎咽了一口唾沫。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
覺得很不對勁。
整個過程,甚至有些荒誕。
但是很奇怪,他的質疑的想法,每次升起,他的腦海中,就會迴蕩另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告訴他。
這都是正常的。
你不需要懷疑。
你沒必要懷疑。
你必須無條件相信你眼前的男人。
只有他能幫你,完成你的夢想……讓你在美利堅,平步青雲。
你之所以覺得不對勁,是因為,你還沒有意識到,這個世界,不過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在這個「聲音」的催眠下。
吳奎的眼神,逐漸堅定。
他不知道,這個從他腦海深處傳來的聲音。
其實是林悠鑽進他身體裡的「神識」和外部,林悠的「蠱心術」共同作用的結果。
將吳奎,煉成人皮替身的第一步。
已經完成了。
吳奎此刻,擦了擦臉上的茶水。
隨後端起茶壺,竟然給林悠又倒了一杯新茶。
「老師。」
「我既然已經加入了組織。」
「那請問,接下來,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
「既然國家和組織,需要我做這個市長,我也希望,能儘自己的一份力。」
林悠瞥了吳奎一眼。
略微沉吟。
幫吳奎競選市長這件事。
吳奎自己,的確不能置身事外。
他眯縫起雙眼。
「小吳啊!」
「雖然我答應了你,幫你解決華人選票的問題。」
「但休斯頓這麼多人。」
「光有華人支持你,也不夠啊!」
吳奎在林悠面前,蹲了下來,雙手把著林悠座下沙發的扶手。整個人看上去,就像跪在地上一樣。
「老師。」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光靠華人的選票不行啊!」
「還需要那群紅脖子手裡的選票,少數族裔手裡的也需要。」
「州長雖然答應了,幫我爭取。」
「但州長,還說了,他不能保證……因為我是個華人。如果我是個白人,競選市長這件事,他能直接安排!但華人……不行。選票能操縱,但不能操縱得太明顯,得州,現在和聯邦關係緊張,州長如果做得太過火,被聯邦盯上,他自己都有下台的危險。」
「所以,還得靠咱們自己……尤其是老師您。」
「當然,我不是質疑老師的實力,只是給老師提個醒,這裡畢竟不是咱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地盤……」
吳奎的聲音頓了一下。
臉上露出苦澀的表情。
「都說時代變了,咱國家終於強盛了。」
「但在美利堅,華裔的地位,說白了,比那幫老黑還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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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光是華裔,不夠團結,還有一些高華,抹黑咱祖國的原因。」
「說到底,其實還是骨子裡的價值觀,咱華人和洋人,就格格不入。」
「我在市圖書館,曾看過一篇十九世紀八十年代,來自舊金山監督委員會的一份報告!」
「報告的結論說,華夏人是「一個不肯輕易放棄自己的習慣和風俗的種族」……換言之,就是華人與黑人和印第安人不同,華人華裔擁有的文化使我們,與美利堅的個人主義相衝突!」
「比這篇報告,更往前,大約三年,《阿爾塔加利福尼亞日報》上有一篇文章抱怨說,華人比美利堅黑人更喜歡抱成一團,而且道德方面還不如黑人。似乎「抱成一團」是道德卑劣的標誌。」
「舊金山監督委員會,在十九世紀末,撰寫的報導中,還把華人的節儉與嗑藥、賭博和嫖娼相提並論……」
「從那時開始計算,這種可怕的,從上至下的歧視,已經一百多年了。」
吳奎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師,光我知道的,已經決定參加這次休斯頓市市長競選的,就有兩個白人和一個黑人……他們知道我也會參加競選。」
「但沒人把我放在眼裡。」
「美利堅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國家,就像咱們之前說的,這他娘的是一個適合魔道修士的修煉的國家……看一個族群在美利堅的地位很簡單:第一,該族群有幾個大富豪,百億級別的有幾個。最起碼要看進入「億萬富翁」門檻十億美元的有幾個。」
「第二,出過幾個總統、副總統、國務卿。最起碼要看出過幾個參議員。」
「第三,出過幾個上將。最起碼要看出過幾個中將、少將。」
」第四,出過幾個頂級企業的CEO。最起碼要看出過幾個五百強企業的CEO。「
「第五,出過幾個哈佛、耶魯的校長。最起碼要看出過幾個名校校長。」
「第六,出過幾個好萊塢超級巨星。最起碼要看出過幾個一線明星……都,對了,還要看出過幾個大法官!」
「出過幾個總統、明星,可以看出該族群在社會中被主流接納的程度。」
「出過幾個大法官、名校校長、上將、國務卿、副總統,可以看出該族群被社會精英、統治階層認可的程度。」
「出過幾個大富豪、頂級企業CEO,可以看出該族群的真實能力水平。」
「綜合考慮,可知該時期該族群在美利堅的社會地位。如果全部是0,沒有巨富、總統、上將、CEO、校長、巨星、大法官……那這個族群,在美利堅,活得可能連狗都不如……」
林悠抬頭,看了吳奎一眼。
「你的意思是說……咱華人,在美利堅,地位……連狗都不如。」
吳奎沉吟了一下。
「從這次的暴亂來看……」
「如果後續華人社區沒有什麼反應,或者只是不痛不癢的遊行的話,咱華人在美利堅,那的確就是連狗都不如。」
「老師……」
「你聽說過,黑人,白人,歧視和毆打亞裔的吧!」
「可您聽說過亞裔敢歧視和毆打黑人,白人嗎?」
「黑人出過美利堅統,大法官,上將。印裔阿三,都出過副總統,美利堅大企業管理層賊多印裔。咱華裔出過啥啊?」
「有人說,華裔不喜政治?放屁。」
「那是不喜歡嗎?」
「那是競選不上!!!」
吳奎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指了指自己。
隨後,又是幽幽一嘆。
「我的一位美利堅同學,更是毫不避諱的跟我說,華裔很自私,總是不喜歡參與自髮型社會義務,黑人和白人都在工作這一方面非常討厭華裔,黑人和白人在歷史上都鬧公會,但是華裔沒搞過,華裔任勞任怨,容易壓價,有哪個國家不討厭壓價的人?」
林悠的表情,變得有些詭異……
「你直接說,咱國家的人,太能卷,把老美的白人,黑人,老墨,都給卷生氣了就得了唄!搞得咱同胞沒有優點一樣。」
吳奎尷尬的笑笑。
「優點,還是蠻多的。」
「華裔的很多優點,在美利堅,都很難得,比如說華裔不嗑藥,潔身自好,不賭博,出軌率低,但是這些優點在美利堅人眼裡根本就沒什麼,美利堅電視劇里公開的主角戲帶頭嗑藥,公然出軌,還出軌好幾個,007特工電影,一部電影換一個女主角……」
「咱華人的優點,在美利堅,是個屁啊!」
「再加上有些華裔,在紐約地鐵上被打了,還要為打人的洋人辯解。生怕自己的臉讓洋人的手疼。」
「印裔阿三都很少見他們詆毀自己的故土,雖然他們的故土爛到沒邊兒。而有些華裔為了搏洋人高興,竭力抹黑自己的發源地。發源地如果是華裔口中的屎,華裔在洋人看來只能是蛆。」
「想讓紅脖子把他們手裡的選票,投給我,難上加難啊……」
林悠的眉頭也不自覺的皺起。
這件事他之前也想到了。
但現在看來,他還是有些低估了,讓吳奎上位的難度。
林悠呼出一口濁氣。
「看來,還得使用非常手段。」
「吳奎,你覺得,要怎麼辦,才能讓那些紅脖子,把他們的選票投給你?」
吳奎咽了一口唾沫。
「幾乎沒這個可能,除非他們瘋了……或者,上帝給所有紅脖子託夢,告訴他們,不把選票投給我,休斯頓就沒救了……」
「但這……可能嗎?上帝,又不是華裔。」
可就在這時。
林悠忽然抬起頭。
「誰告訴你,上帝一定不是華裔!」
「你見過上帝嗎?」
「上帝也好,耶穌也罷,就是華人,被人民舉起來的才是上帝,不被人民舉起的……他也就是個老農耶和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