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在吳奎,熱烈的眼神中。💛🐙 6❾Ş𝔥Ữˣ.Ćό𝐌 ♖😺
跟著吳奎,進了他家的別墅。
吳奎家居住的地方,是富人社區。
獨棟的別墅,雖然不算奢華,但前後都有花園。
看得出來,吳奎,在美利堅,混得還是不錯的。
兩人走進房門後。
吳奎又恭順的,帶著林悠走向了二樓的書房。
在別墅的客廳位置,林悠看見了懸掛在客廳牆上的全家福——是一家四口的合照。吳奎有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年齡都不大,也就三四歲的樣子。看來是和諧美滿的一家人。
他的妻子很漂亮,看起來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照片裡穿著中式旗袍,像上世紀畫報里的明星似的。
這些細節,林悠不打算放過。
畢竟吳奎,是他選中的人皮分身。
但是要把吳奎,徹底煉製成自己的分身,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甚至需要好幾年的時間……林悠有的是機會,慢慢來了解吳奎。
吳奎也注意到了林悠的眼神。
他熱情的跟林悠介紹。
「我的妻子,也是華人,在休斯頓留學的時候,和我認識的,比我小八歲……兩個孩子,是龍鳳胎,男孩兒調皮一些,女孩兒乖巧又可愛。」
林悠點了點頭。
他注意到了吳奎臉上幸福的笑容。
「你的人生,真的很不錯啊!吳先生。」
吳奎沒有反駁。
他也沒聽出來,林悠這句話後面,隱藏的意思。
他微笑著,推開了書房的大門。
吳奎的書房,布置的很大,除了兩個書櫃和辦公桌外,還擺著兩張沙發,和一張茶几。
進入書房後,吳奎殷勤的請林悠坐在沙發上。
隨後又從書櫃下面的抽屜里,翻出鐵盒的茶葉,給林悠泡茶。
「這茶葉,是從我父親那裡拿來的,是廬山雲霧。」
「在美利堅,這群洋人,都喝不習慣也不會喝,幸好碰到了您。」
吳奎開始給林悠泡茶。
林悠則眯縫起雙眼。
「吳先生……」
吳奎此時卻連忙搖頭。
「林先生,之前在車上,您客套也就算了,現在在家裡,怎麼還這麼叫呢。」
「我還是喜歡,您叫我吳同志!」
「當然,這也太生分了。」
「您直接叫我小吳就夠了。」
「我呢,就直接叫您老師。」
林悠挑了挑眉。
他坐到屋裡後,才開始運轉靈力,施展蠱心術。
但他現在懷疑,這「蠱心術」施展的,是不是有些多餘了……
完全沒有必要啊!
他輕聲咳嗽了兩下。
「小吳啊!關於競選市長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
吳奎給林悠泡好了茶,臉上露出有些「羞澀」的笑。
這份「羞澀」自然是假裝的。
能在美利堅當政客,就沒有要臉的。
「實不相瞞,林老師!」
「我其實曾經兩次競選休斯頓市長。」
「但都沒有成功。」
「其中一次,拿到的選票,更是少得可憐。」
「其中一個原因,是因為我資歷尚淺,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我是個華人……」
吳奎的聲音頓了一下。
「美利堅華人的處境,通過這次的暴亂,想必,您也多少了解了一些。」
林悠點了點頭。
「這是自然……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吳奎感慨的點了點頭。
「我想競選這個市長,其實也是想為華人,為咱的同胞,謀福利啊!」
「休斯頓本地的華人,並不少,擁有選票的華人,更是不在少數。」
「我雖然是共和派,但能拿到的紅脖子的選票,少之又少,只能在少數族裔上下功夫。在這種情況下,最先想到的,肯定是咱的同胞,但是……一言難盡……」
林悠眯縫起雙眼。
「休斯敦本地的華人,不支持你?」
吳奎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
「我和休斯頓本地的華人商會關係很好!華人商會,也一直很支持我!他們也知道,華人要想在美利堅好好生存,在議會,必須擁有話語權。」
「但商會下面的華人,很難搞!非常難搞……」
「休斯頓當地,擁有選票的華人,大多數,是上世紀,還有十九世紀就過來的老廣……當年來美利堅修鐵路的勞工後代非常多。」
「我們現在講,美利堅華工都是枕木下的亡魂、賣豬仔。但其實,當年的晚清華工在美利堅,月薪能達到三十美元!而上個世紀,舊金山物價,豬肉是六美分一磅;牛肉七美分一磅;土豆零點七美分一磅!」
「也就是說華工一個月的工資可以買四百五十斤豬肉。以赫魯雪夫名菜「土豆燒牛肉」而論,一個月工資可以買三百斤牛肉燒一千兩百斤土豆,能把華工吃爆炸。在大清朝干到累死都掙不到這麼多錢啊。」
「這種震撼是赤裸裸的。」
「相當於有饑民辛辛苦苦游過大西洋,發現對面農民拿米飯餵狗,上面還蓋著一大塊罈子肉。」
「一個人能敞開吃土豆燉牛肉,這是什麼概念?整整一百年後的,八十年代,咱們國家,絕大多數沿海村民都沒有這個生活水平。條件差的,甚至只能紅薯管飽,過年分幾斤豬肉而已。」
「華工這還算社會底層,同期美國人工資比華人還高百分之五十!」
「當時華工看起來拮据,是因為他們省吃儉用,把大把鈔票寄回家了。晚清著名外交家黃遵憲十九世紀,在舊金山銀行做過調查,僅此一地每年就往國內匯款一千兩百萬美刀,當時舊金山華人不到七萬。平均每人每年匯回老家一百七十美元……按銀價折算,相當於每人每年匯回一百一十兩白銀!」
「至於排華者的屠殺、挑釁相比於太平天國、洪兵、土客械鬥都是小意思了,晚晴的那些勞工,什麼沒見過。大清朝老百姓閉門家中坐都會被各路官軍掃蕩。」
「這麼一比較,大洋對岸的美利堅確實是金山。」
「這種觀念,在當年的那些華人心中根深蒂固,又傳給他們的子孫,所以他們對國內都是排斥的,算是精神美利堅人,想要以同胞的身份得到他們的支持,難……很難。」
「他們雖然住在華人社區,有些也說漢語,但是選票,就是不肯,投到你身上。」
「至於其他的華人,雖然能爭取,但是比例太少……就連和我父母那一輩,同時期移民美利堅的華人,也很難爭取。」
「連華人都不支持我,更何況其他少數族裔。」
吳奎的臉上,露出苦澀。
看得出來,這位華人,在美利堅的從政之路,並不順利。
隨後吳奎,可憐巴巴的看著林悠。
「不騙你,林老師。」
「我能爭取到的華人選票,大多都是近些年,移民到美利堅的華人!他們對祖國有感情,知道國家富強了。」
「上世紀移民來的那些老古董,根本爭取不到他們手裡的選票。」
「在他們眼裡,美利堅就是要比國內好太多了,皈依者狂熱,很難支持自己的同胞。」
「按照我父親說的,在千禧年以前,美利堅和國內的生活,的確是有壁壘的。」
「那時候,美利堅人理解的悲慘生活,是上不起大學,泡不了溫泉,沒法頓頓牛排紅酒了,家裡車子只能多開幾年,換不了了。」
「而華人理解的悲慘生活:是鄉下人啃草根吃樹皮,城裡人窩頭鹹菜頓頓吃,賣兒賣女……」
「從某種意義上講,咱們國家的百姓,的確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堅韌的人民,也是最能吃苦的人民……」
林悠擺了擺手。
「別說了……」
「我要是生在上個世紀,聽到你說的這些話,我都要破防了。」
「你直接說,你當年競選,爭取到了多少華人支持?」
吳奎的臉上,這一次,真的露出「羞澀」的表情,準確來說,是羞愧。
「百分之二點四!」
「給我投票最多的是黑人,其次是老墨……」
「其餘的華人,要不就是對競選,漠不關心,要不就是已經不承認自己是華人了。」
「不過這次華人社區的暴亂,我覺得他們多少,應該能清醒一些。」
而就在這時。
坐在沙發上的林悠,忽然呼出一口濁氣。
「百分之二點四,呵呵,沒關係。」
「說白了就是在美利堅待的時間太久,忘了自己是什麼底色了,一巴掌下去,支持你的華人,沒準就提升到百分之二十四了,多打幾巴掌,沒準就剩下二點四不支持你了。」
「我來幫你……統一這幫華人,殺一批,關一批,赦一批,獎一批;把他們腦子裡的課綱改過來,三大改造加上,用不了多久,什麼藍州,紅州,腦子裡給我心向祖國。」
吳奎咽了一口唾沫。
他隱隱有些激動。
雖然不知道,林悠要用什麼樣的手段。
但他猜測,林悠在休斯頓當地,肯定掌握著隱藏的勢力。
這份勢力,甚至躲過了FBI……
而就在這時。
林悠的話鋒忽然一轉。
「但是,小吳啊!」
「我雖然可以幫你。」
「但你怎麼表現你的忠心呢?」
吳奎咽了一口唾沫。
他從書桌上,掏出紙筆。
「我願意現在就寫申請書,秘密加入……」
但吳奎的話還有說完,就已經被林悠打斷。
「我知道小吳你的意思。」
「這份申請書一旦寫下,要是被FBI發現,你和你的家人都完蛋了。」
「這樣吧,我們用一個新形勢。」
「把你的手伸出來。」
吳奎愣了一下,但看著林悠,還是毫不猶豫的遞出了手掌。
林悠拉過他的手掌,掏出一把小刀,開始在吳奎的手掌心,細細勾畫。
「林先生……這是……」
「這是刺青嗎?咱們國家,發展成員,還用這麼古老的形式呢?」
林悠瞥了他一眼。
「你對咱們國家真正的手段,一無所知!一些古老的技法,才是最有用的。」
「小吳,你真的想進步嗎?」
吳奎咽了一口唾沫。
強忍著從手心傳來的劇痛。
「想啊!老師,我太想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