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畫裡有畫,別有洞天

  周六中午,何雨柱如約去了陋室曉酌為周浩宇的老革命父親一干人等掌勺做了兩桌地道的川菜和地道的京味菜加譚家菜組合,適合各種人的口味。因為剛從川省購回的川省的一些材料,川菜不是京味川菜,而是正宗的川菜。周家壽宴非常成功,周浩宇和喬一娜等特別感激。

  周家人滿意而歸,何雨柱熱情送別。

  回到傅廣安的桌子上,何雨柱馬上問傅廣安。

  「若拙,你說夏夏說的這幅畫,是不是真有可能下面還有張畫,表面這幅是掩人耳目用的?」

  「何哥,我剛才也仔細看了看,還真的是有可能的事,要不咱弄濕了,揭了看看,也就一幅畫,萬一弄壞了也不打緊。」

  「好,你那店鋪可以操作嗎?」

  「可以,好大一張桌子呢。」

  「那行,你們先去店裡,我去買點工具,材料,咱下午馬上揭了看看。」

  「好,一睹廬山真面目。」

  何雨柱離了眾人,去往裝裱用品商店買了噴壺,宣紙,綾羅,刷子,漿糊,鑷子,毛筆,裝裱紙等工具,前往圓緣堂。

  一番仔細操作後,何雨柱慢慢將浸潤的表面第一層畫取下,赫然下面真有一幅新的畫,傅廣安迫不及待的先用放大鏡,查看落款和印簽,嘴巴張的老大,好久才說道:

  「沒想到是倪瓚的作品,太出乎意料,不可思議。」

  何雨柱聽了,馬上拿過放大鏡仔細查看,居然還有乾隆收藏印簽,看山水筆意,用墨,加上風格,基本上確認真跡無疑。

  何雨柱也不管它真不真,既然揭了畫就得重新裝幀。

  他按照標準程序,去了原裝裱,一步一步重新把這張他內心命名為秋色深壑圖經過幾個小時的操作,重新裝裱好。

  外面天都黑了,何雨柱才發現不好。

  趕緊放下工具,用店裡的電話打了家裡電話。

  「喂,喂,淑紅,下午在廣安這裡弄一幅畫,把時間給忘了,你自己先弄點吃吃,我和木槿過會就回家。」

  「哥,你們在忙昨天夏夏說的那幅畫嘛?還真的有意外?」

  「嗯,是,大意外,所以忘了時間了。」

  「哦,那你們先弄吧,我一個人隨便弄點吃吃就行,讓夏夏回來哈,不要又和興楨回家了。」

  「嗯,夏夏在旁邊,你和她說吧。我手頭事兒還沒完,夏夏,你媽找你。」把話筒給了何木槿,又走回工作檯。

  「你說這畫的原主人可能是從宮裡太監手裡買了畫,你說他有沒有可能一次買了好幾幅呢,若拙,你說這畫的軸子裡會不會還有好東西?」

  傅廣安有點懵,「哥,不會真的這麼巧吧?」

  「撬開看看不就行了?萬一呢!」

  傅廣安言聽計從,拿個錐子慢慢撬開軸頭,拿起往光亮處抬頭擱眼上一照,

  「哥,哥,還真有哎,好像還挺厚。」

  傅廣安小心翼翼用夾子伸進圓筒里,夾出一張畫來。

  另一個軸筒里也夾出一幅來。

  何雨柱用鎮紙慢慢攤開,一幅是宋馬遠落款的梅落溪澗圖,一幅是黃庭堅落款的字:雙井茶送子瞻:

  人間風日不到處,天上玉堂森寶書。想見東坡舊居士,揮毫百斛瀉明珠。我家江南摘雲腴,落磑霏霏雪不如。為君喚起黃州夢,獨載扁舟向五湖。

  寫的是行楷。

  何雨柱真的不淡定了,原來自己的運氣也是特別特別的好。他趕緊對付廣安說,「若拙,這幅剛裝裱的先撂桌上,這兩幅先放保險箱,過幾天我再過來裝裱。看來你今天要住在圓緣堂了,我讓你回去你也回不去了,剛裝裱完不能馬上收,容易起皺,我估摸著兩三天左右,你現在回去拿被褥吧,我等你過來。和范瑤說一聲,你回來,我再和木槿回家。」

  「哥,那你等我,我確實是不回去,不放心吶。」

  何木槿沒想到自己的小發現突然變成一頓文化大餐,她也有些不淡定。

  「爸,你這軸子從哪淘換的?你的運氣也是逆天了,一幅破畫居然出了三張絕世珍品,這真的有點天方夜譚的感覺。我現在還是有點覺得不真實。爸,你掐我一下。」

  「閨女,我掐你幹啥,我到現在其實還懵著呢,這幅畫應該是當年在房山向陽鄉收上來的,我也不記得了,當年在房山,我收了大概有7、8千件大大小小的玩意兒,一股腦兒堆在給你哥的那間院子的炕洞裡呢。前段時間才整理出來,搬去十字坡的,沒你仔細端詳,還真就錯過了國寶了。閨女,你立首功,我估計你師傅今晚可能睡不著。他就是你守財奴,當年你爸認識他時,他是生命受到威脅,還不肯放手寶貝的傢伙。虧的他那個爹有先見之明,把自家鋪子賣了,把家傳寶物勻給了我,才保得他們兄弟平安。那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吶。了不起,寧可自己受罪,也要保家人周全,挺值得敬佩。」

  「哦,原來你和興楨哥他爸是因為古董認識的。」

  「嗯,是,他家家傳寶貝,你小時候不是見過嘛,天青釉三足筆洗,就是傅家的,閨女,以後那件寶貝給你當陪嫁,還歸了傅家為好。還真別說,你看了那件寶貝,你就喜歡這一行了,沒多久我就找到你師傅了,這算不算前世姻緣。」何雨柱笑著對何木槿說。

  「爸,那也是興楨哥優秀,長的好,不然我可看不上他。現在他比我厲害,他現在是我的榜樣,目標,我爭取超過他。嫁人,還早著呢。」

  「好,好好學習,爭取考上京大,你們一起進步。」

  「好的,爸,昨晚我確實看了你說的那個簪子了,今天在太陽下也看了,如你說的那樣,在陽光下,確實熠熠生輝,相互輝映,確實不同凡響。爸,你怎麼懂那麼多?」

  「不斷的學習,實踐,積累,還有就是要有那麼點天賦。」

  「那為啥爺爺和婁姨總喊你傻柱呢?」

  「嘿,小丫頭片子,沒大沒小。」

  何木槿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不敢作聲。

  何雨柱隨後嘆息道:

  「昔日唐伯虎隱居桃花庵時作詩曰:

  若將富貴比痴頑,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閒。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快樂的秘訣是裝傻,裝傻,再裝傻;煩惱的秘訣是較真,較真,再較真;痛苦的秘訣是攀比,攀比,再攀比。

  人活在世上,首先要認清自己,然後才能明辯是非。至於別人怎麼看你,無所謂。所以鄭板橋才有難得糊塗的切身體會。要做到難得糊塗是需要多大的智慧。閨女,好好的學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