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准二舅哥和老丈杆子說好，周四如果有肉，無論羊也好，雞也好，野味也好，就送一點，不要太多，每次來那麼點。
吃好早飯，帶著准媳婦孫淑紅去了學校，然後轉道去房山縣。
孫德生說聽管道公社和長陽公社好像有養豬場，和養雞場，專門對口供銷社，對接京城的對口屠宰場的。如果關係到位，應該能夠擠出一些份額。孫德生也在昨夜和何雨柱探討成立合作社，公社拉電話，也準備辦一個小型養豬場，初步決定養一百頭左右。養雞就按照合作社與村民簽訂代養協議，這樣每戶可以多養雞，公社合作社統一收購雞肉和雞蛋的辦法。
所以何雨柱一路打聽，直奔房山官道公社而去。路途倒是不遠，離潭柘寺公社也就40里地，主要是道路不太熟，輾轉花了兩小時才到官道公社，又在公社傳達室打聽到了公社書記是支援高麗戰場受傷退下來的老兵。何雨柱心裡升起敬意。下午終於見到這位書記，衣服右袖是空的。
書記姓羅。何雨柱介紹了自己，展示了相關證件和手續，以求潭柘寺公社成功案例的複製。
羅書記也很謙虛，委婉的拒絕了何雨柱的請求。理由是，養豬場確實是有，每年出欄也就一百頭。原因是沒有飼料可供更多的豬吃，野味更是少。
其實何雨柱聽出來了，也感受到了，羅書記原則性比較強。這類與投機倒把擦邊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何雨柱沒覺得不對。他還是把昨夜和孫德生說過的飼料試驗：用米糠，麥糠，動物骨粉，豆油餅，玉米粉配比試著做一做。因為這個賀宇祝也不懂，他只是回憶後世飼料基本就是這些東西，四川用的菜籽油餅，這裡沒有。榨油用的是大豆和花生。
羅書記也挺高興，答應試著讓農科所的人配配看。
何雨柱也也愉快的把廠里的電話就給羅書記，並說如果有用得著軋鋼廠支援的事義不容辭。
告辭而出，下一站長陽公社。
到長陽公社這，天色擦黑。
去公社門崗這裡問了情況：長陽公社書記姓張，張全發，52歲年紀。每天早上會來公社。公社有兩個養豬場，分開在兩個村，有個養雞場，在靠山的另外一個村，也就是至少有三個村能夠提供肉蛋，養雞場隔壁村還有奶牛場，給城裡提供鮮奶。
何雨柱覺得這個公社厲害，其他公社吃飯都成問題。這個公社居然有四個副業村。很有搞頭。
離開後，看看有沒有旅店打尖。騎著車，東瞧西瞧，一不小心車撞到一小伙子。何雨柱趕緊下車，扶起小伙子，仔細檢查了下，就是手掌撐地，擦破了點皮。
小伙子說沒關係。何雨柱突然腦筋一轉，趕緊說「小伙子，你家住房富裕吧，你看天也黑了，您們公社沒有旅社，我呢又撞了你，這也算是一種緣分。你看這樣行不行，我騎車把你送回家，你家今晚我打個尖，當然我會付錢的，你看如何？」
「大哥，行倒是行，不過我們村叫劉各莊，普遍條件不是太好，我家也是窮。你不怕委屈我就帶你回家。」
「嘿，小伙子，你看天都快黑了，我都沒著落，再挑估計今天要挨餓受凍了。你能收留我，我是大幸運。來，趕緊上車，指路，大哥這車不錯的，有車燈的，見過嗎？」
騎著車，聊著天，小伙子真的發現自行車居然真的有車燈。很是驚訝。
「大哥，前面右拐了，對，再左拐，好了，我下車，前面路不好騎了，你也下來吧。」
好不容易到了家，小伙子家人看見自家兒子領著一陌生人回家，有點……反正發呆。
何雨柱感覺突然全世界寂靜，感覺到了，「叔，嬸，我是京城來的，在你們公社沒找到旅店，幸虧碰到小兄弟了，我厚著臉皮讓他收留我呢。」
「哎，哎，沒事，這話說的。來者都是客。先坐，沒吃呢吧？我給你熬個粥去。」
白熾燈的燈光有些黃，因為瓦數小，15瓦的，如果點40瓦的燈光就會白一些。15瓦省錢，能看見就行。
何雨柱掏出煙給小兄弟他爸分了支，「叔，我姓何，叫何雨柱，京城軋鋼廠的，今兒來這裡原本想去你們公社採購點豬肉，雞肉啥的。不想到這天就黑了。謝謝你們收留我。」
「我姓劉，剛才那是我小兒子，劉雲飛，你叫他小飛就行了，他在鎮上學裁縫，回來晚一些。」
「挺好，學門手藝就能過活，叔，我是學廚師的。鋼廠炒菜做飯的。現在到處都困難，但是鋼廠工人消耗大，光土豆白菜的，熬不住，所以領導就派我出來找肉。」
「是啊，都困難。我們這村比較困難點，地少，出的莊稼就少，隔壁村好一點，他們村地多一些，公社讓他們辦了養豬場，每年出欄一百五十頭豬，富裕一些。」
正說著，小飛媽端著小米粥罐過來，「大兄弟，條件有限，小米粥就窩頭，吃個水飽。不要嫌棄。」
「小飛，廚房把窩頭端來，你也一起來吃。」
又對著何雨柱說「嬸子給你去弄鋪蓋，簡單點的，凍不著。」
邊吃邊和小飛爸聊著，「他叔，你們這打獵的多嗎？」
「還真不多，抓魚倒有，永定河，小清河，魚還是有。」
「哦，也是，河多魚就多。那你知道隔壁村豬都哪裡來收購，價格怎麼樣？」
「我們公社生豬今年好像是四毛三，如果完成計劃任務，每斤加四分，四毛七。不過比較難，縣裡給的指標高。就像我家，每年最多出一頭豬，也就毛重一百六七左右，算大了，指標要150斤。」
「這個我沒聽懂，啥意思？」
「就是你養了豬，賣給供銷社。前一百五十斤是按四毛三，超出部分，四毛七。」
「那養豬場呢，也這樣嗎？」
「他們好點，每年能完成任務，富裕，所以我們現在都賣給養豬場，能高兩分。」
何雨柱突然就聽懂了，養豬場收購農戶的豬，每斤毛豬能掙兩分錢。而且說不定還不止，萬一有三檔價錢呢。豁然開朗。
他突然想起他准老丈杆子，太狡猾了。還是年輕，江湖經驗不足。心裡想：這趟收穫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