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惹惱,刺激

  鍾靈毓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態,被男人按趴在他腿上。

  她上身的斜襟衫因為方才的扭動摩擦,衣擺上竄,露出一截纖軟的腰肢。

  男人微涼的指腹掠過腰窩,惹得鍾靈毓一陣輕顫。

  她聲音發抖,「是你未婚妻主動要送我,我沒忽悠她,大不了我把東西還你們。」

  沈懷洲眯了眯眼,明顯不太高興,他冷哼一聲,「那你說說,我和霍凡紓,怎麼個天作之合法?」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鍾靈毓能伸能屈,帶著幾分討好,弱弱道:「郎才女貌。」

  「這個剛才說了,換。」沈懷洲有一搭沒一搭,捏著她後頸上的軟肉。

  讓鍾靈毓生出幾分要被砍頭的錯覺,她身子瑟縮了下,「門當戶對。」

  「還有呢?」

  「才子佳人。」

  「還有?」

  鍾靈毓心裡把沈懷洲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卻不耽誤嘴上奉承討好,「少帥光風霽月,霍小姐傾國傾城,天造地設。」

  她手心攥出冷汗,來回說了那麼多,其實她已經詞窮了,怪她從小到大不好好念書,也只得默默等沈懷洲放過她。

  可下一秒,男人的手臂,卻從她腋窩下穿過。

  她被迫身體前傾,靠在他懷裡。

  後頸猛地傳來劇痛。

  鍾靈毓疼得倒吸了口涼氣,這才發覺到,沈懷洲似乎不太高興。

  他的唇貼在她頸後,時而輕吮,時而啃咬。

  不知是馬屁拍在馬腿上,還是說了什麼他不愛聽的話,鍾靈毓搞不清他什麼態度,慌得不行,「別…」

  他的手,順著衣襟鑽進去。

  動作並不溫柔,甚至粗暴。

  痛得她悶哼,眼裡溢出霧氣。

  軟聲掙扎時,突然有人敲車門。

  下一秒,霍凡紓的聲音響起,「懷洲,你在車裡嗎?」

  車窗用帘子遮著,鍾靈毓卻一眼就能看到霍凡紓的半張臉。

  但凡霍凡紓稍微往前走一步,興許就能看到她。

  鍾靈毓緊張到唇色發白。

  而沈懷洲卻氣定神閒,仿佛絲毫不在意被未婚妻捉姦。

  他不在乎,可鍾靈毓在乎。

  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她真的不想被霍凡紓盯上,只能將身體趴低,用力縮進沈懷洲懷裡。

  沈懷洲隨手拎起旁邊的風氅,籠罩在她身上,唇瓣貼在她耳邊,聲音清潤低醇,「在車裡和男人曖昧,還有外人在場,刺不刺激?」

  鍾靈毓懷疑沈懷洲故意報復她。

  偏偏在這種情況下,讓她難堪。

  她無聲地搖頭,眼帶懇求地看著他,示意他不要亂來。

  沈懷洲垂眸瞧她。

  小丫頭被他咬痛,淚水還在眼眶打轉,水波瀅瀅的。

  臉蛋又紅又嫩,腮邊還有些沒來得及褪去的嬰兒肥,眼尾卻帶著成熟女人的風韻。

  他輕笑一聲,低頭含住她的唇瓣。

  「懷洲?」外面霍凡紓聽到有動靜,但卻沒人應,又繼續催促。

  急得鍾靈毓額頭冒汗,卻也不敢太劇烈掙扎。

  吻畢,耳邊響起男人灼熱滾燙的粗喘,「和平飯店,晚上來找我?」

  鍾靈毓一臉抗拒。

  「不來麼?」沈懷洲似笑非笑,「那在這裡做?」

  這下,鍾靈毓能肯定,沈懷洲根本不是替未婚妻撐腰來的,純粹是想繼續跟她糾纏不清。

  饒是不願,可這節骨眼兒上,她也只能咬著下唇,屈辱點頭答應。

  沈懷洲這才放過她,衝著外面問:「什麼事?」

  「我剛才在試衣裳,卻不見你人影,能陪我再逛逛嗎?」霍凡紓在外面軟聲撒嬌。

  沈懷洲語氣寡淡,「你先去,我這就來。」

  隨口把霍凡紓支開後,車外面終於沒人。

  鍾靈毓得以鬆了口氣。

  男人似有些意猶未盡,扣住她的小腦袋,要吻下去。

  卻被一雙白嫩的手阻止。

  他不悅蹙眉。

  鍾靈毓深吸一口氣道:「少帥,我們能不能,心平氣和談談?」

  沈懷洲指尖勾著她的發尾,「你想談什麼?」

  「當初雖是我主動招惹的你,可你都要成親了,若還跟外面的女人曖昧,這對你妻子來說不公平。」

  鍾靈毓緊張地望著他。

  本來挺嚴肅的話題,卻引得沈懷洲輕佻一笑。

  他淺吻她的唇,十分不要臉道:「成親,也不耽誤男人偷外面的腥。」

  她,就是那個外面的腥。

  名不正言不順,從前叫外室,現在時髦講法叫情婦。

  鍾靈毓氣的渾身發抖,「你難道不怕被你未婚妻發現?」

  沈懷洲勾唇一笑,「偷偷的,多刺激。」

  簡直沒道德。

  「紙包不住火。」鍾靈毓咬牙攥著拳。

  要不是怕他,她真想一口咬斷他的喉嚨。

  沈懷洲漫不經心,「是嗎?」

  「況且你未婚妻家世不俗,如果讓她知道我的存在,我一定會被她盯上,念在相識一場的份兒上,希望少帥開恩。」

  鍾靈毓說完,又在心裡補了句:最好趕緊麻溜兒滾蛋,消失在她眼前。

  沒成想,沈懷洲軟硬不吃,還一臉輕鬆道:「她盯上你又如何,倒霉的人又不是我。」

  沈懷洲這個變態,只管自己刺激,不管別人死活。

  又無賴,又混帳。

  鍾靈毓多少有些絕望。

  她咬了咬牙。

  一直抓在手裡的金縷繡,越看越膈應,被她嫌棄地甩到一邊,氣哄哄道:「什麼破玩意兒,還給你們。」

  「給你買的,拿好。」沈懷洲倒也不惱,抬手將料子折好,疊放到一邊。

  隨即,他又從風氅內袋裡,拿出一隻鐲子,套在鍾靈毓腕子上,「這個戴好。」

  鍾靈毓眼前模糊,只感覺手腕上又涼又沉。

  她抹了抹眼睛,低頭一瞧,竟然是前幾日她托李副官帶回去的那隻金鐲子。

  戴在手上,她一點兒都不覺得好看。

  反倒覺得像是鐐銬,一端拴著她,另一端由沈懷洲牽著。

  仿佛昭示著,她似乎永遠都逃不出這個男人的手掌心。

  鍾靈毓咬牙,便去脫了那隻鐲子,作勢要順著窗戶丟出去。

  沈懷洲眯起眼睛,「你又不乖了。」

  聲音冷冽,像摻了刀子。

  鍾靈毓動作頓住,慢慢能預想到,自己把鐲子丟出去後的下場。

  她訕訕縮回手。

  那隻鐲子,又被沈懷洲套牢到她腕子上。

  「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去的。」他吻了吻她的唇,「回去吧,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