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海面上,一艘插著標有「海邊小築」字樣旗幟的松木長船緩緩的行駛著,晌午已至,太陽爬到了人們的頭頂耀武揚威,海面上並沒有大的波浪,只是時不時的會有一些大魚躍到海面上甩甩尾巴,曬曬太陽,倒也有趣。
「我說這位兄弟,你們是哪個門派的,剛才那位前輩是誰呀。」長船上,一群身著各異的人擠在船蓬里互相聊著天,蕭忘塵和凌羲站在靠外面的地方,這裡沒有什麼人,兩人也不用過分小心翼翼,不過沒過多久一個拿著扇子的人就走到了他們的身邊開口說道。
「我們?」蕭忘塵反問道。
「奧,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宋築,來自十全門。」宋築行了個抱拳禮微笑道。
「我們來自紅塵閣,我叫蕭羲,這是我師弟凌忘塵。」蕭忘塵面不改色的瞎編道,說著還指了指一旁的凌羲。
「那剛才那位前輩。」宋築問道。
「他,他是我們門派的守門長老,你說是吧?」蕭忘塵對凌羲說道,說完話後蕭忘塵自己都覺得有點扯。
「守門……守門長老。」宋築整個人有些暈暈乎乎的,那個老者竟然只是個守門的?
「那沒什麼事,在下先回去了。」宋築向凌羲和蕭忘塵各點了一下頭,回到了自己門派那裡。
「怎麼樣?」宋築剛剛站定,一群人立馬圍了上來。
「他說他們是紅塵閣的,還有……」宋築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眾人急忙問道。
「那個老者……他說是他們門派看門的。」宋築說道。
「看門的,那這個門派得有多強,一個看門的就有那般實力,御水而來,騰空而行,我看都跟咱們門主差不多了。」
「你可拉倒吧,咱們門主要有那般實力,咱們十全門早就崛起了。」
「嗯。」
「你說的對,不過宋築你覺得劍冢令在他們身上嗎?」眾人中一個明顯是頭頭的人說道。
「我覺得應該不在吧。」其實宋築去和蕭忘塵交談的主要目的就是探明劍冢令是否在他們身上,誰知道一聽說那麼厲害的人只是個看門的後整個人都不好了,該問的都沒有問,此時同伴都在看著他他也沒好意思說出真相。
「喂,凌羲你看,剛才那人是來刺探咱們的,還好我機智,鎮住他了……凌羲,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蕭忘塵發現凌羲從上船後就沒怎麼再說過話了,感覺有什麼不對於是開口問道。
「有,我在聽,不過……」
「嗚哇……」凌羲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一把推開蕭忘塵衝到了船邊大吐了起來。
「喂,你沒事吧。」蕭忘塵問道。
「沒事,這是我第一次坐船,有點暈。」凌羲有氣無力的說道。
「沒事,再忍忍,我已經能看到劍島的輪廓了。」蕭忘塵說著用手指著前方的海面,那裡有一個島的影子。
「你看就他們那個樣,我敢確定劍冢令不在他們身上。」宋築旁邊有一個人說道。
「就是,傳聞是有兩個少年英雄獲得了劍冢令,就他那樣,我看還是算了吧。」另一人說道,話一出眾人紛紛點頭應和。
又是半個時辰的航行,一行人總算到達了劍島,海上航行就是這樣,雖然你能看到目的地的影子,但是其實你離他的距離還是很遠的,這就和俗話說的「望山跑死馬」是一個道理。
「可算到了。」一上岸凌羲就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大傢伙快點兒,趕緊把這批貨物運上島。」就在大家休息的時候,酒樓老闆招呼著自己手下的工人們將船上的貨物往島的深處運去。
「掌柜的,我們去哪呀?」有個人看著島嶼的遠方說道。
「我哪知道呀,你們等著吧,應該會有人來找你們的。」酒樓老闆說道。
沒過一會兒,一個手拿長劍,身著白色衣袍的少年就從遠處飛掠了過來。
「各位,你們是來進劍冢的麼?」少年抱了抱拳,詢問著眾人。
「嗯」
「沒錯」
「那好,請跟我來。」少年說完朝著島的深處走去,眾人一見趕忙跟了上去。
「見機行事。」蕭忘塵看著凌羲說道。
「嗯」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眾人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全是由青石磚鋪就的廣場,廣場上已經站滿了人,廣場上的人明顯各自為營,往往三四五個人為一群,目光警惕的盯著其他的人。
「各位你們就在此等候吧,什麼時候劍冢令到了大師兄自會帶你們前往劍冢的。」白衣少年說道,說完話就朝著劍島更深處走去。
「等……」凌羲想叫住白衣少年告訴他劍冢令就在他們身上,可是被蕭忘塵攔了下來。
「你覺得你告訴他之後,別人會怎麼樣?」蕭忘塵在凌羲耳邊小聲說道。
「他們會搶。」凌羲看著周圍人不善的目光開口說道。
「那你覺得那個白衣少年會制止他們麼?或者,就算他有心要保住咱們,你覺得他加上咱們有把握對付這麼多人麼?」
「夠嗆。」
「嗯,咱們還是靜觀其變吧。」蕭忘塵說道,不過他的話剛剛說完,廣場上就有一個人站了出來朝著他們走來。
「兩位,劍冢令是不是在你們身上。」來人的話可謂是晴天霹靂打在了蕭忘塵和凌羲身上,來人的話不輕不重,可就是能讓在場的人都聽到,此時蕭忘塵和凌羲可以感覺到周圍人眼神中流露出的貪婪和殺意。
「開什麼玩笑,我們怎麼會有劍冢令。」蕭忘塵面不改色的說道。
「哦,我得到準確消息,有兩個人從清源堂柳白手中搶到了劍冢令那兩個人一人著紅袍,一人穿青衫。」來人不緊不慢的說道。
感覺到眾人越來越不善的目光蕭忘塵和凌羲急忙向後退去。
「該死,他怎麼知道。」凌羲惡狠狠的說道。
「到底是哪個混蛋傳出了咱們得到劍冢令的消息。」
……
沙灘上,陸言還在和嚴無名說著事,忽然間陸言連著打了個兩個噴嚏,並且差點噴了嚴無名一臉,見到嚴無名幽怨的表情,陸言尷尬的笑了笑正色的說道
「掌握天魔錄的人很神秘,目前我也不確定那個人到底是誰,只知道他天魔錄已經修煉到了大成,實力十分恐怖。」
「奧……」
……
「沒錯,劍冢令就在我們身上,不過劍冢令只允許三個人進入劍冢,你們這麼多人到底哪三個人進去好呢?」蕭忘塵拿出了劍冢令將它放在了眾人眼前,挑釁著說道。現在局勢危機,蕭忘塵只能想到讓他們互相殘殺,藉此尋找機會,坐收漁翁之利。
「咳咳,那個劉兄,你們門派不是主要用刀的嗎?這劍冢令你們其實也不太需要。」
「宋師弟,你還小,這次的機會就讓給我們幾位師兄,你看如何。」
「師兄,反正你都這麼大了,修為又沒有半點進步,不如就把機會讓給我們這些師弟吧。」
「放屁,今天劍冢令我必得不可,我看誰敢攔我。」
一時間,廣場上的人都開始活躍了起來,有人在勸說其他門派的人放棄,有超過四個人的門派在勸說門內其他人放棄,更有甚者,拔劍相向,大打出手。
「各位不用忙了,那最後一個名額我占了,你們該回哪去回哪去吧。」就在眾人爭執的不可開交之時,突然一個蘊含內力的聲音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什麼人在裝神弄鬼」
「出來」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男子右手拿著一截竹枝,左手拎著一壇酒從遠處走了過來。
「你是什麼人?」有人開口問道。
「你們願意和我一起進劍冢麼?」來人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徑直走到了蕭忘塵和凌羲的面前開口問道。
「可以」蕭忘塵仔細打量著面前的人,來人一身天藍色長袍,上面繪有雲朵的紋飾,身姿挺拔,面容俊秀,眼睛更是囧囧有神,此時他嘴角微微的掀起了一絲弧度,露出了友善的笑容,更顯得他如天上雲朵般純淨飄逸。蕭忘塵感覺來人沒有惡意,於是開口同意道。
「各位,你們也聽到了,這兩位公子願意跟我進去,所以你們可以走了。」來人衝著廣場上的人們說道。
「你是誰,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對對,你以為你是誰呀。」眾人見到這個人如此囂張不免有些憤怒。
「哈哈,我說了名字你們就走嗎?」來人笑道。
「我叫顧雲念。」
此話一出,廣場上的人立馬呆住了,旋即爆發出了比剛才更大的聲音。
「風雨劍,雲中念,劍島首席顧雲念。」
「就是所有門派年輕弟子中實力數一數二的顧雲念。」
「哼,就算你是顧雲念又怎麼樣,你還打的過我們這麼多人。」一聽到來人是顧雲念,一大部分人心生退意,不過還是有人不信邪的打算挑戰顧雲念。
「哈哈,既然你們要打,我就奉陪嘍,兩位兄弟後退一點,免得一會誤傷到你們。」顧雲念示意蕭忘塵凌羲退後一點。
「狂妄,兄弟們,咱們一塊上,等搶到了劍冢令再各憑本事,決定誰進劍冢。」帶頭的一個粗狂男子說道,他的話一落,眾人紛紛拔出兵器朝著顧雲念沖了過來。
「哈哈,這麼好的一壇酒,就要浪費嘍,也罷,小師妹其實不太喜歡我喝酒的,她說酒不好喝……」顧雲念看著衝來的眾人,提起酒罈,猛灌了幾口。
蕭忘塵和凌羲看到顧雲念這般悠閒,一時間面面相覷,誰也說不出話來。
就在眾人離顧雲念很近的時候,顧雲念用力的將手中的酒罈拋了起來,酒罈飛向了空中,接著顧雲念用手中的竹枝朝天一指,空中的酒罈豁然炸裂,酒罈碎片四處亂飛,蕭忘塵本以為裡面的酒也會隨之飛濺,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沒有酒罈束縛的酒化為了一股股水流圍繞在顧雲念的身邊,顧雲念用手指輕輕的撫過竹身,一聲輕喝,涓涓細流頓時化作了一柄柄細長的水劍朝著衝來的眾人打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