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奇怪的人

  雷無桀剛豪情萬丈地跑出一段距離後，竟折返了回來！

  「怎麼又回來了？」楊明品了口茶，悠然道。

  「我還沒準備好！」雷無桀小聲道。

  「算了，那就等會再去吧！小二結帳！」楊明將銀子放在桌上，便拉著蕭瑟走了出去。

  蕭瑟面色不悅，「楊明，我的酒還沒喝完呢！」

  楊明一笑，指了指另一邊的招牌。那招牌上寫著：東歸。

  「那邊的酒會比這邊的好喝，不去嘗嘗？」

  見小二並沒有反駁，蕭瑟也是看出來了，只是在他的映像中，楊明並不喝酒，怎會知道酒的好壞。不過最終還是沒開口，連忙跟上了楊明的步伐。

  「你們覺得他能闖到幾層？」忽然一個慵懶的聲音傳來，楊明三人回頭一看，看到一個留著小鬍子的男子不知何時站到他們身旁。

  「十一層，大概能剛到長老閣，十六層，或許也有機會。」說罷，蕭瑟看了眼楊明。

  楊明坦然，「若是我全力幫助下，上十六層完全沒問題。」

  留著小鬍子的男人，摸了摸那撇鬍子，「你幫助他，證明你有實力上那16層。」隨即男人拿出了一個包裹，「若打開這個包裹，他可以靠自己的實力上十二層！」

  「只多一層？」蕭瑟皺眉。

  「十層之上，每一層就是一個境界。」男人笑了笑。

  「你這麼了解？」楊明對眼前人的身份有了些許猜測。

  「我在這裡開了十多年的酒肆了。」男人站在那「東歸」牌子下，神色自豪道。

  「剛剛那個小二也說自己在這裡待了十幾年，卻沒你懂得多！」蕭瑟淡淡道。

  「那是自然！」男人指了指屋內，然後使勁嗅了嗅鼻子，「因為我的酒，比他的香！」

  「剛剛我喝了風花雪月，味道還不錯，不知你那有沒有！」

  「風花雪月？」男人笑了笑，手輕輕一揮，店內的茶花竟落到了他的手中，「我現在就去釀。這位客官，你呢！」說話間，目光轉向了楊明。

  「我嗎！我不懂酒，只要不會喝醉就行了。」楊明隨意道。

  進入酒館內，三人便坐了下來，店內的小二連忙上來招呼！

  「我約了你們老闆晚上喝那一壺風花雪月。現在隨便上些酒打發時間就行了。」蕭瑟慵懶地說道。

  「客官說笑了，小店的酒都是絕品。可沒什麼打發時間的酒。小的自作主張，就來桑落、新豐、茱萸、長安.各一盞吧！」小二說道。

  「這有什麼講究嗎？」雷無桀問道。

  「一共十二盞，客官每登上一閣，就喝上一壺。十二盞之後，客官就該回來喝那風花雪月了。」

  這酒肆擺明了不是普通的酒肆，但蕭瑟卻勾起了好奇心，只是點了點頭，道：「好，就來這十二盞！」

  很快，小二便將十二盞就拿了上來，擺了長長的一桌，分外壯觀。

  雷無桀拿起第一盞酒，一飲而盡，嘴上露出了意猶未盡的笑容，「明哥、蕭瑟，你們等著！我去去就來。」

  只是片刻之後，雷無桀再一次回來了。

  「你第一層打下來了？」蕭瑟問道。

  「唉，守閣人說了，天色已晚。登天閣關門了，只能等明天去了。」雷無桀一臉惋惜道。

  此時，城門口又有一匹滿是疲態的老馬晃悠了進來，一個書童模樣的人牽著嗎，背上掛著一柄桃木劍，而在他之前則是一個背著書箱的書生。

  「這雪月城可比青城山有趣多了。」

  那書童倒是一臉不屑，「雪月城是凡城，青城山是仙山。小師叔你真是俗不可耐！」

  那書生笑道：「行了，飛軒，進城之後不要叫我小師叔，要叫我公子！」

  只是這書童可不講絲毫情面，「公個屁！」

  酒肆內，楊明三人就這麼不說話，面對面坐著。

  蕭瑟和雷無桀二人一盞一盞地喝著，兩人酒量都是驚人，都毫無醉意。而楊明，一杯酒到現在還未喝完。

  「原本以為你能登上這十二層！這才點了這些酒！」喝到最後一盞酒，蕭瑟這才開口道。

  「哈哈！」一陣爽朗地笑聲響起，那小鬍子的男人走了過來。只見那人打了個哈欠，嘴巴微微一張，那最後一盞酒，就被他直接吸到了嘴中。

  雷無桀看得目瞪口呆，他看過楊明隔空取物，卻沒見過隔空吸酒的本事。

  「酒釀好了？」蕭瑟問道。

  男人搖了搖頭，走到三人身邊坐了下來，「還差那一抹月光！」

  蕭瑟饒有興致地看著男人，「我喝過天啟城中那碉樓小築號稱冠絕天下的秋露白，也就和這些旗鼓相當。這酒，都是你釀的？」

  男人眯起了眼睛，自豪道：「那是自然！」

  「風花雪月比這些更妙？」蕭瑟同樣眯起了眼睛。

  男人閉上雙眼，「有若天成。」忽然，男人接著道：「不過這風花雪月仍不是最妙的！」

  「哦？」蕭瑟蕭瑟來了興趣，「更妙的是什麼！」

  「孟婆湯！」男人一字一頓地說道。

  此時，楊明可以肯定眼前人的身份了，對著那男人說道：「老闆，我曾聽聞二十年前，在柴桑城也有一個叫『東歸』的酒肆。」

  那男人再次眯起雙眼，看著楊明，「哦？客官何出此言吶！」

  楊明笑道：「沒什麼，聽人說起過，當年那老闆可是在柴桑城當眾搶過親的！」

  男人也笑了起來，「沒想到客官竟然對陳年舊事感興趣！沒錯，那人就是我，沒想到二十年過去了，竟然還有人提起當初的往事！」

  楊明不知從何處弄來的一壺茶，此刻竟喝了起來，「相比於孟婆湯，我還是更中意忘川水！酒嘛，喝多了總會醉的，可等醒來之後，一切都沒變。」

  男人補充道：「孟婆湯可不一樣，只需要喝上一杯，你就會忘記所有過去發生的事，醒來後，就又是新的人生。多好。可是我一直釀不出來！」

  楊明攤了攤手，無奈道：「不是你釀不出來，而是這世上並不存在。試著放下這一切，或許是最好的辦法。有些人死了卻一直活著，有些人活著卻已經死了。」

  聽楊明似乎話中有話，那男人朗聲笑道：「哈哈！我喝醉了，先睡了，你們聊！」說完，那男人仿佛徹底醉倒，竟趴在桌上睡了起來。

  雷無桀也沒好到哪裡去，一躍跳到了酒肆的屋頂上，睡了起來。

  楊明與蕭瑟坐在酒館的台階上，靜靜地發呆。

  良久，蕭瑟開口道：「楊明，其實我是北離的六皇子。在我十七歲那年，在外出途中遇到了一個高手，我完全不是對手！那一戰之後，我就成現在這樣了！」

  停頓片刻，蕭瑟接著道：「襲擊我的人，應該是那怒劍仙！」

  楊明有些驚訝，不過隨即搖了搖頭，「蕭瑟，我與顏戰天交過手，你說他打傷你我相信，但要是他廢了你的筋脈，我不信。他的招式大開大合，不可能做到如此精細，即便他有心，最終的結果只會是你死！」

  說罷，楊明拍了拍蕭瑟的肩膀，「既然你肯說出來，就證明你拿我當朋友了。做為朋友，我勸你一句，不要去想這些事，因為現在的你根本就想不明白。一切因果自會浮現，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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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