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官道上,三匹駿馬正無精打采地往前走著,其實這三匹馬都是良駒,只是奔赴千里,縱使再好的馬,也禁不住這般折騰。
不多時,其中一名紅衣少年,大聲道:「快看,前面就是雪月城了!」
「哦!」其中一名青衫少年淡淡地應了一聲。
這三人自然就是蕭瑟、楊明和雷無桀了,經過兩個月的趕路,三人終於到了雪月城。其中雷無桀自然是功不可沒,一張地圖手上拿,縱使良駒也犯愁!
自從遇到暮雨墨之後,後面的路倒是沒遇到有人攔路了。只是那槍仙一槍西來,也一槍西去,留下了不認路的三人。這一路上地坎坷,也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吧。
三人下了馬,牽著馬進城而去,卻發現這座城與普通的城池並無不同。
街邊有著叫賣的小販,轉角處還有大大小小的酒鋪。有捧著茶花的姑娘踏著輕盈的步伐從他們身邊跑過,有身上打著一塊白毛巾的小二過來熱情的打招呼。
雷無桀一臉疑惑地看著這四周,疑惑道:「我們不會是走錯了吧!」
楊明給他他一腳,沒好氣道:「雷無桀你拉倒吧,雪月城又不只有江湖人士,這裡面生活著千千萬的普通人,自然與其他城無異了!」
那小二也在一旁笑道:「這位客官說得不錯,雪月城是江湖四大城之一沒錯,但雪月城並不像慕涼城那般。城裡住著萬千百姓,來往的商人同樣絡繹不絕!」隨即小二看向了雷無桀,笑道:「客官,你且看那登天閣,這可是雪月城才有的!」
這點雷無桀自然是知曉的。
小二接著道:「過了那座登天閣,便是上關了。所謂下關風,上關花,蒼山學,洱海月。只有過了上關,後面才是真正的雪月城。登天閣外乃是凡城,跨過登天閣才能見雪月。莫不然這武林至尊第一城,也太好見了吧。」
「原來如此!」雷無桀這時才反應過來。
喝了一口茶,雷無桀接著道:「要跨過這登天閣很難嘛?」
「說難也不難,說不難也難。要是有一個名刺,那麼直接走進去就是了。要是沒有,那就得上登天閣,登天閣十六層,據說要是你能登到十六層。那麼你就能見到那位名冠天下的雪月城主百里東君了。」小二笑了笑,「三位莫不是要登閣,不如來一壺小店特釀的『風花雪月』,壯壯膽?」
「風花雪月?這酒名字好,給我的兩位朋友各來一壺,我就不用了。」雷無桀指了指坐在一旁的楊明和蕭瑟。
楊明搖了搖手,「我不喝酒,給我換一壺好茶吧!」
「好嘞!」見來了生意,小二急忙轉身去端茶拿酒了。
雷無桀望著那雪月城,嘴裡念叨著:「這雪月城果然沒白來。既然唐蓮師兄是百里東君的弟子,莫不是他登上了那十六層?你們覺得我能登上幾層?」
「風華雪月來了!西湖龍井來了!」小二的聲音打斷了雷無桀的話。
楊明接過茶壺,到上一杯,幽幽地喝了一口。讚嘆道:「這茶挺不錯的。不過,雷無桀,唐蓮是唐門長老唐憐月的弟子,根本就不需要闖登天閣。需要上登天閣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試圖挑釁雪月城的,另一種就是想要拜師雪月城的,因為沒有背景,自然就不會有名刺。登上五層就能拜入雪月城門下,登上十層就能有長老授業,登上十六層,那便是百里東君的弟子了。」
「這位客官倒是對雪月城挺了解嘛。不是第一次來?」小二也是來了興致,「我從下就在這下關城長大,那登上第十層的人屈指可數,至於這登上十六層的人,也見過一個,但那次卻沒見到百里城主。」
「是那棒打江湖的乞丐徐為吧!」蕭瑟淡淡道。
「客官是有見識的人啊。正是那提著一根破棍而來的老乞丐兒,當時還在我這裡討了碗茶喝,當時我想,這人是瘋了啊,連個饅頭也吃不起卻要去闖那登天閣。可是一闖就是十層,登上十層後,又來我這裡討了碗酒喝,我哪裡敢不給,拎著一壺就過去了。那老乞丐兒也不推辭,只是就喝了一壺,然後又一連上了五層。上去的時候是個穿得破破爛爛,無精打采的老乞丐兒,可是十五層一過,就覺得他渾身都發著金光,是那神仙似的人物了。十五層過後,那老乞丐兒就來我這茶鋪里坐著,又要了一壺風花雪月,就這麼一杯一杯慢慢地喝著,從正午喝到了黃昏,但登天閣那邊一直都沒有動靜。」
「我們想,莫不是這雪月城沒招了。接過就在那乞丐喝完這一壺的時候,那登天閣頂站著一個人。拿著一桿烏金色的長槍,那一刻,滿城的風似乎都停了,都圍著那閣頂轉悠。」
「槍仙司空長風!」蕭瑟幽幽道。
「對,正是三城主。那老乞丐大笑幾聲,提著破棍子就上了」
「然後呢?」雷無桀聽得真起勁,連忙問道。
見小二不語,雷無桀豪邁地揮了揮手:「小二,再來一壺風花雪月!」
蕭瑟愣了愣,「你有錢嗎?」
雷無桀並不在意,拍了拍蕭瑟的肩膀,「這都到雪月城了,你還怕我賴帳?小二你繼續說!」
小二樂得合不攏嘴,「只見那老乞丐提著棍子,一下就躍道十六層,然後」
見小二繼續賣關子,楊明看不下去了,補充道:「然後就被一槍打下去了。」
「行了,雷無桀你趕緊去闖閣吧,我很看好你。說不定你今天就能闖到16層呢!去吧去吧!」說罷,楊明擺了擺手。
小二有些詫異,隨即道:「這位客官你莫不是覺得登這16層是兒戲吧!」
楊明毫不在意,「行了,我說他行,他就行。」
「雷無桀,我教你的武功你別忘記用了!」
「啊~明哥,你這麼看好我?」雷無桀有些不相信自己。
楊明拍了拍雷無桀的肩膀,笑道:「放心去闖閣便是,我們在下面給你策應,去吧去吧!」
「那我走?」雷無桀再次詢問。
蕭瑟此時淡然道:「雷無桀是雷門弟子,應該有名刺吧。」
「我沒有名刺!」雷無桀說話的聲音逐漸變小。
蕭瑟有些無語地看著雷無桀,「因為你是雷轟的弟子?」
雷無桀搖了搖頭,「不,我要見的人,就在那16層!」
「行了,雷無桀你既沒有名刺,想見的人還在16層,你還不趕緊去闖閣。走吧!走吧!」楊明再次擺了擺手。
雷無桀這才離開了酒樓,隨即朝著登天閣狂奔而去。
小二看著楊明,眼裡有著一絲不屑,「客官,你的心可真大,你就這麼確定你的朋友能登上16層。」
楊明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小二,要我是你,就不會問著問那的,而是好好的看著登天閣最後一眼。」
聞言,小二驚恐道:「你們想幹嘛?」
楊明笑道:「別擔心!我先前與那槍仙前輩說過,這登天閣經不起我這麼造。可他竟然把我們三丟下了,害的我們白走了幾個月的路,這個帳自然要算在雪月城上。」
楊明這只不過是藉口,畢竟兩位劍仙交手,光是戰鬥餘波就足以摧毀這下關城!現在這麼說,只是給小二打一針預防針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