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氣息紊亂至極的李寒衣,能夠握劍,能夠揮劍,但又能夠擋下滿狀態的蘇昌河幾招呢?
「砰!」
隨著一聲金屬聲。
短短三招過後。
李寒衣的鐵馬冰河脫手,墜落在一旁冰冷的青石板地面上。
李寒衣重重的倒在地面上,她的白衣之上儘是鮮紅染開。
更不妙的是李寒衣現在的意識開始模糊,眼皮沉重的幾乎抬不起來,很想閉上眼睛,就此一覺不起。
蘇昌河見狀,嘴角泛起冷笑,手中的綠光愈發的陰冷龐大,他高舉著手掌,聚集著致命的力量,正準備給與李寒衣最後的一擊,送這位雪月劍仙上路。
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從東南方而來。
「止!」
伴隨著這聲充滿緊張擔憂聲音,還有一道斬殺向蘇昌河的恐怖紅色劍氣。
這道恐怖劍氣隱隱在李寒衣最後一劍之上!
蘇昌河見狀大驚,只能揮動原本擊殺李寒衣的掌力後撤,從而對上了那道恐怖紅色劍氣。
閻摩掌對上紅色劍氣。
蘇昌河瞳孔微縮,這才覺得自己的直覺沒有錯!
這一劍很強。
同時,揮出這一劍的劍主實力,一定會更加的恐怖。
「呼~呼~呼!」
紅色劍氣雖恐怖,但終究是無根之物。
隨著蘇昌河不斷揮動內力,孜孜不斷的增加閻摩掌的能量。
在此消彼長之中,那道紅色的暖陽劍氣最終被綠油油的閻摩掌所吞噬,成了養料!
但這依舊夠了!
紅色劍氣已經完成了使命,拖住了時間,讓李寒衣此身處在千鈞一髮的絕望危機之中,卻尋到(等到)了一絲生機。
眨眼間。
一把暖陽桃木劍破空而出。
隨著這把桃花木劍先生後,接踵出現的是一位身穿紫色道袍,繪有七星的短髯中年人。
蘇昌河對上了那短髯中年人的眼神。
只見那人平靜的看著自己,但在眼神的深處,蘇昌河洞察到了隱藏在裡面連他這位暗河的大家長都要感到窒息的凌厲殺機。
「大家長。」
「大家長。」
「這。。。?」
蘇暮雨、謝七刀以及唐門三老,看到善者不來,來者不善的短髯中年人後,齊齊向前幾步,站在蘇昌河的身旁,神態如臨大敵。
此時。
趙玉真深吐一口氣,將內心當中諸多駁雜的負面情緒全部隨著這一口氣全部排除掉以後,帶著如遇春風,如見桃花般的笑容,走到李寒衣的面前,然後蹲下將她抱在懷中。
接著。
趙玉真用溫柔至極的眼神,望著李寒衣,緩緩開口,將已經憋在心口好多好多年的心念,匯總成三個字,「小仙女。」
「等了你這麼多年你都沒有下山。」
「沒想到現在我馬上要死了,才終於等到了你今日下山。」
「你說依照道家的規矩來說,這算不算的上是有緣無分?」
李寒衣的視線依舊模糊,可她的耳朵,她的鼻子依舊如常。
聽出了這溫柔的聲音,感受到了趙玉真那熟悉溫暖如同朝陽桃花的氣息。
趙玉真聞言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哪有這種道理。」
隨即。
他看著李寒衣笑了笑,輕聲又道:「」在這裡等我。」
李寒衣微微頷首,臉頰上突然嬌紅一片。
「小仙女,你怎麼了!」
趙玉真見狀,才沉下來的心又緊張了起來,伸出手搭在李寒衣的脈搏之上。
「雖是重傷,好在沒傷到身體的本源。」
「靜心修養一段時日後,便能夠恢復的七七八八。」
「只是這段時日呢,小俠女你不可再動刀劍。」
李寒衣聞言柳眉一皺。
靜心修養沒問題,可不動刀劍是不是就太過分了!
她可是劍仙!
北離五大劍仙之一的雪月劍仙!
走的又不是顏戰天以怒養劍,謝宣以儒家浩然氣養劍的方法,如何能夠不練劍呢?
此時,李寒衣柳眉微皺著沉默不語。
趙玉真一看小仙女露出神色不悅的面容後,只得在訕訕一笑後,輕聲道::「小仙女,你在這休息一會兒,剩下的都交給我好了。」
「嗯。」
李寒衣輕輕「嗯」了一聲,趙玉真將她深情的從懷中抱到地上,隨後起身,望向站在一條直線上的暗河一眾以及唐門三老。
。。。。。。
此時,雙方的幫手都已經完全到位。
一邊,很多人。
而另外一邊,只有兩個人。
兩個人中的李寒衣已重傷的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了。
說是兩個人,實際上只有趙玉真一人能戰!
可以蘇昌河為首的一幫人,人人皆不敢大意!
只因。
趙玉真是那背負著天命之人,青城山百年來道法第一,劍法第一的無雙麒麟子。
北離有五大劍仙。
江湖中的人都篤定認為,五大劍仙當中以實力來論,無疑是一人一劍一城的孤劍仙洛青陽最強。
執傘鬼蘇暮雨之前也是這麼認為。
直到今日,直到此時,他才認為自己是坐井觀天,判斷錯誤!
道劍仙趙玉真的劍,才是天下,才是人間第一!
趙玉真眯眼看向虎視眈眈圍殺李寒衣的一波人,搖頭嘆氣道:「不好對付啊。」
那波人聞言。
站在蘇昌河身旁,向來惡狠的謝七刀,以及向來神色平靜如水的蘇暮雨,都是一反常態,如臨大敵。
道劍仙趙玉真說他們這波人不好對付,可反過來他們這波人只覺得趙玉真更加難以對付。
忽地。
趙玉真渾身內斂的氣息陡然一變,猶如魚躍龍門,他伸出右手食指跟中指併攏在一起,以弧線的方式在身前的空氣中猛然向下一划。
「無量劍陣,起!」
聲音落下。
平底起風雷。
在趙玉真青城山的絕妙道法之下。
浮在半空中的桃花劍,剎那間孕育出32把青色飛劍,然後又孕育出64把!
這些青色的飛劍突然出現,晃晃蕩盪的劍氣在天地之間縱橫捭闔的展開,幾乎將古橋旁的地面擠得難以再站下一個人。
「哼,」謝七刀低眉道:「不過是虛妄的障眼法,也想將我們給嚇到?」
「這不是虛妄。是道法,同時也劍法。」
蘇暮雨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