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前沖,又突然止步。
一把油紙傘,橫空出世,擋在了她的身前,讓唐門三老拉開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一把油紙傘。
怎麼可能攔得住一名劍仙?
讓李寒衣停下出手動作的是撐著油紙傘的人。
一個身穿黑色衣衫,表情冷漠的男子。
此時,天下稀稀落落的小雨徹底停下,被烏雲遮住的太陽漸漸露出亮光,雨過又天晴。
「執傘鬼。」
李寒衣淡淡的說道。
曾幾何時,她對他的稱呼是蘇暮雨。
兩個人並肩作戰,是戰友,是知己。
可此一時,彼一時。
如今,兩個人已經成了對立的敵人。
「二城主。」
蘇暮雨,這位暗河曾經的第一殺手,如今以執傘鬼的身份,拿著傘,冷漠的望著李寒衣,他臉上沒有一絲一毫情感的波動,就那樣子冷冷的看著李寒衣。
那眼神,像極了在看。。。
一個死人!
李寒衣緊抿嘴唇。
既然,蘇暮雨不願意頹然,那麼她只能讓執傘鬼,真真正正的變成一個鬼了。
「鏘!」
一聲清脆的劍鳴聲沖天而起,李寒衣一劍遞出,直刺向蘇暮雨。
蘇暮雨手中,沒有劍、沒有兵器,唯有一把油紙傘!
他想沒想,頓時拿著這把油紙傘迎上李寒衣的鐵馬冰河!
兩者相撞。
一邊是名劍譜上的鐵馬冰河,一邊是普通的油紙傘。
結局可想而知。
那把油紙傘一瞬間整把傘崩裂,猶如插滿了筷子的竹筒般炸開。
傘壞了!
勝負已分。
然而。
身為敗方的蘇暮雨,臉上沒有一絲驚慌,勝利方的李寒衣也神色如常。
電光火石之間!
那把崩開的油紙傘,炸開了17根傘骨,在絲絲銀線的牽扯下,猶如17把利劍一一展開。
「十八劍陣?」
「若你止步不前,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寒衣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斷。
蘇暮雨見狀眉頭微皺,左手猛地一扯,拉動著晶瑩剔透的刀絲。
那十七柄傘骨化作的利刃,瞬間集合在他的面前,由矛變盾,硬生生擋住了李寒衣這一劍。
此時,劍是被擋住了,可劍氣的衝擊波卻穿過了劍盾,震在了蘇暮雨身上。
蘇暮雨被劍氣餘波衝擊的猛然擊落墜地,連續翻了數個跟斗,才化解了李寒衣劍招的餘威。
「一起上!」
謝七刀大喝一聲,雙手握刀,砍向李寒衣。
一刀又一刀,每一刀都充滿了殺伐之氣。
直砍到第六刀,李寒衣依舊神色不變,她眼神銳利的盯著眼前胸膛起伏,左右手冒著寒氣顫抖著的謝七刀,譏諷道:「要不要歇一歇?」
「嗖!嗖!嗖!」
突然,謝七刀將刀插在腳下的青石板上,閉目養神,聚氣蓄力,準備著最後殺神的一刀。
謝七刀沒回應李寒衣,空中卻不斷響起了諸多暗器劃破的聲音。
唐門三老,在遠處當老六,偷襲了!
不同於唐蓮平時戰鬥所使用的朱顏小箭,飛刀,殺人針,這三位唐門長老一動手,就是唐門中最頂尖的暗器:閻王帖、龍鬚針,朱顏淚四面八方的激射向李寒衣,誓要將她置之於死地。
。。。。。。。
李寒衣同時面對著蘇暮雨的十八劍陣,唐門三老的六十三朵盛開的佛怒唐蓮,以及謝七刀睜開眼睛,重新握起刀的第七刀。
殺神一刀!
李寒衣自知沒有退路,眼神一凝,逼迫自己向前邁出一步。
這一步,她強迫自己入神遊!
「劍起!」
李寒衣目光凜然。
南安城中,所有的花朵、花瓣仿佛都感受到召喚,被這一劍吸引而來。
李寒衣要用這一劍,這滿城的花瓣,瓦解暗河兩位家長,十幾位頂級殺手,以及唐門三老的殺招。
瞬間
古橋旁漫天花雨,劍氣縱橫!
一劍成舞!美的讓人窒息!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人數上的優勢,不再能夠是優勢。
十八劍陣被破!
六十三朵蓮花被打飛!
那一柄長刀被斬斷!
謝七刀的第七刀,非但沒有殺神,反而抽乾耗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他捂著胸口,以半截刀柄處地,力竭聲嘶。
強行如神遊的代價極大,在破去了這次精心設下的誅仙之陣後,李寒衣情況比蘇暮雨、唐門三老、謝七刀的情況要更差,不僅重傷,而且經脈逆轉,氣息搏亂,白衣胸前一片,儘是她口中溢出的鮮血。
「剛剛那一劍很精彩,只是可惜終究還是差了一口氣,只扣響了神遊玄境的大門,沒能夠從門裡走進去。」
正當李寒衣以薄弱的內力修復著猶如決堤的經脈的時候,一道幽冷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
李寒衣頓時警覺的轉過頭。
只見看到了那身黑色斗篷跟銀色面具映入眼帘。
「蘇昌河,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總是能夠在最合適的時間,抓住最合適的機會,然後出現。」
李寒衣依靠著鐵馬冰河勉強支撐著身體,嘴角溢出的鮮血此刻滴落在地上。
蘇昌河聞言自嘲一笑,「是啊,不然以我這種人,怎麼能夠當上暗河的大家長?」
「蘇昌河,你以為我已經精疲力盡,此刻連劍都快握不住了,但是你信不信,我李寒衣還能夠遞出一劍,這一劍過後,我會死,但你也絕活不下來。」
「不信。」
蘇昌河話罷,手中催動著讓人毛骨悚然幽冥綠光,在空中凝聚成一隻冒著黑綠火焰的手掌,直擊李寒衣。
閻魔掌!
歷來暗河之中,只有大家長才能夠修煉的魔功。
李寒衣方才嘴硬不過是虛張聲勢,試圖爭取時間恢復內傷,但他面對的不是別人,是暗河的大家長,老奸巨猾的蘇昌河。
他又如何會看不出李寒衣的心思呢?
【這兩張水,後面趙玉真回來救李寒衣,然後蘇哲再來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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