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見溪剛想呼喊,陸聞安已經緊緊捂住了她的嘴巴。
司見溪被陸聞安摁在牆上,氣息的貼進很明顯,意味也明顯。
司見溪甚至能感覺到陸聞安貼過來的胸膛上明顯的起伏變化,她了解陸聞安,所以知道他這一刻想做什麼。
只不過她不懂,話都已經說得這樣明白了,陸聞安此刻還非要在這樣的地點這樣的情況下碰她,是因為什麼。
生氣,憤怒,或者只是懲罰。
一切發生得屈辱又漫長,但司見溪除了一開始的掙扎,後面就再沒抗拒了。
她知道,這可能是最後的告別。
她和陸聞安之間,緣盡於此。
陸聞安在事後吻她的脖頸,司見溪沒回頭,但能感覺到脖子上的濕熱。
最後,陸聞安是如何離開的,司見溪不知道,因為她始終沒回頭,只是聽著他腳步聲的遠去。
愛過或者沒愛過,在結果面前,最是不值一提。
愛情,從來不值錢。
陸聞安在機場外坐了很久,久到他能夠親自目送著無數的飛機從眼前飛過。
不去想,司見溪去的是哪裡,他只知道,他是司見溪已經不想要的。
他被剩在了這裡,是一個棄品。
天黑了,張言才在機場外找到了陸聞安。
「陸總,我找你一天了,你不會就在這呆了一天吧?」張言話是這麼問,但其實已經知道答案了。
陸聞安抬眸看他,沒說話,就只是看著他。
張言嘆息,拉他,然後帶他回了車上。
陸聞安一直沒說話,被塞車裡不說話,被繫上安全帶也不說話,直到車子啟動了,才語氣疲倦開口,「找我幹什麼?」
張言轉眸看他,滿眼都是無語。
「你都已經一個人呆這麼多天了,事情得解決,你再不回去跟你爺爺好好聊,他可真不管你了。」
陸聞安搖頭失笑,有些苦澀,「他還真可以不管我,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孫子。」
臉面是大,親情反而薄得很。
「先回去好好聊一聊」,張言開口,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陸聞安的眼睛,才繼續道,「司見溪已經走了,那你更應該跟你爺爺有商有量。」
言下之意很明顯,陸聞安若是叛逆,還有個奢望和原由,至少是為了司見溪堅持,現在司見溪都走了,他其實已經不必再有負擔了,老爺子怎麼決定的,他乖乖照做就是了。
陸聞安嘆息,沒發表什麼言論,只是將目光望向車窗外,低聲開口,「行吧,先去見爺爺。」
回到家的時候,陸豐軍已經在等他了。
看他回來,不滿斜了一眼,冷哼,「一個大男人,受點挫折怎麼了,把自己關起來這麼久,你還能不能成大事了?」
陸聞安看他,垂眸沉思幾秒,還是乖順的去倒了茶水來。
「爺爺,喝茶」,陸聞安走到沙發前,彎腰將茶遞向他。
陸豐軍抬眸看了他一眼,接過,沒喝,不滿開口,「趙家和沈家那邊你到底怎麼想的?」
陸聞安站直了幾分,然後就此刻站著的姿態居高臨下看陸豐軍。
「爺爺,趙家和沈家,我會去道歉,不為別的,我會顧及您的臉面,畢竟您是我爺爺。」
陸聞安看著他臉色緩和了些,低頭喝茶了。
等他咽下,才又開口,「至於爺爺說的,我能不能成大事這事,我想問問爺爺,您覺得咱們家裡誰能成?」
陸豐軍抬眸,有些詫異,陸聞安居然問的這麼直接。
「我不小了,爺爺要是覺得我成,那就把公司交給我,您要是覺得我真不行,那我就不爭了。」
「你……」陸飛君看他,反而語塞。
「好好的一家人,為著利益勾心鬥角何必呢?」
陸聞安垂眸看陸豐軍,更大逆不道的話也說了出來,「爺爺,您都這麼大了,非要在兒孫的爭奪之中閉眼嗎?」
「你……你放肆」,陸豐軍氣結巴了,他將茶水放下,抬眸看陸聞安。
陸聞安迎著他視線,倒也沒閃躲。
以前步步聽著,乖著,到最後也沒有換來什麼好結果。
「爺爺您好好想想,看看我們家誰能成事,我先去洗個澡,晚點去道歉。」
陸聞安抬腳,很乾脆的轉了身。
陸聞安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將自己收拾乾淨了,然後就出了門。
張言還在門口等著他。
山車之後,張言看了他一眼,問,「我們現在去哪?」
「買點禮物,去趙家,給趙越道歉。」
陸聞安說這話的時候很冷淡,他已經不生氣了,更多的是失望。
他挺懂的,自小就懂人情冷暖,他以為他已經對什麼都無所謂了,別人待他是好是壞,他都能應對自如。
他現在有點懶得周旋了,他沒覺得他的讓步能得到回報,反而是看著自己想要的東西在一件件失去。
「好」,張言點頭,也沒多問,照做就是。
在水果店停下,陸聞安下車買水果,買得相當猛,得有七八個果籃。
「買這麼多?」張言看著連後備箱都滿了,忍不住問。
「表誠意嘛,我打他打得挺狠的」,陸聞安哼了聲,倒也算有自知之明。
「嗯」,張言點頭,還是沒多說多問。
這些事情其實沒什麼問的,他更想知道的是對於司見溪,陸聞安到底是怎樣的情緒和態度。
但是現在陸聞安這樣,他沒法問。
司見溪前段時間也處在風暴之中。
司見溪在沈家的處境也不好,沈家現在把她送出國,也是一個法子。
車子很快在趙家停下,有些意外,因為陸聞安看到了沈若蝶的車子。
沈若蝶看到陸聞安下車,還刻意放慢了腳步等他。
「聞安,你怎麼來了?」沈若蝶看著他提果籃,又看了一眼張言從車上不停拿果籃下來。
「顯而易見,來道歉啊……」陸聞安晃了晃手裡的水果,這不難看得出來。
「我也過來道歉」,沈若蝶開口,看向陸聞安眼睛,「我妹妹走了,爺爺讓我過來替她道個歉。」
陸聞安沒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抬腳,自顧先往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