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歉意
收到趙越信息時，司見溪並不意外。
都是體面人，至少表面上看來是體面人，所以，前一天的的失約自然會讓趙越之後主動找她。
—明天有個酒會，你介意跟我一塊參加嗎？
司見溪看著趙越發來的信息，斟酌了兩三分鐘，才回復。
—好。
司見溪應下之後，趙越將時間地址發了過來。
—收到。
司見溪發完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按黑收起。
幾分鐘後，電話響了。
司見溪拿出手機，看屏幕上是個陌生號碼，不過，有預感，大概率就是趙越了。
沈夢雨讓他們加了微信，自然應該也留了號碼。
「餵……」司見溪接通，將手機放到耳邊。
電話那頭有兩秒的沉默，然後才傳來笑意，「沈小姐，我是趙越。」
司見溪怔了怔，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第一次，有人叫她沈小姐，她都不知道自己應該開心還是難過。
「要不然晚上我請你吃個飯？」電話那頭又傳來聲音，「昨天真抱歉。」
司見溪猶豫，但並沒有拒絕。
一來要給人家抱歉的機會，再來就是，如果明天要去酒會，那今天先見一面確實很有必要，不然明天過於陌生了，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定下見面地址之後，電話就掛斷了，畢竟也真的沒有那麼熟，聊不了太多。
司見溪特意換了套得體大方的衣服，然後提前半小時到達的約定餐廳。
在窗邊坐下的時候，窗外已經黑了，餐廳里人並不多。
其實司見溪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每一次有人推門進來，她都會下意識的轉頭望門口看一眼。
說來也奇怪，看一眼，她竟也能看得出來，哪一個不是，哪一個是。
趙越進來的時候，司見溪能看得出來。
穿著得體，年紀也不大，看著比她年長几歲，走過來的時候，帶了幾絲風。
司見溪站了起來，等著他走到自己跟前。
「沈小姐，趙越」，趙越走到她跟前，優雅朝她伸出了手，看著她的時候，眼眸里有幾分欣賞和探究。
「我是司見溪」，司見溪伸出手跟他握，但還是說了這話。
趙越笑，「知道，姓什麼都行」，他收回手，拉了椅子坐下，又示意司見溪也趕緊坐下。
兩個人坐下之後，他又趕緊招呼人來點菜，點完了才又看司見溪，「我以為我來得夠早了，沒想到你比我還早。」
「沒有規定男士一定要先到」，司見溪笑。
「不好意思啊，我這幾天確實比較忙」，趙越再一次為昨天的失約抱歉。
「沒事」，司見溪搖頭笑，笑完之後又覺得有些尷尬，不太有話題可聊，一般的噓寒問暖也就那麼幾句，用不了太久。
「你最近，忙什麼？」猶豫過後，司見溪還是試圖打開話題。
「就忙些工作上的事情，這兩天應酬多」，趙越笑，又目光灼灼盯著司見溪，「我聽說你最近在比較偏遠的地方盯項目，還有多久結束？」
「可能還得一段時間」，司見溪如實回答。
這一頓飯吃得有些磕磕絆絆，至少司見溪是這樣覺得的，飯菜味道還不錯，但是聊天之間一直都停停頓頓的，不過，趙越似乎不太介意，司見溪感覺得出來，他對自己是滿意的。
也許人家來見一面，並不是為了來試探兩個人之間的話題和興趣和不合拍，他可能就是來看看司見溪長得合不合他心意罷了。
難免的，男人嘛。
「時間還早，要不然我們看個電影去？」吃完飯的時候，趙越問了這話。
可能也是一種潛在台詞吧，反正他是看上司見溪了，從司見溪對他的態度來看，司見溪應該也沒有厭惡他，那他們之間是可以繼續相處下去的。
司見溪垂眸，笑了笑，還是應下了。
猶豫太久對別人是不尊重，本來就是奔著先嘗試相處方式目的來的，至少到目前為止，趙越並沒有露出什麼讓她覺得無法繼續交流下去的惡劣秉性。
從飯店出來，兩個人一塊上了車，趙越的車子。
其實從一個大的餐廳換到一輛車上，整個空間小了很多很多，氣氛也更壓抑和微妙了些。
「我們之前沒見過是不是？」車子啟動的時候，趙越問了這話。
從餐廳大空間裡聊偏客套的公事到封閉空間裡開始聊上比較私密的事，可能也是一種特定流程，循序漸進。
「我沒有見過你」，司見溪笑著搖頭，很誠實。
趙越轉頭，看了她一眼，笑，「之前也跟你們家有過往來跟合作，沒有注意到過你。」
趙越這話也是實話。
沈家大小姐，沈若蝶倒是都知道。
司見溪垂眸，沒再說話。
車子裡又陷入了沉默里，司見溪目光就一直看著前方，並沒有刻意再去看趙越。
她能感覺到趙越在開車時候轉頭看過她幾次，包括之前說以前沒見到她時，眼底頗有可惜的意味。
車子停下之後，兩個人一塊進的影院。
那種感覺還是很難形容的，司見溪好像還從來沒有跟異性一塊看過電影，而且是在這樣正兒八經的大電影院裡。
當然，看過電影，有時候事後陸聞安還不累時，也會很固執的摟著她一塊看看。
那個時候的氛圍跟現在截然不同，現在在昏暗的電影院裡，身邊坐著的是對她來說相對陌生的人，是連一點不優雅也不好當面呈現出來的陌生人。
司見溪很努力，但也沒看清楚電影說了什麼，內心裡莫名其妙的情緒很多，全部都堵在她的腦海里，消散不去，也理不清楚一個思緒。
電影之後，趙越送她回了家，親自送到沈家門口的。
「明天我來接你吧」，司見溪解開安全帶的時候，趙越看著她，開口說了這話。
「好，麻煩你了」，司見溪點頭。
既然已經答應了，那就沒什麼可後悔的，今天的相處不說多開心，但至少沒有不開心。
「不麻煩，我應該謝謝你，你要不答應，我連個伴都沒有」，趙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