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見溪醒來的時候頭有些疼,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的時候,腦子裡有幾秒的空白,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錯覺,她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哪怕以前喝的挺多,喝斷片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就是腦海空白如新生。
盯著天花板的那幾秒,腦海之中的意識才慢慢慢慢的回籠。
突然,猛的,她一下就坐了起來,那一瞬間的感覺很微妙,意識還沒有完全回籠,很多細節沒想起來,很多過程也沒有弄清楚,她還沒記起自己是怎麼走到今天的,但是已經優先的想起了自己有個孩子。
都來不及先洗漱,司見溪趕緊先起了身,快步走到房間門口。
將房門打開的時候,能看到客廳里保姆的身影,還有孩子被放在沙發旁的小床上,蹬著小腳,此刻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看到這個畫面的時候,她又深深的鬆了口氣,也不知道在擔心什麼,就是第一時間突然想起有個孩子的時候,就下意識的想看一眼孩子,現在看到孩子乖乖的在那躺著,不安的心臟突然又放鬆了回去。
「司小姐,你醒了?有沒有哪不舒服?要不要吃點早餐?」保姆看到司見溪在房間門口,趕緊看向她,問了這話,頓了兩秒,又開口道,「陸先生已經先走了,他說早上要開會。」
「哦」,司見溪有些茫然的哦了一聲,麻木卻又自然的轉身走向了房間的浴室。
真的在浴室的鏡子裡看到自己的時候,所有的思緒才又全部都回到了腦海之中。
她也終於想起現在是什麼狀況,也想起她和陸文安之間現在是什麼關係,更想起自己與孩子之間的點點滴滴。
昨天晚上自己喝沈若蝶喝了點酒,喝多了之後怎麼樣不知道了,不過不重要,自己已經回來了就行。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仰起頭,將頭髮甩了甩,抬手穿過發間將頭髮又抓了抓。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看著自己的這個動作,目光下意識的定格在她的手上,什麼時候手上多了個戒指?
司見溪將手垂下,然後放到眼前,前後左右的看了一遍自己手上的戒指。
戒指肯定是陸聞安套上去的,這個無需質疑,但是什麼時候戴上去的,戴上去的時候又說了什麼,司見溪確實想不起來了。
但是就此刻而言,最讓她糾結的並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她在想著自己洗漱的時候,這個戒指要不要拿下來。
想這個問題可能很好笑,但司見溪確實沒有戴過戒指,所以不知道他們那些結了婚的人,在洗臉的時候,戒指到底拿下來還是不拿下來。
想了想,她還是將戒指拿下,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旁邊,洗漱完畢之後,又將戒指拿在手心裡看,想了想之後,還是先放到了床頭的抽屜里。
她拿起電話,然後給陸聞安發了信息。
—昨天晚上是你去接我的?
並沒有直入主題,問的是這話。
陸聞安沒有回她的信息,司見溪倒也不著急,剛才保姆就說了,他今天早上要開會,所以現在可能還在開會之中。
司見溪快速的收拾了一下,然後吃了點東西,又跟孩子親親抱抱了會,自己便也出門了。
還是習慣性的在公司附近找了個店子,給沈若蝶帶了杯咖啡。
看到司見溪的時候,沈若蝶有些詫異,不過還是笑了笑,「給我買了咖啡?」
司見溪昨天晚上喝成那個樣子,她還以為今天她可能會在家裡休息,沒想到她清醒得這麼快,而且來的這麼早孫。
司見溪點了點頭,將辦公室的門關上,自己一步步的走過去,然後將咖啡放到桌面上。
她沒坐下,就居高臨下的站在桌前看著沈若蝶,斟酌了兩秒,開口道,「這一杯算是我謝謝你昨天晚上親自下廚請我吃飯。」
沈若蝶抬眸看她,悠悠點了點頭,「不客氣。」
四目相對之間,司見溪有些欲言又止。
其實沈若蝶大概猜想得到她想問什麼,卻也並不著急,就慢悠悠等著她開口。
她將桌上的咖啡拿起聞了聞,然後優雅的喝上一口,將咖啡再次放下的時候,才又看了司見溪一眼,「怎麼,還有事要跟我說?」
「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喝多了?我是怎麼回去的?」
沈若蝶微微側頭,笑眯眯的看著她,「你覺得你是怎麼回去的?不會覺得我會送你回去吧?」
真的,陸聞安要是不來接司見溪,沈若蝶是不打算送的,給她扶上樓丟進她房間就行了。
四目相對了好幾秒,沈若蝶這才又妥協般的開口道,「我未婚夫來接的你。」
聽沈若蝶這話,司見溪下意識張打大嘴巴啊了一聲。
看她這反應,沈若蝶笑得挺開心,又開口,「這麼大反應,跟你開玩笑的,不過確實是陸聞安來接的你,怎麼,想不起來了?」
司見溪垂眸笑了笑,「確實有些不太能想得起來了。」
說話之間,手機響了一下,她垂眸看了一眼,陸聞安給她回了信息。
她沒有直接當著沈若蝶的面將信息點開,而是轉頭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去忙你的吧,謝謝你的咖啡」,沈若蝶倒是很識趣,舉了舉咖啡,然後目送著司見溪的身影離開。
司見溪回到自己辦公室,才將陸聞安的信息點開。
—你不記得了?
這是陸聞安給她之前信息的回覆。
沒等司見溪回什麼,陸聞安的信息又發過來了。
—之前在開會,怎麼樣?你到公司了嗎?
司見溪想了想,略過了他前面的那一條,只是回復了最後的這條。
—剛到公司。
陸聞安的電話給打過來了,司見溪將手機接通,然後又習慣性的站到落地窗前,電話那頭很快傳來陸聞安的聲音。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真的不記得了?」
司見溪沉思了會兒,不知道應該怎麼回。
陸聞安刻意這樣問,那自然是因為昨天晚上肯定是發生了些什麼事情,更何況今天早上起來戒指都已經戴在手上了。
「我應該記得什麼事?」司見溪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反正戒指沒戴來,可以逗逗他。
「你沒發現自己身上多了點什麼東西?」陸聞安開口問。
「沒有啊,什麼都沒有」,司見溪回答得還挺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