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關係不單純

  到公司的時候收到張言的信息,他今天請假了,頭疼,不來了。

  陸聞安微蹙眉頭,將手機放在桌面上,撐著腦袋,頗有些不可思議。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又想起之前張言說過他,說他戀愛腦。

  但現在張言好像比他好不到哪裡去,很多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確實能夠站在旁觀的角度,很清醒很理智的來判斷錯對。

  但看現在的張言,感覺他其實也挺拗的。

  陸聞安沉思了好大一會兒,才給張言回了信息。

  —行吧,你好好休息,把腦子休息清醒了什麼時候想來了再過來。

  收到陸聞安信息的時候,張言正坐在自己住處的陽台上,沉默。

  看到信息的時候,看了大半分鐘,猶豫著要不要再回點什麼,但是指尖在屏幕上刪刪寫寫,最後還是放棄了,直接將手機按黑丟在了一旁。

  跟陸聞安已經這麼熟了,沒有必要再多說什麼。

  張言現在確實頭挺疼的,不是因為昨天晚上跟陸聞安一塊兒喝了酒搞的,讓他頭疼的還是陳橙。

  其實他在陸聞安面前還挺灑脫的,不過也只是故作灑脫罷了,昨天晚上跟陸聞安分別之後,他還是給陳橙發了信息。

  雖然是他自己說的,人家往後的生活也好,工作也好,跟他們都沒有關係了,但他還是關心她有沒有找到新的住處。

  雖然理智告訴他,陳橙是鄭華和陸誠的人,她從公司離開,從陸聞安的住處離開之後,他們不會不管她。

  可昨天陳橙搬離陸聞安那裡的時候住的是酒店,所以他還是下意識的想問一下,問她有地方住了沒有。

  陳橙給他回信息了,告訴他自己還在酒店。

  張言是內心裡自我糾結和掙扎了許久,將陸聞安說的話也消化了很多,他知道什麼叫求同存異,他可以試著說服自己,因為在不同的陣營,所以迫不得已才說謊,才欺騙。

  但如果他們之間有情感的話,應該是真的,畢竟陸聞安都說了,看得出來,他們兩個是相互有意思的。

  所以他昨天晚上沉思了許久之後,打算去酒店找陳橙,想跟她當面的好好再聊一聊。

  他見到陳橙了,不過沒有單獨見到,他到酒店外的時候,看到陳橙已經提著行李從酒店出來了,有車在接她。

  是鄭華的車子,而且鄭華親自來但,下車接她的時候擁抱了她。

  張言沒看錯的話,擁抱的時候,張華還轉頭,特別理所當然且熟練的親了她一口。

  講真的,張言看到那個畫面的時候,覺得天雷滾滾,腦瓜子嗡嗡的響。

  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事情的發向方向好像都跟他想的不一樣,而且總是快他一步的更加不可挽回的在發展。

  他還沒有徹底從陳橙靠近他們是有目的的這個說法當中掙脫出來。

  他很努力的在為自己找理由,很努力說服自己,才覺得可能陣營不那麼重要,在有情感的前提下,求同存異是可以存在的。

  但現在卻又發現,好像事情不僅僅只是陳橙別有目的靠近他們那麼簡單,陳橙的情感可能也不那麼的單純。

  陳橙對他們的欺騙和隱瞞,他可以告訴自己,是因為陳橙受恩於人,鄭華資助過她,所以她為鄭華做事也是理所當然的。

  更何況,這一年多以來,陳橙也並沒有真的做什麼對他們特別有害的事情,所以他可以理解,他只是為了報恩,不得已才靠近他們,但是她還是有良知的,知道他和陸聞安對她的關心和照顧,所以並沒有對他們下什麼手。

  可現在,那個可以讓他說服自己的關於感情的部分,也被他推翻了。

  陳橙和鄭華之間的關係不簡單。

  那倘若陣營不同,又有欺騙,最後連情感都是假的,那他們之間就真的什麼都不剩了,任何的挽回餘地都沒有了。

  張言覺得自己挺失敗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和陳橙之間沒有真正的表白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或許從眼下來說是一件好事,至少顧全了他的顏面,他要真跟陳橙表白了,他覺得自己都髒了。

  張言在家休息了好幾天,期間陸聞安有給他打過電話,跟他說,司見溪和孩子搬到他別墅那邊了,有事可以到那兒找他。

  說的還挺輕描淡寫的,不像陸聞安的性格,這要是放在以前,這一件事情值得他吹噓好久,值得他開心好久,他肯定會以最誇張的語氣來告訴張言。

  但現在他也知道張言正在為情所困,所以不好以太開心的狀態來告訴他,以免得刺激了他。

  再一次接到陸聞安的電話,是好幾天之後了,接通電話的時候,陸聞安語氣里還略微有些猶豫。

  「我約了鄭華,你想一起嗎?」

  和鄭華的事情終歸還是沒有說的特別清楚,自從上一次一塊兒吃完飯之後,鄭華沒有再來公司,但是他也並沒有真的就到陸誠那邊去。

  他這幾天一直都沒有出門,可能他內心裡也在猶豫,也在斟酌,也在觀望。

  感覺到電話里的沉默,陸聞安才又開口,「我就跟你說一聲,你要是還沒休息夠,那你繼續呆著。」

  這幾天沒見張言,陸聞安確實有些不習慣,但,也不是真的非他不可,張言要是還沒有整理好心情可以繼續休息,陸聞安打電話給他,其實也是怕他一個人呆太久了更鬱悶。

  陸聞安可是懂的,懂情感上的無奈有多痛苦,畢竟當初司見溪走的時候,他也是難受著過來的。

  張言沉思了大半分鐘之後,才低聲開了口,「你把時間地點發給我吧,我去。」

  「好,我發給你了」,陸聞安鬆了口氣。

  電話掛斷後,陸聞安很快就將時間地址發了過來。

  張言深吸好大一口氣,然後從衣櫃選了套看起來得體的衣服進了浴室。

  他還是要去的,一個人可以暫時的,短暫的逃避現實,但他沒有過多的時間來整理自己的愛恨情仇和喜怒哀樂。

  他還是要繼續工作的,還是要繼續站到陸聞安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