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惜，人各有志。」
在白清月看來，修為境界都是用來保命的手段。
與其參與那些打打殺殺的掠奪資源之戰，不如與許乘玉平淡的過日子。
「嗯，也是，道不同，人各有道。」
「你們去過蓬祖山？」
話又說回來，蓬祖山乃萬祖發源地，修仙靈界發生的幾次大變革都是從那地方開始，綠毛龜雖萬年守在此地，沒去過什麼地方，但是對於蓬祖山也早有耳聞。
它還挺想知道蓬祖山如今變成了什麼樣。
「蓬祖山如今已經變成妖魔橫行之地。」
白清月淡淡道，許乘玉則在一旁附和點頭，「是的，沒錯。」
「可惜了那好地方。」末了，他一臉可惜地搖搖頭。
「哦？快展開說說。」
綠毛龜眼睛一亮，讓他們娓娓道來。
冰面上。
一張四角長方矮桌放於兩人一龜中間。
矮桌上，正煮著熱乎乎的茶。
一男一女席地而坐，屁股下有兩張毛墊，隔絕了那寒冷的冰面。
冰天雪地里，寒風呼呼，卻吹不到他們身上。
「事情就是這樣的。」
許乘玉放下茶杯，目光放在那廣闊的冰面上，最後視線落在眼前這道泛著淡淡綠光的御風結界上。
還怪暖和的。
在他們交談之際，黑熊這邊趴在那破冰的邊緣處，整個頭埋進水裡抓魚。
夠不著，於是身子又慢慢往下一點，而白馬在它身後按住熊腿，以防它整隻熊身滑下去。
聽完，綠毛龜爺爺沉思了許久，最後有些擔憂道：
「也好在月丫頭砍斷了那些妖魔族的龍頭，不然你們人族就要被他們壓上一頭。」
「唉，不過那妖魔兩族的龍脈被你們砍了，那些人定然不會放過你們。」
「他們，這段時間已經找上門了......」
說到此，白清月對龜爺爺感到有些歉意。
此地一直是安枕無憂，從不被外界打擾。
自從外界知道她成為這裡的谷主後，那些人隔三差五地過來找她。
即便曉得她晉升了渡劫境，也有許多不要命的人過來找她一戰。
到底是神蓮的魅惑力太大。
說曹操，曹操到。
在白清月說完這句話後，天空又出現了幾道黑影。
龜爺爺最先感應到什麼，抬頭一看。
許乘玉和白清月也注意到了這個現象，也抬眸看了一眼。
一旁的白馬看他們突然沒聲了，於是也順著他們道視線往上一瞧。
哦喲，又來了。
這大冷天的真是鍥而不捨啊。
而正一頭扎進水裡的黑熊動動熊腳，「馬弟，快，咕嚕咕嚕，拉我上去。」
「哦哦。」
白馬收回視線，一口咬住一隻熊腿，面目猙獰地「咿呀——」了一聲。
使出了吃奶的勁，整個熊身只拉上來一點。
見狀，白馬鬆了嘴，打算一腳將它踹下去，讓它自個爬上來還更快一點。
這時龜爺爺轉頭看了一眼黑熊白馬方向，龜背上的綠毛突然變長，往黑熊方向延伸而去，捲住熊腰，將它輕鬆地提了上來。
「撲通——」
黑熊懷裡揣著，嘴裡咬著滿滿一大口魚，躺在地上。
那魚兒蹦躂的從它懷裡跳出來，離了水，只能在冰面上使勁擺動著身體。
「多謝龜爺。」黑熊吞下嘴裡的魚，爬了起來，甩了甩身上的水珠，朝著龜爺爺道了一聲謝。
龜爺爺收回視線的同時，蜷在黑熊身上的綠毛也收回在背上。
而許乘玉在看到天上那些來找事的人後，注意力又被龜爺爺的舉動所吸引，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飄逸的綠毛上。
看起來軟軟細細的，感覺比頭髮絲還要細，真想摸一把。
在它收回那一簇綠毛後，許乘玉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神色自若地抿了一口茶。
人和獸對於上方的外侵者，看起來都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那些倒無關緊要，就是你砍斷了他們龍脈，恐要承受一點因果代價。」
龜爺爺閉上眼，有些沉重道。
「什麼代價？」許乘玉心一提，最先問出聲。
在一旁水魚地黑熊和白馬均是一驚，連忙跑過來，急問：「什麼代價？」
「誰知道呢，只是聽聞斬了人族龍脈的那個人，最後不善而終，其後代一脈也是一樣。」
「更何況，你還一下子斬了兩條。」龜爺爺唉了一聲。
「哦。」白清月淡定地回了一句。
甚至還不緊不慢優雅地為黑熊它們倒了兩杯熱茶。
「無需驚慌，那只是聽聞，無法查證的事情，不用信。」
正當許乘玉開口要說什麼時，白清月再次出聲，握住他的手，給了他一個定心丸，示意他別急。
話雖如此，但這麼嚴重的事情，還是應在自己心愛之人身上，許乘玉怎能平靜？怎敢不信？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他動了動僵硬的手掌，緊緊回握住白清月的手，眼神堅定地看向眼前高大的龜爺爺。
「可有消除因果之法，或者因果轉移之法？」
他相信這世間，有困定有解。
在許乘玉看來，既然修仙都是真的了，還有什麼東西是不可能實現的？
「或許有。」
說到此，龜爺爺只是搖搖頭，「只是老朽我這輩子一直在這蓮花谷，從未踏離過此地，這世間的傳聞全靠那些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裡游的，還有這山谷的萬物與我說之。」
「就像月丫頭說的，也許此傳聞是假的，無需驚慌。」它慈眉善目地笑了笑。
頓了，它又緩緩地補充了一句，「但，這畢竟是影響著兩個族類的氣運龍脈......」
在龜爺爺說話時，白清月她端起茶杯晃晃頭輕吹了一口氣，氣定神閒地喝了一口茶。
等她放下茶杯後，話，也很巧妙地點到為止。
「天道運行自有規則，既是讓我無意斬了妖魔兩族的龍脈，說明那兩族的氣運還未到，不該這個時候出現。」
「或許，當時不是我，也會是別人斬了那兩條龍脈。」
「此乃天意。」
白清月不疾不徐地說出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