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溫柔笑了，「你有心了，不過不用麻煩，你姥爺吃點兒剩飯就行，不然他又嚷嚷浪費。」
她可剛剛聽見大姨怎麼回話的了。
原來姥爺，竟是個將軍！
陸怡寧穿書前就是個普通女大學生，穿書後社會地位才升起來了，可是再怎麼樣，她也沒跟「將軍」這樣的人物扯上關係呀。
她訥訥，不敢再說。
池騁見狀，「我跟怡寧一起做，他不會怪罪的。」
有池騁說話，姥姥跟周美玲都沒再勸什麼。
陸怡寧哪懂什麼用藥材做湯呢？
乾脆就鐵皮石斛煮水，連鹽都不加。
廚房裡，池騁見狀不由得笑，但是他又不願意說什麼讓陸怡寧難為情，便轉過身去假裝收拾。
陸怡寧心裡有點兒著急，池騁在這裡，她就不方便進空間取靈泉水……
「老公，要不你去書房看看姥爺好點兒沒有？」
池騁微頓，「行。」
陸怡寧不會做，但是又想進來做，進來之後又不願意自己留在這，很明顯她要干點兒不方便見人的事了。
池騁離開後，陸怡寧果斷進了空間，飛快取了水出來，一股腦倒進碗裡，又從裡面倒了些許煮好的鐵皮石斛水。
從廚房出來時，池騁正朝她走過來。
「我來吧。」
兩人一道去了書房。
姥爺的臉色依然很沉，但是看見陸怡寧還是給了個笑容。
「姥爺，寧寧給您煮的湯，喝點吧。」
「辛苦你了。」
陸怡寧趕緊擺擺手，「不辛苦，姥爺身體重要。」
「唉……」
姥爺重重嘆息一聲，接過了碗，將之一飲而盡。
這一口下去，身體的疲乏似乎就在一瞬間全都消失，姥爺甚至有一種玄妙的感覺——他的身體更輕盈了點兒！
就連身上長年累月留下的傷痛，都減輕了不少。
「寧寧，這是什麼湯？」
「就是鐵皮石斛煮的湯呀。」
「湯很好喝——叫姥姥也喝一些吧，池騁，你留下。」
陸怡寧便出去了。
周美玲見她端著空碗出來，心裡放鬆了不少，上前問道：「怎麼樣，你姥爺還生氣嗎？」
「不太清楚，不過他讓我去給姥姥也盛一碗湯喝。」
聽見這話，姥姥淺笑，「肯定是寧寧煮的湯好喝。」
這老頭子，自己氣成那樣還惦記著她呢……
陸怡寧含羞笑笑，「那我去廚房了。」
又飛快進空間倒騰了小半碗靈泉水，如法炮製地加上鐵皮石斛的湯，端出來給了姥姥。
「嗯——寧寧這手藝真不錯，嘗著還有些鮮甜，是加糖了嗎？」
「沒有呀，可能是鐵皮石斛本身的味道吧。」
陸怡寧有些心虛地說道。
好在姥姥並未在這個問題上多說，只是她也感覺到喝過湯之後，似乎沒那麼疲乏了……
「你們倆坐著，我去拿點兒東西。」
姥姥一走，周美玲便跟陸怡寧說道：「寧寧，你進去的時候，你姥爺狀態還好嗎？需不需要再叫醫生過來？」
「應該沒事了，不過如果不放心的話，明天可以去醫院檢查一下。」
「行，媽媽相信你的判斷。」
陸怡寧遲疑道：「媽媽，姥爺是將軍？」
周美玲輕笑，「是。」
「真了不起。」
「是啊……」
周美玲嘆息一聲，目光飄向了書房，滿眼複雜。
沒多會兒姥姥手裡拿著木盒走了回來。
「寧寧，姥姥這有一套鴿血紅的首飾，你拿去戴。」
說著，她便直接塞給了陸怡寧。
池騁不在，陸怡寧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之前又沒有過長輩……現在的很多經歷都是第一次，她難以合適的應對。
「打開看看！」
周美玲替她開了。
「喲，媽，我當初可找您要了好久都不肯給我呢，今兒捨得給寧寧啊！」
「你這話說的，你找我要什麼，我沒給你了。」
陸怡寧趕緊把首飾朝周美玲那移，「媽媽你戴吧。」
「跟你姥姥開玩笑呢，她就我一個親閨女，什麼不是我的？給你的就是你的，媽還能眼饞你的呀？」
陸怡寧知道周美玲說的真心話。
低頭看著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的項鍊、手鍊、戒指、耳墜、胸針，陸怡寧真有些被閃花了眼睛……
「怎麼樣，還喜不喜歡？」
「很好看。」
「好看就拿著戴。」
陸怡寧也不想矯情，「謝謝姥姥。」
「我這點兒家當，早晚都是要傳給你的。」
陸怡寧輕咬下唇，緩緩點頭。
周家就池騁這麼一個親外孫，池家就池騁那麼一個親孫子。
可不是到最後，首飾都落在她手裡了？
九點多的時候，池騁跟池爸爸從書房出來了。
周美玲迎上去，探頭朝書房看。
「爸呢？他沒事吧」
「沒事兒，就是想一個人呆會兒——媽，明兒我還上班，我們就先回去了。」
姥姥淡然點點頭，「回吧，今兒出了這事兒，過年都沒過好。」
「都不想的。」
氣氛莫名沉重起來。
陸怡寧直到跟池騁回了房間，才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先洗漱吧，等會兒躺著我跟你說。」
池騁也提不起精神一般。
陸怡寧放好了紅寶石首飾盒，便先洗漱去了。
出來時，池騁並不在房間。
陸怡寧憂心忡忡地躺進被子裡。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池騁這麼低落的精神面貌……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躺著胡思亂想，陸怡寧都快睡著了，突然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她猛地坐起來。
正對上池騁看過來的眼睛。
「吵醒你了？」
「沒有，我沒睡著。」
池騁走過來，似乎是想跟她說什麼的，但又逃避般地移開了視線。
「你睡吧，我去洗。」
「嗯……」
怎麼可能睡得著呢？
池騁動作很快，出來的時候，便看見了陸怡寧也舒展不開的眉眼。
池騁沉默地躺上去。
「老公，今天姥爺接到的電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池騁沒有馬上回應。
陸怡寧也沒催。
她想，姥爺氣成那樣，池騁心裡也不會好受的。
「怡寧，我對不住你。」
「啊？」陸怡寧精神一震。
「我原先想著從政，哪怕會調走，我們也有選擇的餘地，但今晚，我沒得選。」
這話陸怡寧聽得雲裡霧裡，「什麼沒得選？老公，我不明白。」
「年一過完，我就要去南海島礁海軍陸戰部隊。」
這個話一出，著實震驚了陸怡寧。
「怎、怎麼突然要去部隊了？」
「今晚那通電話，是報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