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清楚,我出來的時候給池騁留了一封信,他如果回家沒看到我,肯定會來京市找我的,而且這不正好在家裡陪您和爸嗎?」陸怡寧挽著周美玲的手,靠在她的肩上。
「好,現在家裡要熱鬧起來了。」周美玲臉上的笑壓根掩飾不住。
等到了家,老遠陸怡寧就看到池父牽著一卉的手在門口等著。
一下車,剛跟池父打完招呼,一卉就撲了上來。
陸怡寧和一卉緊緊相擁,陸怡寧感受到脖子上有熱流,猜到一卉應該是哭了。
「沒事沒事,媽媽回來了。」陸怡寧有些難受,一卉除了去上學以外,很少離開她那麼久。
一卉抱著陸怡寧不肯下來,只有感受到陸怡寧身上的溫度,她的心才能安定下來。
到了屋內,陸怡寧抱著一卉直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等人都坐齊了,再將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池父聽完之後,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金仲文欺人太甚,要不是寧寧攔著,我非得教訓一下他!」
「爸,別生氣了,這人作惡多端,現在他已經進去了,也算是出了一口氣了。」
「好了好了,現在寧寧平安無事地回來了,也算是一件喜事,我讓阿姨多做幾個菜,正好葉琅和家棟也在,一起熱鬧熱鬧。」周美玲安撫道。
「家棟,你和葉琅帶著一卉上去畫畫吧。」說完,陸怡寧沖喬家棟使了個眼色。
一卉有些不想離開媽媽,但見媽媽有事要談,還是順從地牽著喬家棟和葉琅的手上樓去了。
等到三個人的身影都看不見了。
陸怡寧這才看向池父。
「爸,您能查到池騁到底是去執行什麼任務了嗎?」
「你這樣問是懷疑池騁的任務有問題?」
池父一聽,就明白陸怡寧話里的深意。
「您相信巧合嗎?」陸怡寧沒有直接回答。
她不信。
池騁工作了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放假了,怎麼會突然又接到任務,而且恰好在金仲文出現的時候,仿佛是計劃好的,如果池騁沒有出任務,金仲文該如何威脅她呢?
池父自然不會相信什麼巧合,但他相信陸怡寧的猜測。
「這樣,老池你明天去問問看。」周美玲道。
池父點頭。
本來他是不願意參與兒子的事業的——然而,這件事已經嚴重至此!
對方自恃有背景。
他就不信,這個國家,有幾個人的背景能大過他們池家!
不使用特權,不代表沒有特權!
「我懷疑,這件事正是金仲文背後的人做的,只不過這個人的身份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線索,金仲文那裡是指望不上了,他肯定不會說。」
陸怡寧表情有些凝重。
「無論是誰,只要敢動我們池家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池父冷聲道,身上氣勢逼人,很明顯這次的事情已經觸及他的底線了。
「如果可以,還是希望不要將池家牽扯太多進來,這件事要是涉及到軍方的話……」陸怡寧沒有說太多,但二人明白她的意思。
有些事情有些位置過于敏感,一旦碰上事情,往小了說是撤職,往大了說影響的可是幾家人的根基。
眼見話題越來越沉重,周美玲乾脆轉移了話題。
「先別想那麼多,現在金仲文已經進去了,你又帶著一卉平安無事地回來了,是好事,得慶祝,其餘的事情等以後再想吧,事情還沒有到那麼糟糕的地步。」
「是啊,你這次打算帶著一卉在京市待多久?」池父附和道。
「肯定會在家裡好好陪您一段時間的,另外還得等池騁過來。」
陸怡寧見兩人看到自己和一卉回來那麼開心,臉上也不自覺跟著露出了笑容。
等到了吃晚飯的點,還沒等陸怡寧上去叫,一卉已經舉著自己的畫下來了,身後跟著無奈的葉琅和喬家棟。
一卉興奮地將畫舉起來給陸怡寧看。
即使不用一卉介紹,陸怡寧也看出來畫上面畫的一大一小是她和一卉,背景里的小島上,那個小小的人兒是池騁。
畫裡的顏色偏冷色調,但人物身上的衣服都是偏暖色調的,線條有些深,看得出來畫畫的人是很認真在刻畫。
最近的事情發生的太快,一卉看似乖巧平靜,似乎沒有受影響,但她的畫並不平靜,至少她是渴望一家人在一起,哪怕是遇到危險。
喬家棟以為陸怡寧沒有看懂,想要幫一卉介紹她的畫。
但陸怡寧卻沖他搖了搖頭。
「一卉,媽媽看懂了你的畫,等爸爸過來,我們一家人就會在一起了,不會分開。」陸怡寧俯下身子柔聲道。
一卉聽到陸怡寧說看懂了自己的畫的時候眼睛異常明亮,像是一個被迫封閉的世界,終於有人進來了。
「我最愛媽媽了。」一卉的比劃急促又有力。
「我覺得一卉不僅在畫畫方面有天賦,下棋也是,我這兩天都在教她下棋,雖然年紀小,很多字認不全,但她卻上手很快。」池父感嘆道。
因為不會說話,所以畫成了一卉表達情緒的方式,因為不會說話,比其他的人更容易集中注意力,更安靜。
上天剝脫了一卉說話的能力,也賦予她其它的能力。
當陸怡寧將這句話說給一卉聽的時候,一卉很開心。
她雖然年紀小,但她從未因為自己不會說話而表現出負面情緒,她很容易滿足,所以當大人誇獎她的時候,她會更容易感受到驚喜。
「一卉,你想不想繼續學習畫畫和下棋?」陸怡寧見她那麼高興,想著不如讓她學下去。
一卉狠狠地點了點頭,表達了自己迫切的心情。
「那在爺爺奶奶家你先跟爺爺學下棋,跟喬叔叔學畫畫,等回到了島礁,媽媽再給你請老師可以嗎?」
等和一卉定好了之後,一行人一起坐在了餐桌上吃飯,大家吃吃喝喝有說有笑,特別是有喬家棟在,壓根不怕氣氛會冷下來。
島礁上。
池騁一交接完任務,就迫不及待回到了家裡,然而迎接他的不是老婆和孩子,而是空蕩蕩的家,還有一份信。
信上只有寥寥幾句話,池騁毫不猶豫,直接收拾東西準備趕往京市。
這時候,門突然響了起來。
池騁出去一看,是路平。
「領導,我聽到你回來的消息立馬就趕過來了,陸醫生有一些話讓我帶給你。」
隨著路平的講述,池騁快速將事情串聯了起來。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池騁真誠的道了聲謝。
他現在急著趕去京市,也沒有時間跟路平寒暄了,雖然陸怡寧讓路平告訴他,她不會有事的,已經計劃好了一切,但總歸是沒有看到人,他這顆心就不會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