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孤案當時震驚全國就是因為一個只有五人的小團體,拐賣了近上百名兒童。
陸怡寧到底是猜測還是已經掌握了證據?周隊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想要看出點什麼來,但可怕的是陸怡寧全程平靜淡定,哪怕她說的猜測如此可怕。
周隊不敢賭,只能選擇相信。
想到這裡,他銳利的眼神直直地刺向金仲文,但眼前的男人並沒有什麼反應。
「這位怎麼稱呼?」
金仲文除了一開始的被陸怡寧欺騙的憤怒以外,他絲毫沒有畏懼之情,甚至在來的路上他已經平復好情緒了。
眼前的男人淡定過頭了,他甚至不在乎他手裡的人證物證。
「我姓周,叫我周隊就好了。」
看到金仲文這副模樣,周隊清楚,有場硬仗要打了。
「周隊你好,我要見陸怡寧,否則……」金仲文說到陸怡寧三個字的時候,語氣重了不少。
活了那麼多年,沒想到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裡,他咽不下這口氣。
「可以,我先去問陸同志,如果她不願意,那就沒辦法了。」
周隊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陸怡寧能將老狐狸扳倒,自然不止一點小聰明。
很快,陸怡寧就進來了,周隊和小警員留在了外面,透過玻璃,看著裡面兩人的對峙。
「聽周隊說,你一定要見我,不然不認罪?」陸怡寧眼中透露出幾分嘲弄,她的語氣像是不理解。
就是這副模樣,就是這張嘴,每一次開口都像是在他心裡點了一把火,明明他平時不會輕易被人惹怒,他在人前永遠是斯文儒雅的形象。
「為什麼?」金仲文喃喃道。
「雖然不知道你句話是疑惑哪件事,不如我都告訴你吧。」
又來了,又是這種語氣,仿佛高高在上,蔑視他。
「從見你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這個人太虛偽,喜歡用穩重成熟掩飾自己內心的虛偽貪婪,知道見到你第一面的時候我為什麼要笑嗎。」
「因為我看穿你的偽裝了,自大又狂妄。」
「人們常說,越缺什麼,就越要強調,或者越要掩飾。這句話用在你身上是再好不過了。」
「讓我想一想,你缺什麼呢?」
「是缺別人的認同吧?金老闆,你自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沒想到被我這個小丫頭騙得團團轉,你是不是想說,我怎麼知道?」
「因為從你開始出現,我就看出來了,不然我為什麼要笑你?」
「可你一直覺得自己掌控了一切,所以你才會在真相揭曉的時候那麼憤怒,你生氣不是因為被發現了,而是居然被我騙了!」
陸怡寧一連串的話讓金仲文後背濕透了,整個人都在發抖,他的拳頭死死地攥緊,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周處已經做好了隨時衝進來的準備,他不明白陸怡寧為什麼要激怒金仲文,但他得保證陸怡寧的安全。
金仲文的粗喘聲在安靜的審訊室里越發的明顯,他的喉嚨發出奇怪的聲音。
「你以為這樣你就贏了嗎?」金仲文臉上浮現詭異的笑。
「贏?」陸怡寧不以為然,「我從來沒想過贏你,只不過是你先對我女兒下手,我只不過是還給你罷了。」
金仲文突然發現,從最開始,陸怡寧就沒有對張秀麗報復什麼,因為她清楚的知道,真正下手的是他。
「難怪,難怪你後面壓根沒有提起張秀麗。」
「她只不過是你的一枚棋子罷了,你呢?你又是誰的棋子?」
聽到這句話,金仲文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你故意的對不對?想要激怒我,讓我在憤怒中失去理智。」
「不,我只是為了確認你背後還有別人沒,現在看來,是有了。」陸怡寧說完便直接起身往外走。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金老闆,再見咯。」
「回來!陸怡寧!你什麼意思?」金仲文企圖站起身來了,想要抓住陸怡寧,卻被及時衝進來的周隊拉住了。
陸怡寧看都沒看金仲文一眼,直接離開了。
正當周美玲打算把陸怡寧接回家的時候,周隊突然跑了過來。
「陸同志,還有些細節我想問一下你。」
「周隊儘管問,我一定配合。」陸怡寧才到他想問什麼。
果然是關於金仲文背後之人的事情。
「周隊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金仲文做這種事能夠那麼多年不被人發現?」
「因為是在國外?」周隊猜測道。
「這個原因也有,但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有人在掩蓋金仲文的罪行,別忘了,華盛的性質,它和國內許多醫院有合作,甚至在國內勢頭發展很好。」
周隊順著陸怡寧的話想下去,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他抬頭看向陸怡寧,眼中皆是不敢置信。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只有內部的人,才能幫金仲文收拾爛攤子,甚至給了金仲文足夠的底氣去拉攏嚴家,他運氣再好點,池家也得被迫跟他拴在一根繩上,接下來他們就會順利開啟國內的市場。」
陸怡寧的話讓周隊這個經驗豐富的老人都有些害怕。
身為警察的職責讓他義不容辭地查下去,但身為普通人,他要考慮的因素太多。
看得出來周隊的猶豫,陸怡寧沒有說話,在她看來,這種糾結非常正常。
「陸同志,如果有情況或者線索,歡迎你聯繫我。」
沒有猶豫很久,周隊伸出了手。
陸怡寧笑了笑,虛握了上去。
「一定。」
等回到葉琅的車上,喬家棟迫不及待地轉過頭來。
「嫂子,金仲文為什麼要喊你過去?」
「想知道發生了什麼?」陸怡寧挑眉道。
喬家棟用力點頭。
「那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把事情從頭至尾跟你詳細講一遍。」
陸怡寧笑道。
「什麼條件?先說來聽聽。」
喬家棟知道嫂子聰明,他可不想為了一個真相被玩一把,給葉琅看笑話。
「放心,就是一卉對畫畫很感興趣,你不是之前有學過畫畫嗎?我還會在京市待一段時間,想讓你陪一卉畫畫。」陸怡寧笑道。
「就這事兒啊?一卉可是我侄女,只要她願意,我肯定願意教啊!不是我吹,雖然我不是專業的,但我可比專業的有意思多了!」
喬家棟得意洋洋地說道。
「你可別吹了,一卉還小,你陪著玩就可以了,待會別把小姑娘的畫畫天賦給糟蹋了。」聽到喬家棟吹的牛,葉琅毫不客氣地說道。
喬家棟不服,直接和葉琅爭論了起來。
周美玲沒有管他們倆,而是興奮地看向陸怡寧。
「當真待一段時間?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