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曉回答時已經將手裡的盅蓋給揭了開。記住本站域名
杜老看過去,見又是之前的結果,他頓時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沖沖的說道:「死丫頭,你是不是在耍老子!想繼續玩,就換個玩法。」
杜老本來就惱得很。而且,這明明是比賽規則的問題,這臭丫頭竟然還敢跟他說他是想退縮,簡直搞笑。也不照照鏡子看看她自己幾斤幾兩。
杜老實在不明白,這臭丫頭的狂妄來自於哪裡。
「繼續。」
溫曉卻無視杜老的反應,推了推他旁邊的骰盅。示意他繼續。
「你……」
杜老氣得差點朝對面的女人揮出巴掌。
不過,他雖想,這巴掌他倒還是忍了下來。拿起骰盅,狠狠一搖,啪地便拍在了桌上,說道:「我倒要看看你……」
話說到這時卻忽然斷了。
他語氣一滯,握在盅蓋上的手指微微一滯,一雙老眼忽而閃了閃。
他剛剛……
「你輸了。」
溫曉緊隨著又搖了一次骰子,揭開,結果依舊。
杜老一怔。
他還沒揭,她怎麼知道他輸了?
杜老的手仍舊壓著骰盅,沒鬆開。
「你輸了。」溫曉又重複了一句。
杜老神色一凜,挑眉看了溫曉一眼,這才緩緩揭了開:分別是三、二、四,一共九點。比起溫曉得十八點,確實輸了。
他剛剛,一氣之下,失手了!
杜老緊緊盯了溫曉幾眼,臉上的怒色已在這時微斂,「你怎麼知道?」
他還沒揭開時,這個女人就說,他輸了。
顯然,她是看出來他失手了。
「反正,你輸了。」
溫曉不答,只論結果。
杜老闆會輸,是遲早的事。
只憑他在明明知道韓婷有暗鷹背景的情況下,他就直接不分青紅皂白的懲罰她,連他未來的兒媳婦中毒的真相都懶得過問,只急著出這口氣。
這樣的人,性子急躁,脾氣也暴,耐性極差。
她正是摸清了他這性情,所以才敢跟他玩這比耐性的賭注。
玩心理?剛好,她最近以「羅剎」之名在獵殺者的培訓當中,在這方面下的苦功最為足。
她沒有猜出。這杜老闆果然是個沒有耐性的。
他急切、急性。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依他易怒的性格,他會更容易惱怒暴躁起來。
再加上她用「他是不是想退縮」這樣的言語來激他,狂妄的藐視他的威嚴,他便更容易發起脾氣來了。
玩賭,最需要什麼?心沉、心穩、心定。
在這樣盛怒且完全沒有耐心再繼續的情況下,賭術再高超的人,也會犯錯。
更何況,她用言語激他時,他的注意力很快便放在了她的狂妄上。
而賭這一行,最忌注意力轉移。此番情況下,也會加重他的出錯率。
再且,在這般情況下。因為之前的「搖骰」,「放盅」等行動已經在之前屢次的重複中,形成了習慣。她激著他「繼續」,他嘴上雖說著讓她換一種玩法,但其實,他越是怒,越會看不習慣她的狂妄,越會想證明下一局也依然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他依舊繼續了。
加之他本身就有些輕敵,所以在心不穩、氣不沉、盛怒且注意力完全不集中地情況下,也沒有注意到需要改變什麼,情緒反而因為她的淡定入場愈來愈盛。
而這種情況,便造成了他眼下失手還不自覺的結果。』
等他發現過來時,他手已經比他腦子更快的放了下來。這一點,也是由於他的輕敵跟注意力不集中造成的。因為輕敵,所以搖骰期間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失誤,也會依照自己平時的習慣,搖後放下,當然,這一點也有他注意力已不在骰子上的原因。
而他腦子的反應,會因為他的這種輕敵跟不集中,而出現比手稍慢一拍的結果。
所以,放下骰子的瞬間,他其實已經反應了過來。他剛剛——失誤了!
所以,他剛剛不待話說完,神色便是一滯。
溫曉之所以清楚了他這一次的失誤,便是從他剛剛的神情反應上看出的。
他意識反應過來時,眉毛微揚,眼睛跟嘴唇都微張了張,下巴微微垂下。這是略驚的表情。顯然是他自己也很意外自己的失手,又或是意外竟然真的如了她的意,分出來了勝負。
再是,除了驚訝之外。他說話時,額頭上忽然出現皺紋,言語忽然停頓,語氣減輕。這證明著他忽然而然的心虛以及不大自信。也便是他沒有底氣在跟她說完那一句「我倒要看看你……」之後的說辭。
且,他臉上的怒色顯然有所收斂。這是因為他的注意力忽然被另外一件事——即骰子所顯示的結果所吸引的緣故。
這些微表情以及微反應,都足以告訴她——他失手了!
當然,溫曉也懶得解釋這麼多。總而言之,眼下是她想要的結果,這就足夠了。
當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如果耐不住性子,也有可能會失手,會輸。
但,對於擲骰子,經過這三個月以來也有過這方面的培訓,她還是有這些自信的。再加上她是算計人,而非被算計者,所以,她的心,反而會比她平時處事時還要沉著、冷靜一些。
「換個玩法。再來。」
杜老倒沒有繼續多問了,此刻黑著臉,盯著溫曉說道。
他這話,倒也說明了,他承認他的確輸了。
此刻,杜老臉上的怒色倒是消了不少。不過,他整張臉卻依然是臭的。
他是輸了,但這不代表他甘心。
這明顯不是什麼賭術上的差別,而是他剛剛自己失手了罷了。
就是奇怪……怎麼看這女孩的臉色,就好像她肯定自己一定會失手似的。
杜老現在絲毫不懷疑,這女孩之前的底氣,並不是她狂妄,而是她真的料定了這點。
「不玩了。「
溫曉此時卻攤攤手,說道:「晚了。杜老,女孩子熬夜可不好,下次再陪你。」
下次陪他的話,那麼,輸贏可就無所謂了。她也不在意輸了。
只是今天……
「至於今夜,杜老應該猜到了我的來意。「
溫曉也不管杜老闆氣得發臭的臉,瞥了一眼被杜老闆擱在一旁的韓婷。
是的!她的確就是來救韓婷的!
三個月前,韓婷救過她一名。這一次,就當是還她上次的人情了。
「放她回去。」
杜老闆倒是個信守承諾的,朝他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可以將韓婷身上的繩子揭開,隨她去留了。
只是,那瞪著溫曉的雙眼陰鬱沉沉,手敲了敲桌子,說道:「再來。」
就這麼輸了,他一代賭神哪裡會這麼甘心?
這要是傳出去,他的名聲就全臭了。
溫曉卻直接站了起來,說道:」天晚了,杜老闆還是另找他人吧。說了,女孩子不適合熬夜。「
說著,朝江雪招了招手,示意她現在可以離開了。
只是,站起身時,溫曉的目光似有若無的往北方區域落了一眼。那一眼,誰也干不出來,她用的不過是眼角的餘光罷了。
溫曉站起來後,也不等杜老說什麼同意的話,拉著江雪,便直接往外走去。
「你……」
杜老一見溫曉這果決的背影,臉上的神色更臭了。
他剛要示意他的人將她留下,但轉念一想:這裕小子還在這裡呢。他好不容易將這人給拉來陪他玩,總不能就將他一直擱在這裡吧。
於是,一個「你」字之後,他倒也沒繼續說什麼了。
罷了罷了!
等下次見到,非得給這死丫頭一點教訓,告訴她什麼叫做真正的賭術。
想罷,杜老便已轉頭,看向了慕裕沉。
「抱歉,天晚,我也已沒興趣了。」
結果男人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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