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誠!你果然在這兒!」
岑明月一眼看清當前的狀況。
她壓下心中滔天的怒火,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小跑過來:「是來給妹妹報喜的嗎?趕巧了。」
蔣季誠越來越察覺到岑明月的虛偽。
他以前以為她百依百順,對他也熱情洋溢,深愛著他。
現在看來卻是她為的都是蔣家的位置。
爸媽對他好,是因為他有他們手中奪取家產的重要棋子。
兜兜轉轉,居然是岑蜜對他的感情才能稱得上純粹。
可惜他醒悟的太晚了,讓人在手中溜走。
他去賭的事情,蔣京朝在老太太和老爺子面子一個字都沒漏。
他提的要求之一是讓他繼續迎娶岑明月。
如果他拒絕迎娶,他爸媽絕對不可能允許。
對他們而言,蔣家的財產他們眼饞了大半輩子,失去繼承權,就相當於要了他們的命。
賭在蔣家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蔣季誠自覺自己還算得上優秀,但是跟蔣京朝一比,那就是廢物。
甚至沒有反抗的權利。
岑明月抱住他的胳膊:「請柬你給了妹妹沒有?沒給吧,我這兒有。」
她遞過去一張大紅色的請柬。
岑蜜接過來:「恭喜姐姐了。」
岑明月志得意滿的看著岑蜜。
但是岑蜜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神色:「我一定會去你們的婚禮的。」
岑明月神色一僵。
蔣季誠已經說過了,不會有婚禮。
而當時岑蜜的婚禮是多麼盛大,她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岑蜜這句話一下子扎到她心裡去了。
「我們打算旅行結婚,剛好可以度蜜月呢,是吧季誠?」
蔣季誠看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
岑明月恨得牙痒痒,冷哼一聲:「咱們回去吧季誠?」
蔣季誠最後看了岑蜜一眼,徑直走了出去,岑明月小跑著追上去……
岑蜜看著手中的請柬。
蜜月?
她就說忘記了什麼,原來是蜜月。
不過……蜜月確實跟他們沒什麼關係。
她咬了咬唇,直到口中傳來輕微的血腥味,才回過神來。
「少夫人,我開車了?」
岑蜜自己拉開車門下了車。
司機鬆了口氣第一時間給蔣京朝發消息:
——小少爺已經離開了
——少夫人取消了今天的行程
而岑蜜剛進入客廳就接到了艾米的消息。
——一起吃個飯吧,想你了
——還有上次跟咱們生死之交的那兩個學妹。
岑蜜回了她一聲好,接著重新出了門。
……
行至半路的蔣京朝對高風道:「不用回去了,回公司。」
高風聽到了電話內容接著調頭,他在後視鏡中看到蔣京朝微蹙的眉。
片刻後他聽自家英明神武的老闆道:「一個人要徹底遺忘一段感情要多久?」
高風一愣:「是怎麼樣的關係?」
「前未婚夫妻的關係。」
這不就是說少夫人和小少爺嗎?
但是老闆的問題又不能回答,只能迂迴道:「有時候不能忘記的可能只是一段回憶,並不是那個人,一旦前方有更好的人,更好的回憶,肯定自然而然就不重要了。」
他說完了就緊張的去看后座的蔣京朝。
但是蔣京朝並沒有回答他。
也沒什麼別的表情。
高風長出了一口氣,無功無過就是最好的回答。
下午蔣京朝正常下班,他又問了高風一個問題。
「哄女人,你一般送什麼禮物?」
這是道送分題,高風會答:「花、首飾、包包都可以。」
他看著蔣京朝淡漠的那張臉,心想,難道蔣總這樣的男人也會費心思哄女人。
但是轉念一想,他哄得那個女人是岑蜜。
又覺得天經地義,他都見怪不怪了。
路過街角的一家花店。
蔣京朝道:「停車。」
路過的很多男男女女扭頭看他。
那個目送他離開的花店店員,對著他的背影舉起了手機……
高風卻看著一捧火紅的玫瑰頭痛。
是不是有些太俗了?這是店員推薦的?
不會是看他家老闆業務不熟練,所以故意坑他吧?
蔣京朝抱著那一大捧花坐進來。
車內冷淡的商務風配色,因為這把玫瑰而變成了冷色的襯布。
蔣京朝甚至因為怕碰落那嬌艷的花瓣,而自己繼續抱著。
他想起了那張岑蜜捧著花的照片,也是一束紅玫瑰。
熱烈的……愛情。
到了臨安水畔,吳阿姨先是驚訝的看了看那捧玫瑰,又道:「少夫人出門去了,說說艾小姐請她參加同學聚會。」
蔣京朝一頓:「有說去哪兒嗎?司機送她的?」
「是少夫人自己打車去的,我問她去哪兒,她說會自己跟您說的。」
吳阿姨有些緊張道:「我沒問……」
手機掏出來,彈出來的是丁錦二十分鐘前,給她發的一條消息。
——【照片】
——【照片】
——哇偶某些人要被拋棄了哦,小男模又年輕又帥嘴巴那叫一個甜
她在『夜色』。
蔣京朝重新回到車裡,將那捧花扔到了后座去。
眸色泛冷。
誰給她的膽子,居然去夜色,還敢點男模?
……
岑蜜還是在玉龍山後第一次見到了艾米,艾米和那兩個學妹,都被淺淺埋了一下。
但還好很快就被救出了。
她給的定位是『夜色』對面的咖啡廳。
沒想到最終目的地卻是『夜色』。
艾米道:「這可是不怪我哦,是兩個學妹說要來長長見識的,她們膽子小,不敢自己來這種地方。」
一個叫瑩瑩的學妹心直口快:「主要是咱沒那麼大的面子,據說五樓有錢還不能進,還要有身份地位才可啦。」
岑蜜對兩個學妹的好奇心,很是理解。
只是她沒想到那兩個學妹在一陣推諉和調侃後異口同聲道:「咱們也點個男模吧!」
艾米來了興致:「可以啊,這裡的男模質量還行。」
岑蜜:「……」
瑩瑩道:「哦對了,雖然咱們啥也不做,就是清清白白的長個見識,但是萬一那個蔣先生知道了,會不會不太好?」
艾米喝下一口紅酒,挑著眉看她:「蔣先生允許嗎?蜜蜜?」
岑蜜看她一眼:「你覺得呢?」
艾米一把摟過她的肩:「你家蔣先生不知道來過這兒多少次了,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再說了又不做什麼,你管他怎麼想。」
她睥著岑蜜:「還是說……你真的喜歡上他了?」
岑蜜有種被窺破心思的窘迫。
轉念一想,艾米說的也是。
憑什麼只許州官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