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回答毫不猶豫:「給你,只要能救你,任何事我都做。」
丁糖身心俱震。
她知道自己作為「岑蜜」應該說些什麼,但其實她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會有人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蔣京朝真的這麼愛著岑蜜?
還是說他只是在甜言蜜語?
一定是在甜言蜜語,反正對於男人來說甜言蜜語,毫無成本。
還能哄得女人心花怒放。
如果事到臨頭,那就說不準了。
但是她瞬間失去繼續問下去的興致。
心裡只有空蕩的虛無。
就連嫉妒都未曾成型。
「我沒有生病,只是我覺得可能比生病還要棘手。」
她將手指點在那張報告的某一行。
蔣京朝聞言稍稍鬆了口氣。
他順著那蔥白手指看過去,上面寫著妊娠……
「你……」
蔣京朝的神色空白了一瞬,後知後覺道:「你懷孕了?」
「岑蜜」點點頭,撫了撫小腹,自言自語道:「要怎麼處理呢?」
一雙漂亮的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
片刻後他才冷靜道:「你想怎麼處理?」
「岑蜜」看到蔣京朝的反應心道自己果然猜對了。
岑蜜和蔣京朝的結合,果然有貓膩。
不然蔣京朝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不管是對於一對恩愛的夫妻來說,還是對於要爭奪家產的男人來說,孩子的到來都應該是受到歡迎的。
還好猜對了。
岑明月那邊在實施這個計劃前,就
「我……我不知道,我考慮一下,你……你也考慮一下。」
蔣京朝看著她的臉:「好。」
……
岑蜜抬手擋了擋眼前的陽光。
岑明月道:「去吧,你知道該怎麼做對吧?妹妹?」
岑蜜回過頭冷冷的看著她:「岑明月,你小心算計來算計去,到頭來只是一場空。」
岑明月臉色刷到就變了,隨即惡狠狠的扯住她的髮絲:「就算我是一場空,你也別想好過。」
岑明月看著她那張精緻的面孔,只想毀掉它!
如果不是這一副皮囊,岑蜜現在所有的這一場都該是她的才對。
岑蜜走出咖啡廳,來到路邊坐上了車。
司機道:「現在要去哪兒少夫人?」
岑蜜有些恍惚的看著外面璀璨的日光:「回臨安水畔。」
明明出門前說的是要去逛街的,怎麼剛出來這麼一會兒就直接要回去?
司機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是畢竟跟他沒有什麼關係。
所以還是按照岑蜜的吩咐,回到了臨安水畔。
短短几天的時間,卻恍如隔世。
吳阿姨看到岑蜜這麼快就回來,有些驚訝:「少夫人,您怎麼現在回來了?不是說找了朋友去逛街嗎?」
岑蜜笑了笑:「有些無聊就回來了。」
蔣京朝不在,應該是去了公司。
她一步步的上了樓,笑容一點點的變淡,直到完全消失。
推開主臥的門。
只是推開衣櫥的門。
裡面掛著她從沒穿過的一件貂皮大衣。
上面有著淡淡的不屬於她的氣息。
那種氣息跟她很相似,但畢竟不是她。
她想起自己看過的那些畫面,心中一痛。
想起蔣京朝也會跟別人,做那些親密的事情。
她只覺得心如刀割。
她在最角落的柜子里,拖出自己的小箱子,把婚前協議拿出來看。
翻到最後,是一串的財產公正。
岑蜜呼吸一窒。
差點忘記了這些巨額的財產。
丁糖懷孕了,孩子是蔣京朝的。
她在聽到的時候,只覺得她在胡說八道。
「你當我是傻子?三天懷孕?兔子都沒你厲害。」
岑蜜看向她。
心裡有著不好的預感。
岑明月笑了起來:「我想你應該記得拉斯維加斯那天晚上吧,你猜有多巧合呢?那個時候糖糖妹妹也入住了那家酒店,而且恰好……」
岑蜜沒聽完,整個人都是懵的。
那段視頻……
是啊,那段視頻只能看到自己的臉,確實無法分辨到底是誰。
「可憐我們糖糖那麼稀里糊塗的跟男人上了床,而且最令人意外的是,還有了寶寶。」岑明月道:「算起來也已經快五個月了,馬上就要顯懷了。」
她拉著岑蜜的手指摸向丁糖的腹部。
四個多月的孩子,確實沒有顯懷。
岑蜜觸電般的收回手指。
她感受到了寶寶在動。
「誰能保證你的孩子是蔣京朝的?」
丁糖撫摸著腹部,輕聲道:「如果你不信,我會在胎穩一點的時候,做穿刺……其實我決定要去蔣京朝身邊,也是跟這個孩子有關。」
丁糖臉上浮現出些母性的光輝。
那神情狠狠的刺痛了岑蜜。
她甚至在丁糖臉上看到了雲湘的影子。
她們是母女啊,肯定相像的。
雲湘當年雖然神志不清,但是也在用飽含深情的目光喊過這個名字。
糖糖。
直到今天她終於知道了她在喊誰。
只是,岑蜜仍舊冷靜道:「但是你想要留下這個孩子,蔣京朝可不一定想要。」
丁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你為什麼這麼確定?說不定他非常想要這個孩子。」
岑蜜沉默片刻:「他親口說要留下這個孩子?」
丁糖挑挑眉:「只說是要考慮,或許你也可以去問問他。」
他的答案會是什麼呢?
想要留下嗎?
岑蜜覺得蔣京朝既然要考慮,應該是不想要留的。
她的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些難過。
但是丁糖既然那麼說,又像是心有成竹。
與此同時,蔣氏總裁辦。
蔣京朝豁然起身,將面前的下屬嚇了一跳,手中的文件哐當一聲落到地上去了。
他看到了她拿出那份婚前協議。
蔣京朝明明記得這兩份協議都應該是在書房的才對。
她什麼時候拿走的?
突然蔣京朝神色一僵。
這兩份協議是跟那張照片放到一起的。
也就是說岑蜜是看到過那張照片的?
……但是她毫無反應。
她既然看到了那張照片,卻毫無反應。
蔣京朝略帶苦澀的笑了一下,重新坐了回去。
他想,他已經知道岑蜜的答案了。
男人神色冷了冷。
但是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