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和雲琛走出別墅。
張陽嘖了一聲道:「總覺得蜜蜜是被逼迫的,她不來我這兒,蔣三爺高興死了唄。」
她沒等到雲琛的附和,發現他的目光還一直停留在那扇雕花大門上。
張陽揮揮手:「幹啥呢?戀戀不捨?」
雲琛道:「她認識我。」
張陽愣了一下笑道:「那當然了,上次你們見過啊,這麼快就忘記了。」
雲琛道:「我當然記得,只是……」
剛才他進門,只是很短暫的一瞬間,但是岑蜜下意識躲避和驚慌的神色,他看的清清楚楚。
他們明明此前已經見過一次面。
那一次她看他的眼神反而是陌生的。
而且那種陌生的感覺,更加真實。
雲琛有些疑惑的摸了摸下巴,岑蜜剛才的反應怎麼想怎麼奇怪。
而且這次岑蜜給他的感覺也更熟悉起來。
就像是幾年前她糾纏他的那段時間一樣。
張陽不太在意的換了個話題;「上次你說的雲湘姑姑的女兒,有線索了沒有?」
雲琛看她一眼:「我還沒開始調查呢,光幫你弄你那個工作室了。」
張陽立刻抗議道:「這怎麼能怪我?是你自願來幫我的。」
雲琛道:「好好好,我自願的……不過話說回來,雲湘姑姑的女兒肯定是不難找,我只是不清楚對方是什麼態度,怕她把我趕出門。」
張陽嘆了口氣:「這也不能怪人家唄,等你打聽到了,我跟你一起登門,到時候被趕出來,也是我們兩個一起丟面子。」
……
蔣京朝起身道:「我去處理些東西,你要跟我過來,還是要去畫室?」
畫室?
還是跟蔣京朝獨處?
丁糖道:「我去畫室好了,溫老交給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蔣京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
丁糖簡直頭皮都有些發麻。
自己肯定是某些地方讓他察覺到異樣了,暗地裡在調查自己也說不定。
溫老確實打來了電話。
丁糖還是網上得知,這個溫老是個大師,一幅畫能賣出幾千萬。
而岑蜜就正是他的學生。
當時在拜師的時候,那可叫一個沸沸揚揚。
出盡了風頭。
這件事她當時也聽了那麼一耳朵。
不過她當時並沒在意這件事,畢竟富家千金,天才少女,都離她太遙遠。
沒想到啊,當事人居然就是自己的親妹妹。
多諷刺啊。
屏幕上的號碼停止了跳動,但是隨即鈴聲又響了起來。
丁糖掛斷了那個電話。
嘴角緩慢的勾起。
很快溫老就在通訊軟體上發來了消息,哪怕只是冰冷的文字,都能感受到他的有擔心:「發生什麼事了嗎?蜜蜜?」
丁糖嗤笑一聲。
關心她的人還真是多啊。
——不好意思老師,我最近沒時間
——等我有時間再完成您的任務
點擊,發送。
溫老果然又打了個電話過來。
丁糖沒接但是也沒掛斷。
她本來想直接搞黃這段關係,但是想了想還是沒那麼做。
叮鈴——
手機又進來一條消息。
這個溫老頭,還真的鍥而不捨。
她剛打算屏蔽他,卻發現是來自岑蜜明月的一條消息。
丁糖立刻起了身。
客廳里吳阿姨正在充當監工,指揮大家工作,看她下樓走上前去:「少夫人這是要出門嗎?」
丁糖扯了一下自己的貂皮大衣,撫了撫額頭:「是啊,身體又有些不舒服了,我去醫院看看。」
吳阿姨立刻緊張起來:「那我趕緊去告訴少爺……」
告訴他?
那還得了?
丁糖趕緊叫住她:「他現在在忙,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這樣啊……」
吳阿姨還是有些不放心:「不如讓許醫生過來給您診斷吧?」
丁糖知道這個許醫生算是蔣家的私人醫生。
聽她這樣說嗎,吳阿姨才放棄了立刻去找蔣京朝。
「如果他問起,您就實話實說就好。」
丁糖好不容易才出了門,簡直想要大大的翻個白眼。
她剛離開不久,蔣京朝就在書房那個出來了。
「少夫人呢?」
吳阿姨如實說了。
蔣京朝蹙眉。
他心裡隱有不安,恰在此時,他接到了高風傳來的消息。
——蔣總,江尋那邊有新進展,那個丁剛強現在已經不在原來的廠子裡了,有人說他來了帝都這邊
——而那個丁糖,她的前男友說他們當時很快就分了手,她也離開了那個城市
蔣京朝關上手機。
心中的疑慮無法自控的擴大。
或許自己的身邊確實不再是他的小姑娘,而是已經換了另一個人呢?
他捏了捏眉心。
蔣京朝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他頓了一下才接起。
是岑蜜打來的。
然而一接起,卻是哭聲。
蔣京朝立刻起身,神色銳利:「怎麼了?」
「我……我……」
岑蜜說不出什麼來,只是啜泣的哭。
「你在哪兒?」
蔣京朝突然神色一凝,拉開了客廳的門。
「岑蜜」果然站在門口。
她有些呆愣的看著面前的蔣京朝,突然撲過來抱住他的脖頸。
蔣京朝順了順她的後背。
「到底怎麼了?」
難道是查出了什麼?
「把你的體檢報告拿給我。」
讓他心裡都跟著驚慌起來。
但是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他抬起小姑娘布滿冷水的臉蛋。
「別哭了,到底怎麼樣?」
「岑蜜」的情緒穩定了些,才在包里抽出那疊報告拿給他。
蔣京朝一目十行看過去,並沒有看出哪裡有問題。
他鬆了口氣。
一邊打算給許醫生打電話,一邊道:「醫生怎麼說?」
「小叔。」
蔣京朝抬眸看著她。
丁糖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難以掩飾的驚慌。
她愣了一下。
突然道:「如果我真的生了很重的病怎麼辦?」
蔣京朝眸色沉沉:「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都會努力讓你康復的。」
丁糖伸出手,指著他的心口。
「如果……如果,要了你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