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蔣京朝這番話戳到了岑國顯的肺管子。
他這輩子最不想被提及的,就是自己靠女人上位。
如果是別人,他肯定是大發雷霆,但是對方是蔣京朝,他只能打落了牙和血吞。
錢跟股份根本不能畫等號。
如果引狼入室,說不定岑氏什麼時候就易主了。
他還想掙扎一下:「……這樣吧我把蜜蜜母親留下來的一些珠寶和首飾還有一些照片給蜜蜜做紀念怎樣?」
他記得地下室里好像還留存著一些雲湘留下的東西,之前岑蜜想要,但是他沒給。
岑蜜在這邊聽到了這番話,手指緊握。
岑國顯明明知道自己手裡連一張雲湘的照片都沒有,想媽媽的時候只能在新聞報導里找她的身影,可是他就是故意折磨她。
他哪怕看著那些照片那些舊物腐爛,也不會拿給她。
她是手指無意識的抓緊了蔣京朝的手臂。
男人將她的手指握在掌心,輕輕摩挲,眸色越來越深。
蔣京朝久久沒有回覆,岑國顯心裡打鼓,知道蔣京朝肯定是不滿意了。
他咬咬牙,決定松鬆口:「百分之一的股份,不用賢婿出資,就當我這個做爸爸的送給蜜蜜的。」
「百分之五。」
「什麼?!」
岑國顯失聲叫道,那可是百分之五的股份,給岑蜜?
他的心都在痛的滴血。
「看來岳父是不滿意?我也不是故意為難您,既然您不滿意,那就算算了吧,我再給蜜蜜找其他的生日禮物。」
蔣京朝淡淡的說完這句話就掛了電話。
果不其然他剛掛斷電話,電話鈴聲再次急促響起。
蔣京朝恍若未聞,突然抬眸道:「蜜蜜你以前在岑家生活的很辛苦吧?」
岑蜜的手指抖了一下。
她突然覺得在蔣京朝面前流露出一些脆弱,好像也沒什麼。
不知不覺間就對他有了一些依賴。
「嗯……畢竟他們都不喜歡我。」
短短一句話,讓蔣京朝心跟著刺痛了一下。
岑蜜坐在他的身邊,往他胸膛靠了一下,男人身體一僵。
蔣京朝垂眸能看到岑蜜顫抖的睫毛,和她微微下撇的唇角。
他們靠的很近,,但是跟在床上的靠近是不一樣的,在床上他們身體是親近的,但是心卻是遠的。
現在這種親近才是蔣京朝想要的。
「我討厭岑國顯,討厭阮金玲,討厭岑明月,我討厭那裡的一切。」
岑蜜微微閉了閉眼睛:「好累。」
男人喉結滾動了一下,低聲道:「你媽媽的東西,我會幫你拿回來的,現在以股份為重好嗎?」
只有先拿到岑氏,才是釜底抽薪。
蔣京朝懷中空了,隱隱有些失落。
他將響個不停的電話接起,漫不經心道:「岳父……」
岑國顯心態都被蔣京朝搞崩了,他真的怕蔣京朝撂挑子。
畢竟蔣京朝不一定需要岑氏的股份,他拿過去也只能是哄女人。
但是他現在確實非常需要蔣京朝的幫忙。
他一咬牙同意了:「我想了一下,是該給蜜蜜一些股份的,畢竟她是的女兒,我……」
蔣京朝懶得聽他胡說八道,淡淡的打斷他的話:「好,我會讓人把合同送過去的。」
接著岑國顯就聽到電話另一邊傳來嘟嘟的聲音。
他懵了一下,什麼合同?
總秘看他終於掛了電話:「各位股東催您過去,說是……」
他陰沉著臉道:「我知道了。」
他長出了一口氣,反正事情解決了,就這樣吧。
蔣京朝掛斷了電話接著吩咐高風:「將股份轉讓書下午就拿給岑總。」
「好的,蔣總。」
岑國顯眼看著股票回升,心裡鬆了一口氣。
各大股東也是紛紛拍馬屁:「多虧了岑總啊,看來蔣三爺真的孝敬您這個岳父。」
「是啊,要不說說是岑總有個好女兒呢。」
岑國顯聽著這些話,看著那些人諂媚的嘴臉,有些飄飄然,但是想起那股份又心裡滴血。
他剛剛回到辦公室,總秘就說蔣氏集團有人到訪。
他想了想對秘書道:「就說我不在……」
哪想到話還沒說完,高風就推門而入:「岑總這是有事出門?」
岑國顯愣了一下:「是有些忙。」
高風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呢,他把股份轉讓那個合同拍到他面前:「不耽誤岑總時間,簽個字就好。」
岑國顯簡直騎虎難下,還想掙扎。
高風才不會給他機會,語氣強硬:「岑總該不會想要騙我們蔣總吧?雖然您是長輩,但是生意場上總還是要講究誠信吧?」
這簡直就是威脅了,岑國顯哪裡是蔣京朝的對手?
他萬分不情願,但還是簽了字,簽完了字,額頭都冒出了虛汗。
岑蜜確實很高興,她把股份推到蔣京朝面前:「你來簽吧。」
蔣京朝挑挑眉:「這可是岑氏的股份,你確定要我來簽?」
岑蜜點點頭,手指有些緊張的攪在一起。
她道:「我這裡不是也有蔣氏的股份?雖然岑氏肯定是比不得蔣氏,但是……但是你能送給我,我也可以送給你。」
她平日裡說話挺伶牙俐齒的,但是這番話說的磕磕絆絆。
蔣京朝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見她的耳朵越來越紅。
氣氛頓時曖昧了起來,男人眸色漸深,喉結微微滾動。
男人伸手摟住他的腰肢,一個用力,岑蜜整個人撲進蔣京朝懷裡。
岑蜜被嚇了一跳,眼睛微微瞪大。
像只受了驚嚇的貓兒。
蔣京朝被她的表情逗的勾了勾唇。
「怎麼還不習慣?」
岑蜜抿唇不語,但是雙手很溫順的摟住了他的脖頸。
她的臉也跟著紅了。
因為她感受到男人有反應了。
她在心裡暗罵流氓,身子卻也軟了下來。
男人感受到她的變化,心情愉悅的低聲笑了笑。
大手將岑蜜的手抓在手裡輕輕揉捏,在這種情況下,很有調情的意思。
岑蜜的眼角眉梢都沾上了媚色。
她輕輕掙扎了一下,羞恥道:「還是白天呢。」
「白天不好意思?」男人慢條斯理道:「晚上才可以是嗎?」
岑蜜瞪他一眼。
蔣三爺真是好強大的邏輯,岑蜜知道自己在這種話題上,向來占不到便宜,只好抿唇不語。
蔣京朝握住她的手蘸了印泥。
本來白嫩的手指,襯得指端紅泥鮮艷無比。
蔣京朝握住她的手,按在了那份合同的最底端簽字處。
迎上岑蜜有些驚訝的眼神,男人淡淡道:「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