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明月給蔣京天和林麗蓉各端上一杯茶:「爸爸媽媽請喝茶。」
蔣京天點點頭,沒說什麼。
他雖然對岑明月的出身不滿,認為她阻擋了蔣季誠跟其他家族聯姻的機會。
但是岑明月確實嘴巴甜長相漂亮,他倒也沒那麼大的不滿了。
不過,林麗蓉就不一樣了。
她越看越覺得岑明月是個狐媚子。
而且自從蔣季誠跟她在一起後,運氣就越來越差。
還被白少秋那個瘋子切掉了一節小指。
這可是血光之災啊。
如果不是蔣京朝答應娶了她,就不在老太太那兒告發蔣季誠賭博的事情,她才不會再讓她進門呢。
出身又差,孩子也沒了,要她有什麼用?
「哐當——」
茶杯被重重的放在桌上。
岑明月勉強笑道:「怎麼了媽?」
林麗蓉冷哼一聲:「怎麼了?我這可是上好的黃山毛峰,你用沸水直接沖?你們岑家就是這樣教養的女兒?這點兒常識不知道?」
岑明月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林麗蓉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居然還要求她早起給她奉一杯茶?
把自己當成什麼古代豪門的老祖宗了?
不過自己第一天進門,還是不想跟她翻臉。
林麗蓉這樣罵她,她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了下去。
林麗蓉擦了擦嘴角:「我不是說你啊明月,以後季誠是要繼承蔣家的,你身為少奶奶可以不懂打理生意,但是不能不懂夫人外交啊,你這以後出門是要被笑話的。」
岑明月這口怒氣實在是咽不下去。
林麗蓉沒見她畢恭畢敬承認錯誤,登時就怒了。
這還是第一天進門呢,還說不得了?
「在岑家你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但是這是蔣家,你自己也知道,本來呢,你們岑家就是高攀了我們蔣家……」
「蔣家還不是蔣季誠的蔣呢,婆婆!」
岑明月實在是忍無可忍,老虎不發威真把自己當病貓了?!
林麗蓉立刻起身怒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岑明月閉了閉眼睛:「我說媽為了蔣家,咱們要好好合作,這樣,我今天就去療養院看望爺爺,他老人家一高興說不定,就把家產留給了季誠。」
提到家產,林麗蓉冷靜了一下。
但是這也不是岑明月沒大沒小的理由!
「你別以為你轉移話題……」
蔣季誠實在是煩不勝煩:「媽你夠了,一杯茶而已至於嗎?!」
林麗蓉被吼的愣了一下,蔣季誠在岑明月面前是半點兒沒給她留面子。
「三少三少奶奶您這邊請。」
傭人的聲音響起。
林麗蓉的哭聲戛然而止。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惹大嫂發這麼大的脾氣?」
岑蜜的清冷的聲音響起。
蔣季誠愣了一下,立刻回頭。
只見岑蜜和蔣京朝並肩,迎著陽光而來。
岑蜜今天穿的簡單,上身毛衣,下身牛仔褲,外面套了一件簡單的白色羽絨服,頭髮簡單抓了個馬尾。
一瞬間蔣季誠,以為自己看到了高中時期的岑蜜。
清純而青澀。
他的心跳亂了,仿佛是高一時,他初次見到她的樣子。
而林麗蓉和岑明月對視一眼,都立刻消停了。
她們都不想在岑蜜面前丟人。
蔣京朝察覺到了蔣季誠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擋住他的視線。
「稍等我要跟蜜蜜臨安水畔。」
蔣京天點點頭,心裡卻暗罵,回就回吧關他鳥事。
「只是臨走之前想起了一件事。」
他們拿出那張欠條來:「雖然我確實不想跟大哥來討,只是……眼看著要過年了,我跟蜜蜜打算去旅行,還是請大哥還了吧。」
蔣京朝這番話說的慢條斯理,話里話外都是無奈,但其實語氣並沒有起伏。
很明顯的只是走個過場。
蔣京天被人追上門要債,對方還拿出了欠條。
不光是新過門的兒媳,就連旁邊的傭人都在看著,
他有些老羞成怒道:「我也沒說不給你,阿朝為了這點兒錢不至於吧?我可是你親大哥。」
「這點錢?我還以為對大哥來說還錢比較為難呢,還想著要是大哥拿不出就算了,看來大哥是比我們有錢多了。」
岑蜜伶牙俐齒,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立刻將他即將出口的話又堵了回去。
蔣京朝微不可查的勾勾唇角。
「弟妹啊,三弟肯定不會在乎這些錢的,兄弟和睦才是大事……」
「你的意思是我搬弄是非,離間他們兄弟嗎?」岑蜜把高帽換了口鍋還給了林麗蓉。
蔣京朝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不覺得,我知道蜜蜜是為了我好。」
活脫脫一被美色迷惑的昏君。
蔣京天氣蔣京朝一點面子都不給:「三弟啊你是一點兒兄弟情都不念吧?一個女人就把你迷得團團轉?」
男人眸中閃過一絲銳利,但是仔細看去卻仍然是一片沉寂。
岑蜜道:「大哥,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憑什麼不還?」
「我欠錢?呸!白少秋那件事的真相還不一定是怎樣呢?是你對阿誠下的手吧?」
蔣京天是胡亂猜測,但是他猜的確實沒錯。
只是蔣京朝不可能在岑蜜面前承認。
而岑蜜更是確信是蔣京天血口噴人。
「你說話可要有證據!如果事情真的像你所說,那你現在就報警起訴,只要你有一個字是真的,我立刻去幫他蹲大牢!」
「嘖嘖妹妹倒是情深義重啊。」
岑明月冷哼一聲,她出聲道:「你這張欠條還不一定是真是假……」
她突然一個箭步衝上來,當著所有人的面欻欻兩聲撕碎了那張字條。
岑蜜瞠目結舌的看著那些碎片。
蔣京朝眸色暗沉。
岑明月這樣肆無忌憚,顯然是欺負岑蜜欺負慣的樣子。
岑明月笑道:「這種東西可是算不得證據,妹妹還能拿出什麼更有力的證據嗎?」
岑蜜看上去還沒有回過神來。
真是可憐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