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裡的淚意有些真切了起來,不再是生理性的。
她完全沒有感受到,男人說這些話是因為對她過分客套的不滿。
岑蜜咬咬唇道:「在你眼裡我是這種女人嗎?那些人說的話你是不是信了?」
蔣京朝微怔了一下。
「沒有。」
他的指腹抹去她的點點淚水,低聲道:「別哭。」
「我沒有哭!」
岑蜜偏過頭去,繼續解釋:「很多人跟我表白,我沒有答應,但是他們轉而就要造謠,但是我真的只跟……蔣季誠交往過。」
她的聲音揚了起來,裡面帶著委屈。
「蜜蜜。」蔣京朝知道她誤會了:「我從沒信過那些話,我從你五六歲就認識你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既然不信,又為什麼要質問她?
岑蜜有些委屈的偏過頭去,不想讓他碰。
蔣京朝有點兒心疼:「不是因為這件事,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是可以依靠的。」
男人緩緩的許下他的誓言:「任何事情,只要你說,我就信,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幫你,你可以真的把我當成丈夫。」
岑蜜的心怦怦的跳動起來。
太犯規了。
到底是誰教他說這些話的?
真的可以把他當成丈夫?
蔣京朝眸色漸深,意有所指:「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訴我。」
蔣京朝很溫柔的吻她的側臉,流連在嘴角、下巴、鎖骨……
撕碎的襯衫、領帶……
男人的唇貼在她的臉側:「可以嗎?」
岑蜜小小聲回答:「可以的。」
蔣京朝低聲道:「我會很輕的。」
他的動作確實溫柔,但是在某個瞬間總會讓岑蜜想到那個拉斯維加斯的夜晚。
明明蔣京朝比那一次要溫柔的多。
可能是男人的動作和身形,讓她模模糊糊的感覺到熟悉。
但是這也沒什麼,畢竟這檔子事不都是差不多的嗎?
她的經驗只有那一次,她是很青澀。
「痛。」
但是蔣京朝卻像是某種凶獸般,並沒有搭理她。
她的眼淚都滲了出來,不知道是因為有些委屈,還是因為痛苦。
蔣京朝眸色很暗。
他潛意識裡有比較的錯覺。
在意亂沉迷中,她甚至感覺自己回到了那個夜晚,因此她心裡一慌。
伸出手去摸他的臉。
她喃喃道:「小叔……小叔……」
蔣京朝額頭滲出些汗來,一言不發。
岑蜜突然感覺自己有些不確定了,她又叫了兩聲,蔣京朝仍然沒有說話。
她頭皮發麻。
用力推他:「……放開我!」
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蔣京朝見真的嚇到了她,連忙出了聲。
「是我蜜蜜,別怕。」
岑蜜聽到熟悉的聲音,心一下子定了下來,把臉埋到他懷裡去了。
潮乎乎的淚水,將他的脖頸都打濕了。
但是很快岑蜜又將他推開。
「你就知道欺負我!」
男人伸出手幫她抹去那些淚珠:「我錯了老婆。」
蔣京朝吻了一下她有些紅腫的眼睛。
「喝水。」
蔣三爺起身給她倒杯水,餵到了嘴邊。
清涼的水下肚,岑蜜才舒服了些。
蔣京朝看她紅紅的眼角和水潤的唇瓣,突然一個念頭闖入腦海。
他脫口而出:「蜜蜜,你有沒有去過拉斯維加斯的賽亞爾七星級酒店?」
岑蜜猛地一咳,水珠一下子青嗆到了氣管裡面去了。
蔣京朝趕緊拍拍她的後背:「慢點咳。」
岑蜜不敢抬頭,轉身去放水杯,她的手都在忍不住顫抖。
為什麼他會突然問這個?
他知道了些什麼?
他在調查他?那他調查到那個晚上的事情了嗎?
既然那麼清楚都知道地址……
她第一反應就是矢口否認,但是不行,這麼明確的行程,蔣京朝肯定是已經調查了的。
她抬起頭,儘量讓自己表情自然。
「是去過啊,跟岑國顯他們一起去的,怎麼了?」
蔣京朝觀察她的神色。
「在那個酒店裡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當然是沒有。」岑蜜意識到自己有些欲蓋彌彰,咬了咬唇:「是有些不好的事情。」
男人眸色沉沉:「什麼事情?」
岑蜜道:「我跟岑明月不合嘛,她一直想辦法欺負我。」
「只有這個?」
「對啊。」岑蜜道:「岑明月仗著岑國顯的寵愛,一直在欺負我,老公你可記得要幫我報仇哦。」
她重新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紅唇遞上,以防止蔣京朝再問出什麼來。
岑蜜本來以為因為那晚的事情,她會很抗拒,但其實並沒有。
男人很強勢,但其實很溫柔。
短暫的將她的痛苦記憶重新覆蓋了。
並不只是冰冷的機械的,而是可以充滿柔情的,讓她感到舒服的。
只是男人憐惜她,最後只做了兩次。
男人摸摸她汗濕的髮絲,低聲道:「要去洗澡嗎?」
岑蜜倉皇的推推他的肩膀嗯了一聲。
「要我抱你去嗎?」
岑蜜微微瞪大眼睛,連忙拒絕:「不要。」
蔣京朝笑笑,不再逗她。
小姑娘太害羞了,雖然很有意思,但還是怕把人惹惱了。
岑蜜腳步有些慌亂的跑到浴室,關好門。
她拍拍自己的臉蛋,背部貼在門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本來以為反正蔣京朝之前做得就夠過分了,做到這一步跟之前沒有區別。
但其實很有區別!
從那一刻開始,她的心態就有些變了。
就像是完成了一個儀式,她真的變成了他的女人。
鏡子中的她臉色泛紅,眸光瀲灩,眼角眉梢都帶著女人滿足後的慵懶感。
她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身體上遍布痕跡。
她咬咬唇,想起那天早上睜開眼後的情景。
她那個時候真的想要殺死岑明月。
只可惜,在異國他鄉,她孤身一人,什麼做不了。
她沒看清那個男人的樣貌,只看清楚他的頭髮是黑色的。
只恍惚間鼻端聞到一些清冷的香氣。
那個時候岑明月帶著岑國顯在外面敲門,她當然不可能讓岑明月當面羞辱她。
而等她把人打發走,那個男人也不見了。
想到這裡,岑蜜臉上的熱度微微降了下來,眸色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