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雖然看熱鬧,但是也站隊。
「楊同學的被自己的同學嫉妒才被污衊吧?不然被當中揭穿,她怎麼一點都不慌?」
「我看那位岑小姐說的是真話,她要是沒證據,怎麼可能會跑上去丟人?」
「話說,如果是我自己被竊取了作品,對方以此成為溫老師的弟子,我可能要氣死。」
「就是啊,她們還是學生,這人生的方向都能改變。」
下面的人討論不休。
溫曼清了清嗓子:「岑小姐,你說這幅畫,是你畫的,你有什麼證據?」
「我跟楊同學,不妨來打個賭吧,如果證明這幅畫是我的,我要你主動退學並在社交平台公開道歉怎麼樣?」
楊雪微微笑了一下:「沒問題。」
退學不是件小事不錯,但是岑蜜以為這就能嚇唬住她了?
她跟帝京的四大家族之一的楊家,可是有親戚關係。
這些年,她們家可是靠著這種關係賺了很多錢,到時候捐點錢,再打點一下,她倒要看誰能退得了她的學。
更何況,她不可能輸。
楊雪道:「如果證明是你污衊了我,怎麼辦?」
岑蜜微微一笑:「隨你怎麼辦。」
「我也要你公開道歉,退學,並對你身邊的的那位男士,承認你做過的所有事情。」
岑蜜挑挑眉:「我做過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楊雪冷哼一聲,目光搜尋道蔣京朝,對他道:「那位先生,我真的是為了您好,您一定要去查查她做過什麼。」
她這段話,暗示性極強。
讓所有人的八卦屬性都被調動了起來。
蔣京朝微微勾唇,卻是神色漸冷。
楊雪頓了頓,只當蔣京朝是因為聽到了岑蜜的事情不高興。
岑蜜沒對這段話發表什麼見解,她對楊雪道:「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楊雪看了台下的林老師一眼。
林老師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她才自信的點頭:「你問。」
「這幅畫是什麼時候畫的?」
「兩個月前。」
「你用的什麼牌子的顏料?」
楊雪道:「Michael Harding」
「只用了一個牌子?」
楊雪心裡慌了一下,她也只是簡單的看了一下,並不清楚一些地方有沒有換牌子。
但是台下的林老師卻清楚岑蜜的喜好,因此對楊雪微微搖頭。
楊雪道:「當然沒有,我不喜歡在一幅畫裡換不同牌子的顏料。」
岑蜜沉默了一下。
最好經此打擊再也不會拿起畫筆。
看起來已經沒有了其他辦法證明。
下面的蔣京朝也跟著蹙眉。
如果岑蜜沒辦法證明這幅畫,反而被人冒名頂替,那麼他就算是給溫曼工作室施壓,也絕不可能讓人白白撿了便宜。
楊雪和林老師也別想好過,不論什麼手段,他會讓他們承認自己的錯誤。
他一介商人,可沒那麼清高。
岑蜜好像想了很久,才道:「火堆下面的木柴,我曾經點錯過一筆顏色,但是很淺,所以我只後續用了黑色覆蓋,請問楊同學,你知道是什麼顏色嗎?」
「這……」
楊雪當然不知道,但是她腦子轉的很快道:「你不會是找個機會毀壞我的畫吧?」
岑蜜上前一步:「請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楊同學,這層顏料下面覆蓋的顏色是什麼?」
楊雪不由的氣虛一瞬。
看向台下的林老師,但是林老師也是眉頭緊鎖。
溫曼也皺了皺眉。
但是目光落在岑蜜身上,卻有了些感慨。
現在看她明媚張揚,又氣場全開的樣子,不由得想起了她的母親。
看來這孩子,不光繼承了她的眉毛,還是繼承了些雲小姐的性格的。
楊雪的遲遲不作答,已經讓下面的吃瓜群眾,有了些許質疑。
她掌心都冒了些汗出來。
不能再拖了,她咬了咬牙:「是熟褐色。」
既然岑蜜要畫的是木材,肯定不會選艷麗的顏色,既然要與黑色區分開,那肯定是棕色類。
岑蜜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確定?」
她走向那幅畫作,站在畫的旁邊:「楊同學說的可是熟褐色,大家來作證看看……」
楊雪咬牙,冷汗都要冒出來。
看岑蜜的樣子,她怕是說錯了,但是又怕是岑蜜故意搞的手段。
指甲深深扣進了掌心,她看著岑蜜那張精緻漂亮的臉。
那張臉長得實在是優越,無論任何角度看居然都是美的,完全是女媧的炫技之作。
突然心念一動。
「等等!」楊雪三兩步來到岑蜜面前,看著她那雙漂亮的眼睛:「不用破壞這幅畫,因為根本就沒有畫錯過,這幅畫是我畫的,我很清楚!」
此話說完,楊雪面上冷靜,實則後背濕冷一片。
兩個人目光在空中相撞。
楊雪知道自己猜對了。
雖然她很討厭岑蜜,討厭她的才華,討厭她的那張臉。
但是不得不承認,岑蜜做事情是很認真的,她有自己的倔強。
這幅畫是交給溫曼的,她是想要當他的弟子的,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犯錯?犯了錯後隨意遮蓋更是不可能的。
下面也是一片譁然。
楊雪鬆了口氣,她露出點笑意對岑蜜道:「還要一層層一點點刮開來驗證一下嗎?」
岑蜜沉默不語。
楊雪睜眼說瞎話:「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畫第一版的時候是出了點錯,但是我是個完美主義者,所以我又重新畫了一副新的,你肯定沒有想過吧?」
「我就說這個岑蜜是嫉妒人家,故意搞點兒事。」
「可能是一開始就買通了楊雪小姐身邊的人。」
「她不嫌丟人嗎?自己畫的不好,怎麼有臉來跟人家搶的?還是當著溫老的面?」
「沒聽楊同學說她名聲很差嗎,看來是被那些男人捧得太高了,以為自己是公主嗎?」
「嘖嘖浪死了,這身上還搭著男人的西裝呢……」